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联手抗敌，正邪混战
阴阳通道开启的刹那，整个会武场地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撕开。
天空不再是熟悉的蔚蓝，而是化作一片翻滚不休的、粘稠的暗紫色。凄厉的鬼啸声不再是若有若无的背景音，而是化作了实质的音波，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刺穿着所有人的耳膜与神魂。来自九幽之地的阴寒之气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厚厚的黑色冰霜，空气中弥漫着腐朽、死亡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修为稍低的弟子，哪怕只是被这阴寒气息的边缘扫过，便觉气血凝滞，灵力运转晦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更有甚者，直接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结阵！快结阵！”
“守住心神！不要被鬼啸所乘！”
各派长老声嘶力竭地呼喊，试图稳住阵脚。天剑宗弟子飞剑出鞘，剑光如林，试图斩开弥漫的鬼气；玄丹门修士纷纷祭出各种驱邪避瘴的灵丹，丹香与鬼气激烈对冲，发出“嗤嗤”的异响；御兽山的灵兽们焦躁不安地咆哮，有的被鬼气侵蚀，双眼赤红，竟反过来攻击主人；幻月洞天的弟子则全力催动幻术与阵法，试图干扰鬼物的感知，但在这至阴至邪的九幽气息面前，效果大打折扣。
混乱，彻底的混乱。
鬼影幢幢，无数半透明或凝如实质的鬼物从逐渐扩大的暗紫色通道中蜂拥而出。它们形态各异，有的保持着人形，面容扭曲，眼中燃烧着贪婪的魂火；有的则是奇形怪状的魔怪，利爪獠牙，散发着暴戾的气息。它们无视物理阻碍，穿透建筑，扑向鲜活的生命，吞噬血肉，撕扯灵魂。
惨叫声、兵刃交击声、法术爆鸣声、灵兽哀嚎声……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交响乐。
陆家、言家的部分修士，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突然暴起，将屠刀挥向了身旁原本并肩作战的“同伴”。背叛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更添了几分绝望。
“桀桀桀……血食！新鲜的血食！”血煞尊者悬浮在半空，周身血光缭绕，疯狂吸纳着战场上弥漫的血气与怨念，气息不断攀升，他随手一挥，一道血河便冲刷而下，将十几名结阵抵抗的弟子化为枯骨。
千面妖姬身影如同鬼魅，在人群中穿梭，她的面容时刻变幻，时而是一名惊恐的女弟子，时而是一名威严的长老，每一次变幻，都伴随着一名正道修士的暗算陨落。她的笑声娇媚却冰冷：“猜猜看，下一个，会是谁呢？”
幽冥子则立于阴阳通道之前，双手不断打出玄奥的法诀，稳固并扩大着通道。他周身鬼气森森，仿佛与整个九幽之地连为一体，皇者境的威压如同山岳，镇压着全场。墨渊与之对峙，邋遢的形象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他周身清光流转，将幽冥子散发出的恐怖威压尽数挡下，但显然也无法轻易分心他顾。
……
就在这天地倾覆、鬼蜮降临的绝望时刻，战场的一角，画风却显得有些……清奇。
“左边左边！对，就那个落单的骷髅兵，看起来傻乎乎的，小林，上！撞它！”绝鸦扑棱着翅膀，悬浮在凌边头顶三尺处，尖锐的鸦嘴里吐出的不是恐惧，而是兴奋的指挥。
“嗷呜！”小林，我们的麒麟……啊不，憨狗担当，闻言四肢发力，周身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淡金色光晕，如同蛮牛冲撞般，“轰”地一声将那只提着骨刀、眼眶魂火闪烁的骷髅兵撞得四分五裂。碎裂的骨头渣子还没落地，小林已经伸出大舌头，试图去舔舐骨头里残留的那点微弱阴气，随即被冰得打了个喷嚏，嫌弃地甩了甩头。
“蠢狗！那玩意儿能乱舔吗？吃坏肚子看谁给你找灵食！”绝鸦毫不客气地吐槽。
凌边此刻，身形如同鬼魅，不，比鬼魅更飘忽。他全力运转着从苏浅语那里得来的上古敛息法《龟虽寿》，周身气息近乎完全内敛，若非肉眼看见，几乎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他如同一个行走在阴影里的幽灵，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混乱的战场。
