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外,夜色如墨,马蹄声踏碎了旷野的寂静。
苏清婉与傅白共乘一骑,快马加鞭往南楚方向疾驰,
身后扬起的尘土与越来越近的追兵呐喊声,像一把利刃悬在心头。
“苏清婉!你要是跟傅白走,我就灭了南楚!”
萧夜宸的怒吼自后方传来,声音穿透风幕,带着帝王独有的威压,震得人耳膜发疼。
他紧抿着唇,双目已渐渐赤红,原本清冷的气质被阴狠乖戾取代,阴鹜的目色渗着刺骨寒意,宛若咆哮的巨兽,
引得随行的士兵们心惊胆战,连战马都不安地刨着蹄子。
坐在马前的苏清婉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指尖攥得发白。
她害怕了,怕连累傅白背负灭国之祸。
“别怕,有我在。” 身后的傅白感受到她的战栗,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声音沉稳而坚定,“他若敢打南楚的主意,我便和他打到底。”
傅白话音落下,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骏马发出一声嘶鸣,速度再提几分,
如一道青色闪电,径直冲入前方茂密的丛林之中,很快便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枝叶后,彻底脱离了萧夜宸的视线。
“停!”
看着那道身影彻底消失,萧夜宸猛地抬手,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追兵立刻勒住马缰,整齐划一的停下动作,旷野上只剩下战马的喘息与帝王压抑的怒火。
萧夜宸坐在马背上,眉头紧锁,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声如雷霆般咆哮:“明日起,朕要亲自攻打南楚!一个不留!”
“是!” 林墨将军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沉声接令,不敢有丝毫异议。
帝王双目炯炯有神,周身杀气弥漫,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让人不寒而栗。
—— 苏清婉,你以为逃到南楚就安全了?
朕会让你知道,背叛朕的代价,是整个南楚都承担不起的!
两日之后,南楚都城之外。
苏清婉与傅白终于抵达目的地。
一路疾驰,傅白肩头的伤口虽经简单处理,却还是因颠簸渗血,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
可他始终紧紧护着身前的苏清婉,未曾有半分松懈。
踏入南楚疆域的那一刻,看到熟悉的城郭与守关士兵,傅白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低头对苏清婉轻声道:“我们到了,安全了。”
苏清婉抬眼望去,南楚的天空澄澈明朗,城墙上的旗帜迎风招展,可她的心却沉甸甸的
—— 她知道,这份安全只是暂时的,萧夜宸的怒火,迟早会烧到这片土地上。
而此刻的天启皇宫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萧夜宸的高热退去,可脸色依旧带着病后的苍白,只是这份苍白被眼底的滔天怒火彻底掩盖。
他坐在案前,手中的奏折被死死攥住,纸张褶皱不堪,几乎要被撕裂。
“苏清婉!”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声音里满是暴戾与不甘,“趁着朕生病,竟敢跟别的男人逃走!!”
他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与之前被他砸毁的摆设残骸混在一起,更显疯狂。
“朕对你掏心掏肺,宠你护你,你却这样回报朕!” 萧夜宸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眼底杀气翻腾,“傅白算什么东西?南楚又算什么?!”
他猛地停住脚步,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南楚舆图上,眼神阴狠得能滴出墨来:“苏清婉,朕要踏平南楚,将所有与你相关的人都挫骨扬灰!让你亲眼看着,你选择的后果,是让所有人都为你陪葬!”
“来人!” 他高声喝道,声音震得房梁都仿佛在颤抖。
林墨将军立刻推门而入,躬身听令。
“传朕旨意,集结兵力,三日后,兵发南楚!” 萧夜宸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朕要亲自督战,踏平南楚每一寸土地,一个不留!”
“陛下,三思!” 林墨将军心头一震,
连忙劝阻,
“三思?” 萧夜宸冷笑一声,
眼神猩红地盯着他,“朕的话,就是旨意!敢抗旨者,与南楚同罪,斩!”
林墨将军脸色一白,不敢再多言,
只能躬身应道:“臣遵旨。”
书房重归寂静,萧夜宸才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却始终没注意到角落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