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反派登场，陆少峰的报复
月色如钩，寒星点点。
凌边蹲在刚被砸得稀巴烂的临时洞府前，手里捏着半截被踩碎的瓦罐，面无表情。瓦罐里还残留着几粒他省吃俭用攒下的低级灵米，此刻混在泥土里，算是彻底没了指望。
“所以说，”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吓人，“我们不过是去拍卖会逛了一圈，顺便执行了一下系统任务，然后就被人连窝端了？”
他身后，一鸟二狗排排坐，耷拉着脑袋。
话痨黑鸦绝鸦用翅膀尖挠了挠地，小声嘀咕：“那能叫‘顺便’吗？那叫精心策划、天衣无缝、虎口夺食、老六之光……”
“闭嘴。”凌边头也不回。
绝鸦立刻收声，把脑袋往翅膀里缩了缩。
狗一，也就是化身土黄色大狗模样的小林，用鼻子拱了拱地上碎裂的禁制符文，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这洞府虽破，门口的禁制却是它好不容易才布下的，虽然挡不住真正的高手，但被人如此暴力破开，让它感觉很没面子。
狗二，七彩龙凤吞天兽，此刻是雄性魂“小龙”主导身体，它人立而起，一只前爪叉腰（如果狗腰算腰的话），另一只前爪指着废墟，义愤填膺：“汪！岂有此理！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不对，我们就是犬……总之，此仇不报，本龙誓不为狗！”
它体内，雌性魂“小凤”冷冷吐槽：“我们本来就不是狗，是尊贵的七彩龙凤吞天兽。另外，用‘犬欺’来形容我们自己，逻辑感人。”
“小凤你闭嘴！现在是同仇敌忾的时候！”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且提醒你，敌人很强，而我们刚损失了唯一的落脚点。”
凌边没理会体内吵架的狗二，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脑海里，那个坑爹的“夺笋系统”面板适时浮现。
【叮！检测到宿主临时洞府被毁，财产损失：低级灵米三斤，瓦罐一个，石床一张，蒲团三个……折算下品灵石共十五块。触发隐藏任务‘睚眦必报’：让报复者陆少峰付出十倍代价。任务奖励：随机遁法秘籍x1，夺笋点+100。失败惩罚：随机剥夺宿主一项已习得术法。】
凌边眼角抽了抽。十五块下品灵石的损失，系统让他讨回一百五十块的代价？还得是十倍？这系统果然够“笋”。不过，随机遁法秘籍？这倒是个好东西，一看就是为接下来的跑路……啊不，战略转移准备的。
他回想起白天拍卖会的那场“豪夺”。
凝碧珠，据说是炼制水属性法宝的极品材料，对陆家那种炼器起家的家族尤为重要。陆家大少陆少峰志在必得，价格一路飙升到八百下品灵石，眼看就要落槌。
然后，系统任务就来了——【限时任务：巧取凝碧珠。要求：最终获得宝物，且不支付任何灵石。】
当时凌边就想把这破系统从脑子里抠出来砸了。
但不干不行，失败惩罚是当众跳脱衣舞……这系统总能精准地抓住他的羞耻底线。
于是，一场大戏上演。
绝鸦利用幻形术和变声技巧，伪装成某个神秘包厢的侍女，跑去告诉陆少峰，说他父亲陆长老急召，有要事相商，将陆少峰暂时引离拍卖会场。
小林则凭借其看似憨厚的外表和无辜的大眼睛，凑到拍卖台附近，“不小心”打翻了侍者托盘里的灵酒，制造了一场小混乱。
趁此机会，由冷静睿智的“小凤”主导身体的狗二，利用其初步觉醒的、极其微弱的空间天赋（目前仅能挪动拳头大小的物体，且距离不超过三丈），将凌边提前准备好的一颗高仿假珠子（用河边捡的荧光石加上点幻术粉末搓的），与展示台上的真品凝碧珠掉了包。
而凌边自己，则躲在暗处，用系统出品的“一次性镜像符”制造了一个自己还在原座位看热闹的假象。
等陆少峰发现自己被骗，怒气冲冲赶回时，拍卖师已经落槌，将假珠子“卖”给了另一个被绝鸦暗中煽动、故意抬价的托儿。真正的凝碧珠，早已通过狗二的小爪子，传到了凌边手中，被他塞进了系统空间。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配合默契，堪称老六典范。
【叮！任务‘巧取凝碧珠’完成！奖励：一次性随机传送阵盘x1，敛息术提升至小成，夺笋点+50。】
奖励很丰厚，尤其是那个一次性随机传送阵盘，简直是杀人越货……啊呸，是保命逃生的不二法宝。凌边当时还美滋滋地觉得，这波血赚。
现在看来，赚是赚了，麻烦也惹大了。
陆少峰不是傻子，稍微一查，就能锁定最近和他有过节、并且行为举止颇为诡异的凌边一行人。更何况，绝鸦在拍卖会前，还因为吐槽陆少峰“人傻钱多速来”跟他的随从发生过口角。