“系统，扫描前方区域，标记最弱鬼物、叛徒位置，评估可掠夺价值。”凌边在心中默念。
【叮~夺笋系统为您服务！正在扫描……】
【左前方三十步，低阶怨鬼（虚弱），价值：低。可掠夺：微量魂力。】
【右前方巨石后，御兽山叛徒弟子（筑基初期，腿部受伤），价值：中。可掠夺：下品灵石x50，低阶御兽符x3。】
【正前方鬼雾弥漫处，隐藏一只‘噬魂鬼蛛’（幼生体，相当于轮海初期），价值：高！可掠夺：‘噬魂丝’（可用于炼制束缚类法宝），系统积分+150！】
“就它了！噬魂鬼蛛幼生体！”凌边眼睛一亮，“绝鸦，空中侦察，报告鬼蛛精确位置和周围环境。小林，清理靠近的杂兵。小龙小凤，准备好了吗？一会儿听我指令，试试你们新领悟的那招‘袖里乾坤’迷你版！”
“放心吧凌子！本龙一口唾沫淹死它！”小龙魂在狗二体内嚷嚷。
“白痴，是吞噬，不是吐口水。能量运行路线再确认一遍，别像上次一样把自己噎住。”小凤魂冷静地提醒，同时操控着狗二的身体，微微伏低，七彩的毛发在暗沉的天光下流转着不易察觉的微光。
团队频道（主要是绝鸦的聒噪和小林的嗷呜）在震天的喊杀声中自成一体。凌边如同一个最高效的指挥官，又像一个最精明的投机者，带领着他的奇葩团队，在这片混乱的修罗场上，开始了他们的“浑水摸鱼”与“零元购”之旅。
他们绝不正面冲击鬼物大军或者反派高手，专挑那些被冲散、落单、或者已经受伤的软柿子捏。
一名言家的叛徒，正狞笑着将淬毒的短剑刺向一名倒地不起的幻月洞天女弟子。突然，他脚下一滑，仿佛踩到了什么油腻的东西（小林偷偷吐出的口水混合了某种滑溜的草汁），身形一个趔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绝鸦的“九幽火苗”精准地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啊！我的头发！”那叛徒顿时手忙脚乱。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凌边如同鬼影般贴近，《龟虽寿》敛息效果下，他直到凌边出手才有所察觉。“砰！”一记蕴含着轮海境灵力的手刀狠狠切在他的脖颈上，干脆利落。凌边顺手捞走他的储物袋，看都没看那名获救的女弟子一眼，身形再次融入阴影，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名女弟子怔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以及地上那个被烧焦了头发、昏迷不醒的叛徒。
另一边，三四只低阶的“嚎哭女妖”聚集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啸，干扰着附近一个小型剑阵的运行。凌边打了个手势。狗二（此刻是小凤魂主导）悄无声息地靠近，狗嘴一张，一股微弱的吸力产生，并非真正的“吞天”，而是对能量的一种巧妙牵引。那几只女妖的尖啸声波竟被扭曲、吸纳了一部分，变得断断续续。剑阵压力一轻，立刻爆发剑光，将女妖绞杀。而狗二则打了个嗝，吐出一缕精纯的阴气，被凌边用特制的玉瓶收起。
“干得漂亮，小凤！这‘吞音’技巧越来越熟练了！”凌边夸奖道。
“哼，是本龙神力无敌！”小龙魂不甘寂寞。
“闭嘴，笨蛋，注意左翼又来了一只大家伙！”绝鸦立刻泼冷水。
他们的行动高效而……猥琐。如同战场上的清道夫，又如同最令人头疼的鬣狗，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咬下一块肉后立刻远遁。凌边的“夺笋系统”提示音几乎没停过，积分在稳步上涨，各种乱七八糟的材料、灵石、低阶法宝不断落入他的腰包。
当然，他们也并非一帆风顺。
一次，他们盯上了一名落单的、相当于法相初期的鬼将。那鬼将身披残破铠甲，手持巨斧，煞气逼人。凌边本想利用地形和团队配合慢慢磨死它。谁知小林看到鬼将坐下的一头由骸骨组成的战马，吃货属性爆发，以为是什么新型的“磨牙棒”，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结果被鬼将一斧子劈飞，若非麒麟血脉皮糙肉厚，差点就被开了瓢。
“蠢狗！那是你能啃的吗？！”凌边又气又急，连忙指挥绝鸦喷吐九幽火苗干扰，自己则施展系统兑换的一次性符箓“庚金雷符”，轰隆隆一阵雷光乱闪，才勉强逼退那鬼将，拖着晕头转向的小林狼狈逃窜。
