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路障的重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爆破的胸甲正中央。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刻——
“咔嚓!嘣!哗啦——!!!”
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解体声爆响!
爆破那厚重坚固的暗红色胸甲,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玻璃,瞬间粉碎,向内撕裂出一个恐怖的大洞。
路障的拳头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从后背透出,拳锋上沾满了破碎的线路板、断裂的能量管和闪烁着电火花的内部元件。
残余的拳劲透过爆破的身体,重重轰击在后方墓碑及时举起的盾牌上。
“砰!”
墓碑再次被震得后退半步,盾牌上的拳印又深了几分,裂纹蔓延。
但大部分的威力,已经被爆破用身体抵消了。
路障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臂。
爆破那庞大的身躯僵直了一秒,然后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轰然向前扑倒。
沉重地砸在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
他胸口的破洞边缘,能量液如同喷泉般汩汩涌出,迅速在身下汇聚成一滩刺目的荧光蓝色。
眼中的猩红光芒急促闪烁了几下,如同风中的残烛,迅速黯淡,熄灭。
彻底不动了。
“爆……爆破……”
墓碑低头看着倒在自己脚边、已然失去生命气息的部下。
那个从远古赛博坦醒来后,一直沉默跟随他、执行他每一个命令的爆破……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瞬间席卷了他的火种舱。
他缓缓抬起头,漆黑的金属面甲上,那两道猩红电子眼的光芒,变得如同地狱深渊般骇人。
死死锁定在正甩掉手臂上金属碎屑的路障身上。
路障轻轻吹了吹拳甲上爆破身上残留的碎屑,猩红的电子眼迎上墓碑那充满杀意的目光。
嘴角勾起了一个戏谑的弧度。
“不好意思,”他的电子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极致的残忍和挑衅。
“下手好像重了点。”
他顿了顿,补充道:
“你……不介意吧?”
墓碑的面甲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不是恐惧,是愤怒,一种被彻底羞辱的暴怒。
他可是远古霸天虎护卫长,追随堕落金刚征战过无数星系的战士。
眼前这个涂着可笑警车涂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后辈,竟然敢……
“狂妄!”墓碑的怒吼一声。
他猛地将手中残破的盾牌抬起——即便中央凹陷、边缘开裂,这面陪伴他征战的巨盾依旧是他最可靠的倚仗。
厚重的盾牌撕裂空气,带着墓碑全部的体重与冲势,如同一面移动的城墙,朝着路障狠狠拍击过去。
路障却只是轻笑一声。
那笑声透过电子合成器传出,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怎么?”他甚至在最后关头还有闲心嘲讽,“急了?”
话音未落,银灰色的身影骤然模糊。
墓碑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势在必得的一拍竟然落空!沉重的盾牌砸在地面上,轰出一个浅坑,沙石飞溅。
而路障,已经如同闪电般侧移到了他身侧不足三米处。
“破绽太大了,老家伙。”
路障的声音近在咫尺。
下一刻,一只覆盖着振金拳甲的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一把薅住了墓碑粗壮的金属脖颈。
“呃?!”墓碑的电子眼骤然瞪大。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巨力从脖颈处传来!
路障手臂的液压系统猛然发力,腰身一拧——
轰!!!
墓碑那铁塔般的庞大身躯,竟被路障单手抡起,狠狠砸在了坚硬无比的戈壁滩上。
大地剧震。
以墓碑落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数米。
墓碑躺在自己砸出的浅坑里,脑中处理器一片混乱。
撞击的震荡让他的传感器暂时失灵,视线模糊,只能听到关节处传来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墓碑大人!”
一声嘶哑的惊呼从侧后方传来。
是切割。
这个一直沉默,如同刺客般的霸天虎。
此刻竟然强撑着那条受损的腿,用手中的高周波战刀勉强支撑着身体,一瘸一拐地朝着路障冲来。
他眼中的蓝光因为过载而剧烈闪烁,声音带着决绝的疯狂。
“放开墓碑大人!”
路障微微偏头,猩红的电子眼扫过切割那狼狈却倔强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弧度。
地上的墓碑透过逐渐恢复的视觉传感器,看到了路障那个笑容。
一股冰冷的寒意窜遍他的火种舱。
“不……不要!”墓碑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试图阻止,“切割!退下!别过来!”
但已经晚了。
切割的长刀,带着他全部的力量和速度,朝着路障那只扼住墓碑脖颈的手臂狠狠斩下!
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
路障笑了。
他松开了手。
在刀锋即将触及手臂的前一瞬,松开了对墓碑的钳制。
“嗤——!”
切割志在必得的一刀,斩在了空处。
巨大的惯性让他本就失衡的身体彻底失去控制,整个人朝着前方踉跄扑去。
而路障,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了另一只手。
啪。
五指张开,稳稳地,一把攥住了切割那颗布满传感天线的头颅。
“吱吱——嘎嘎——!!!”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瞬间爆发!
路障的手掌如同液圧锻锤般收紧,切割的头颅装甲在振金的碾压下发出绝望的悲鸣,火花从指缝间疯狂迸射!
“不——!!!”墓碑躺在坑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切割被举在半空,四肢徒劳地挣扎着,眼中的蓝光急促闪烁,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路障将切割残破的头颅,缓缓移到墓碑面前。
猩红的电子眼,与墓碑那猩红的电子眼对视。
“很生气吗?”路障轻声问。
然后,他五指猛地一合!
咔嚓!嘣!哗啦——!!!
切割的整个头颅,如同被捏碎的鸡蛋,瞬间破裂,解体。
细碎的金属片、断裂的电路板、崩飞的电子眼碎片……
混合着滋滋作响的能量液,如同雨点,噼里啪啦地溅落在墓碑漆黑的胸甲和面甲上。
一些滚烫的碎屑,甚至掉进了他猩红的电子眼缝隙里。
切割无头的躯体抽搐了一下,然后彻底软倒,重重摔在墓碑身旁,溅起一片尘土。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墓碑躺在坑里,一动不动。
他脸上溅满了同僚的“鲜血”和残骸。
切割最后那挣扎的影像,还定格在他的视觉缓存里。
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的抬起一只手,抹了一把面甲上黏腻的能量液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