谭啸天知道不好瞒,索性实话实说:“对,我得去接她下班。我们约好了十一点,现在都十点四十了。”
他边说边整理被莫莉弄乱的衣领,语气里带着无奈:“莫莉,今晚真的不行。我知道你飞了这么久很辛苦,我也很想陪你,但……但情况不允许。”
莫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又气又委屈。
她咬咬牙,从后面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
“我不要名分,也不要你离婚。我只要你偶尔陪陪我,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这样也不行吗?”
谭啸天感受到背上传来的温热,心里一阵愧疚。
他转过身,双手捧住莫莉的脸,认真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莫莉,如果今晚我强行留下来,不仅会破坏我的家庭,也会让你在我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你愿意这样吗?”
他说得很直白,也很残酷。
莫莉愣住了。她确实没想过这些。
她习惯了被众星捧月,习惯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在她看来,谭啸天就是她的,哪怕他已经结婚了。
可现在,这个男人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你再这样纠缠,我会讨厌你。
几秒钟的沉默后,莫莉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
“好……我明白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努力维持着骄傲,“我不要名分,但我要你答应我——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在我身边。”
谭啸天点点头:“我答应你。”
“还有,”莫莉竖起一根手指,“明天中午陪我吃饭。上午我要睡觉倒时差,你十一点半来接我。”
“好,明天中午见。”谭啸天爽快地答应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莫莉拉住了衣袖。
“等等,”莫莉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再吻我一下。就当是……晚安吻。”
谭啸天无奈地笑了。他知道,这是莫莉最后的倔强。
用这种方式宣告主权,证明她在他心里依然有特殊地位。
他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克制,没有了刚才的炽热,却多了几分珍视和不舍。
一吻结束,莫莉满意地舔了舔嘴唇,这才放开他:“去吧。别忘了明天的约定。”
谭啸天如蒙大赦,快步走向门口。
手搭上门把时,他回头看了莫莉一眼。
她站在房间中央,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金色的长发泛着柔和的光泽,美得不像真人。
“晚安。”谭啸天轻声说。
“晚安,我的天。”莫莉冲他眨眨眼,笑容里有几分狡黠。
房门轻轻关上,将两人隔开。
谭啸天站在走廊里,长长舒了口气。
刚才那一幕实在太险了,差一点就把持不住。
他摇摇头,快步走向电梯,生怕莫莉打开门让他留下来。
房间里,莫莉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鹏城的灯火璀璨如星河,而她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她确实爱谭啸天,爱那个在非洲沙漠里救了她一命的男人,爱那个陪她在星空下喝酒聊天的男人,爱那个看她演唱会时会站在后台默默守护的男人。
但她也很清楚,这个男人不属于她一个人。
“不过没关系,”莫莉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总有一天……”
她没有说完,但眼里的光芒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此时的谭啸天,已经坐进了车里。他看了眼时间。
现在十点五十,还来得及赶去苏氏集团接苏清浅。
他启动引擎,车子缓缓驶出酒店停车场。
后视镜里,鹏城花园酒店的金色招牌越来越远。
今晚这场“香艳危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但谭啸天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明天,苏清浅和莫莉就要见面了。
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他头皮发麻。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谭啸天摇摇头,一脚油门,车子融入了鹏城夜晚的车流中。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现在,他得先想想怎么跟老婆解释今晚的行程。
……
谭啸天走出鹏城花园酒店旋转门时,已是深夜十一点二十分。
鹏城的夜空被都市的霓虹染成一片暗红,街道上车流渐稀,但璀璨的灯光依然将这座不夜城照得亮如白昼。
夜风微凉,吹在脸上让人清醒不少。
谭啸天沿着人行道缓步前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从江月的突然出现,到伊梦的醋意,再到莫莉的热情似火……
最让他暗自庆幸的,是中午苏清浅那句“这几天中午不用陪我吃饭”。
若非老婆大人开了这个特例,他今天哪敢应下莫莉这趟差事?
怕是早就被苏清浅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看穿了。
“清浅啊清浅,”谭啸天摇头苦笑,“你到底是太信任我,还是太了解我?”
他想起苏清浅说那句话时的表情,平静,淡然,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但以他对她的了解,这女人绝不会做无谓的安排。
她一定是算准了他这几天会有事要忙,才故意给他腾出时间。
这种默契,这种信任,让谭啸天心里既温暖又愧疚。
温暖的是,苏清浅从不过问他的行踪,给他足够的自由和空间;
愧疚的是,他确实利用这份自由,去见了别的女人。
“算了,不想了。”谭啸天甩甩头,将那些杂乱思绪抛到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是,平安度过今晚,明天再想办法应对那两个女人碰面的场面。
走了几步,谭啸天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天哥?”电话那头传来虎啸小队队长的声音。
“阿虎,带几个人到鹏城花园酒店来。”谭啸天语气严肃,“把十八楼的专用电梯封锁,除了莫莉和她的团队,任何人不得进入。如果莫莉要外出,必须四人贴身护卫,寸步不离。”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是任何人。包括酒店的总经理伊梦,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能随意进出十八楼。”
“明白!”阿虎应得干脆利落,“我们马上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