“妈的，亏了亏了！一张庚金雷符一百积分，这波血亏！”凌边一边跑一边心疼得直抽抽。绝鸦在他头顶盘旋，继续毒舌：“还不是你管教无方！这傻狗除了吃和拆家，还能干点啥正事？”
虽然有小插曲，但整体上，凌边团队的“捡漏”行动卓有成效。他们不仅削弱了敌方零散的力量，缴获了大量资源，更重要的是，他们这种神出鬼没、专攻下三路的打法，极大地扰乱了低级鬼物和叛徒的阵型，甚至间接解救了不少陷入危局的正道弟子。
然而，战场核心的局势，却在持续恶化。
幽冥子与墨渊的对峙进入了白热化。两人并未直接肉搏，而是以法则和领域相互碰撞挤压。墨渊周身清光化作万千符文，如同星河环绕，不断冲刷消磨着幽冥子引来的九幽鬼气。而幽冥子身后，阴阳通道中探出的鬼物越来越强大，甚至开始出现一些拥有实体的深渊魔怪。
血煞尊者在吞噬了大量血气后，实力恢复极快，竟独自拦下了苏浅语和容槿情的联手攻势。苏浅语幻术千变万化，但血煞道功法诡异，血光护体，能污人法宝神魂，一时间也难以拿下。容槿情手持一柄冰蓝色长剑，剑光凛冽，丹火与寒冰交织，但在血煞尊者滔天的血海面前，依旧显得左支右绌。
“不行，再这样下去，等通道彻底稳固，更强的鬼物出来，就全完了！”凌边躲在一块崩裂的巨石后，看着核心战场，眉头紧锁。他知道，光靠捡漏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系统，兑换‘大型驱邪圣光弹’……不，太贵了，兑换不起。兑换‘加强版超度经文录音玉简’十枚！对，就是那个循环播放‘南无阿弥陀佛’附带精神攻击版本的！”
【叮~消耗积分800，兑换成功。】
凌边将十枚玉简分给绝鸦和二狗：“听着，新的作战计划！不要硬拼，把这些玉简，想办法扔到鬼物最密集的地方，特别是那些正在冲击各派防御阵型的地方！扔完就跑，别回头！”
“明白！”绝鸦抓起两枚玉简，冲天而起。
“嗷呜！（看本大爷的精准投掷！）”小林叼起玉简，开始寻找目标。
狗二双魂再次短暂合一，利用对空间的微弱感应，直接将玉简“传送”到了百米外的一群噬魂鬼中间。
下一刻，战场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在鬼哭神嚎的背景音中，突然响起了洪亮、庄严、甚至带着几分电子合成音质感的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而且不是一处，是同时好几处！
金光乍现！虽然远不如真正高僧施展的佛光普照，但那纯粹的、针对阴邪的驱散力量，对于低阶鬼物而言，不亚于烈日融雪。被佛光玉简笼罩的鬼物，如同被泼了浓硫酸，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身上黑烟直冒，形体迅速变得淡薄、消散。
那些正在苦苦支撑防御阵法的正道弟子，突然感觉压力一轻，看着原本凶神恶煞的鬼物在奇怪的佛号声中成片倒下，都是一脸懵圈。
“这……这是哪位佛门高僧出手了？”
“不像啊，这佛号声怎么感觉……怪怪的？”
虽然疑惑，但这突如其来的援助无疑是一剂强心针。各派阵线精神大振，趁机发起反击。
“哈哈哈！有用！”凌边看着系统积分又开始小幅上涨（间接助攻奖励），乐得合不拢嘴，“果然，知识就是力量，科技改变战争！”
他的骚操作，自然也引起了某些存在的注意。
千面妖姬刚刚用幻术迷惑了一名天剑宗真传，让其将剑对准了同门，正准备享受猎物自相残杀的乐趣，一枚循环播放着“南无阿弥陀佛”的玉简就滴溜溜地滚到了她的脚下。
“……”
那庄严（又有点滑稽）的佛号，与她营造的诡谲幻境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幻境一阵波动，险些崩溃。那名天剑宗真传弟子眼神出现一瞬间的清明。
千面妖姬面具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她猛地抬头，锐利如刀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刚刚扔出玉简、正准备溜走的绝鸦。
“找死！”
她身影一晃，如同瞬移般朝着绝鸦追去。绝鸦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扑腾翅膀，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在空中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黑线，朝着凌边藏身的方向逃窜。
“凌边！救命啊！那个变脸怪盯上我了！！”绝鸦的尖叫声穿透了战场的喧嚣。
凌边心头一紧，知道真正的麻烦来了。他深吸一口气，从储物袋中摸出了几样东西——那是他用之前所有“夺笋”积累的珍贵材料，加上几乎掏空家底兑换的系统积分，才勉强合成出的“大杀器”。
“准备干活了，兄弟们。”凌边眼神凝重，对着身边的小林和狗二低声道，“咱们给这位千面阿姨，准备一份‘惊喜大礼包’！”
战场依旧混乱，核心处的对决惊天动地，但在不起眼的角落，一场围绕着一只毒舌乌鸦和老六主角的、充满算计与反算计的生死追逐，才刚刚拉开序幕。而凌边不知道的是，高空中，正与幽冥子全力对抗的墨渊，神识扫过下方，捕捉到凌边那鬼鬼祟祟却又透着精明的布局时，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凌边藏身的巨石之后，空气仿佛都因千面妖姬迫近的杀意而凝固。绝鸦如同一支被射出的黑色利箭，嗖地钻到凌边身后，羽毛炸开，声音都变了调：“来了来了！她来了！快想办法！”
“闭嘴，按计划行事！”凌边低喝一声，眼神锐利如鹰。他飞快地将手中几样东西塞给小林和狗二，语速极快：“小林，含住这个‘爆裂炎阳珠’，听我口令，朝她正面喷出去！狗二，小凤主导，用你最强的空间干扰，扰乱她周边三丈区域，别让她轻易瞬移！小龙准备好，一旦她被困住，给我吞掉她可能放出的护身法宝或者替身傀儡！”
“嗷！（明白！）”小林一口将那枚龙眼大小、表面布满赤红纹路的珠子含在嘴里，喉间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四肢微屈，蓄势待发。
狗二身上七彩微光流转，小凤魂冷静地应道：“空间涟漪已准备。”而小龙魂则在内部摩拳擦掌：“放心吧凌子，看本龙不把她吞得连渣都不剩！”
千面妖姬的身影如同鬼魅，几个闪烁便已逼近。她看着严阵以待的一人二狗一鸟，面具下发出冰冷的嗤笑：“几只蝼蚁，也敢屡次坏我好事？今日便拿你们的魂魄，祭炼我的万魂幡！”
她素手轻扬，五指间缭绕起灰黑色的雾气，那雾气扭曲蠕动，隐隐传出无数怨魂的哀嚎，令人神魂悸动。她并未直接攻击，而是身影一晃，瞬间幻化出七八个真假难辨的分身，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速度快得留下道道残影。
“就是现在！”凌边瞳孔一缩。
狗二低吼一声，周身七彩光芒大盛，并非攻击，而是以一种奇特的频率震荡着周围的空间。刹那间，以凌边他们为中心，方圆三丈内的空间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水面，那些急速冲来的幻影分身速度骤降，身形也变得微微扭曲、不稳定起来。
“咦？”千面妖姬本体发出一声轻咦，显然没料到这条看起来傻乎乎的狗竟有如此诡异的能力。
“小林，喷！”凌边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吼——！”小林猛地张开大嘴，并非普通的咆哮，而是将体内积蓄的麒麟神力（虽然微弱）混合着那枚“爆裂炎阳珠”的力量，化作一道凝练无比、炽热如熔岩的金红色火柱，轰然喷向千面妖姬真身所在的方向！
这火柱不仅温度极高，更带着一丝麒麟圣兽的破邪之力，恰好克制阴邪鬼道。
千面妖姬面色微变，她感受到那火柱中蕴含的威胁。灰黑色雾气瞬间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面巨大的鬼首盾牌。火柱狠狠撞在盾牌之上！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金红色的火焰与灰黑色的鬼气疯狂对冲、湮灭，强大的冲击波将地面都刮低了三尺。鬼首盾牌剧烈震颤，上面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千面妖姬被震得后退半步，眼中杀意更盛。然而，就在这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异变再生！
一直隐匿气息，将《龟虽寿》运转到极致的凌边，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骤然发动！他没有使用任何华丽的法术，只是将全身轮海境巅峰的灵力，压缩凝聚于指尖，化作一道近乎无形的尖锥，配合着系统临时赋予的“破甲”效果，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千面妖姬侧后方，直刺其背心要害！
这一击，时机、角度、力量，都刁钻狠辣到了极致！是凌边融合了前世记忆、系统分析和无数次“老六”实战经验的一击！
千面妖姬确实了得，在如此危急关头，护体灵光自动激发，同时她强行扭动身体，试图避开要害。
“嗤啦！”
灵力尖锥撕裂了护体灵光，狠狠刺入了她的右肩胛骨，带出一溜血花！
“呃！”千面妖姬闷哼一声，剧痛让她身形一滞，眼中首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竟然被一个轮海境的小辈伤到了！
“小龙！吞！”凌边得手即退，毫不恋战，同时厉声喝道。
早已按捺不住的狗二（小龙魂主导）猛地张开大嘴，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倍的吸力骤然产生，目标并非千面妖姬本人，而是她腰间一枚正在闪烁、即将被激发的替身木偶！
那木偶散发着空间波动，显然是保命之物。
“放肆！”千面妖姬又惊又怒，想要阻止，但肩胛受伤，动作慢了半拍，加上小凤魂持续的空间干扰，那枚珍贵的替身木偶竟真的化作一道流光，被狗二一口吞入了腹中！
“嗝……”狗二吞下木偶，打了个响亮的嗝，肚皮肉眼可见地鼓胀了一下，显然消化这东西并不轻松。
“干的漂亮！”绝鸦在空中兴奋地扑腾，“抢她宝贝！让她穷光蛋！”
千面妖姬气得浑身发抖，面具下的脸孔恐怕已经扭曲。她死死地盯着迅速后撤、再次融入阴影的凌边，以及那两只看起来憨傻、实则能力诡异的狗，还有那只聒噪的黑鸦。
“好！很好！我记住你们了！”她声音冰寒刺骨，蕴含着滔天的怒火。肩胛处的伤口不断传来灼痛和一种诡异的虚弱感（凌边的灵力中夹杂了系统出品的“蚀灵散”），失去替身木偶更是让她保命能力大减。她深知今日难以竟全功，继续纠缠下去，若被墨渊或者苏浅语抽出手来，自己恐怕真要栽在这里。
怨毒地瞪了凌边团队一眼，千面妖姬身形一晃，化作数道真假难辨的幻影，朝着战圈外围遁去，竟是打算暂时脱离战场。
“呼……”看到千面妖姬退走，凌边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那一系列操作，看似行云流水，实则险象环生，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万劫不复。
“妈的，天罡境的老妖怪果然难搞……”他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心有余悸。
“哈哈哈！看到没？那变脸怪被我们打跑了！”绝鸦落在他肩膀上，得意地翘着尾巴，“还是得靠本鸦的英明指挥和吸引火力！”
小林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气，刚才那一下几乎掏空了他积蓄的力量。狗二则趴在地上，肚皮一起一伏，小凤魂在努力疏导吞噬木偶带来的空间能量，小龙魂则在意识里嚷嚷：“撑死本龙了……下次能不能吞点好吃的……”
凌边检查了一下收获，虽然没留下千面妖姬，但击伤了她，夺了她一件保命法宝，绝对是大赚特赚。更重要的是，他们再次证明了，即使面对远强于自己的敌人，只要策略得当，团队配合默契，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他抬头望向核心战场。墨渊与幽冥子的对决依旧僵持，但墨渊周身的清光似乎更加凝练了几分。而苏浅语和容槿情那边，因为千面妖姬的意外败退，压力稍减，容槿情剑光如虹，竟趁机在血煞尊者的血海领域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整个战场的局势，似乎因为凌边团队这只“蝴蝶”的搅动，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向正道倾斜的变化。
“别松懈！”凌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苟贱”，“继续！那边还有几只落单的鬼将和叛徒，趁他们病，要他们命！系统，扫描下一个高价值‘笋’目标！”
“夺笋小队，再次出击！”
绝鸦的聒噪，二狗的嗷呜，伴随着远处庄严（又有点怪）的佛号声和震天的厮杀声，再次融入了这片混乱而宏大的战场。他们的存在，如同一点顽强的星火，或许无法照亮整个黑暗，却在这至暗时刻，绽放出独属于他们的、令人哭笑不得又无法忽视的光芒。
仙途浩渺，劫难重重，但只要有他们在，似乎就永远少不了鸡飞狗跳，也永远断绝不了那一线……坑蒙拐骗来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