“说说吧，对方什么来头？怎么找到这里的？来了多少人？”凌边转过身，看着三个惹祸精。
绝鸦立刻来了精神，扑棱着翅膀飞到他肩头：“领头的就是那个陆少峰，淬体境八层，比你高两层。带了四个狗腿子，两个淬体六层，两个淬体五层。找到这里不难，本鸦估计是用了‘寻踪鼠’之类的低级玩意儿，谁让你为了省灵石，租这破地方连个像样的防护阵法都没有。”
小林“嗷呜”一声，表示赞同，还用爪子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老鼠形状。
狗二（小龙）愤愤道：“他们太嚣张了！不仅砸了我们的家，还放话说，要把你扒光了吊在山门上，让你知道得罪陆家的下场！”
小凤补充：“原话是‘废其修为，剥其衣衫，悬于山门，以儆效尤’。另外，他们此刻应该就在下山必经的那片黑松林里埋伏。分析结论：对方有备而来，实力碾压，建议立刻使用传送阵盘，进行战略性位移。”
凌边揉了揉眉心。四个淬体中后期，加上一个八层的陆少峰，确实打不过。硬刚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跑，是肯定要跑的。”凌边慢条斯理地说，“但不能就这么跑了。”
“嗯？”一鸟二狗都看向他。
凌边脸上露出一丝熟悉的，让绝鸦看了都想抖羽毛的“苟贱”笑容：“人家大老远来送礼……虽然送的方式粗鲁了点，但我们怎么能不收呢？收了礼，总得回点礼，这才符合礼尚往来的传统美德，对吧？”
绝鸦的眼睛瞬间亮了：“嘎！老凌，你又有什么损招了？快说快说！”
小林也兴奋地摇起了尾巴，虽然它不太明白要干什么，但感觉好像有架要打，或者有吃的？
狗二（小龙）更是激动：“回礼？对！必须回一份大礼！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小凤冷静道：“提醒，对方实力占优，任何正面冲突都极不明智。建议制定周详计划，确保自身安全为首要目标。”
“放心，”凌边从系统空间里摸出那个仅有巴掌大小，刻画着复杂银色纹路的随机传送阵盘，眼神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们是文明人，讲究的是智取。跟我来，给他们演一出好戏。”
……
黑松林，月光被茂密的松针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地面投下斑驳陆离的暗影。
陆少峰靠在一棵粗壮的松树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穿着一身锦缎华服，腰间挂着价值不菲的玉佩，只是那原本英俊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戾气。
“确定那小子会从这里下山？”他冷声问身旁一个尖嘴猴腮的随从。
“少爷放心，”那随从谄媚道，“这凌边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外门弟子，住在那等破烂洞府，下山只有这一条大路。寻踪鼠的气息也指向这里，他跑不了！”
另一个身材高壮的随从哼了一声：“区区一个淬体六层的废物，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少爷，待会儿擒住他，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有他那几只该死的畜生！”陆少峰咬牙切齿，“特别是那只黑乌鸦！本少定要拔光它的毛，做成烤鸦！”
他想起拍卖会上，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花了冤枉钱买了颗假珠子，还在众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人，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父亲虽然宠他，但若是知道因为他行事不密导致家族利益受损，也少不了一顿责罚。这一切，都要算在凌边头上！
就在这时，树林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还夹杂着低低的说话声。
“来了！”陆少峰精神一振，挥手示意手下散开，形成合围之势。
只见凌边独自一人，步履匆匆地从林间小径走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不时回头张望，仿佛生怕有人跟踪。
“站住！”陆少峰猛地从树后闪出，拦在路中间，四名随从也同时现身，封死了所有退路。
凌边似乎被吓了一跳，脸色“唰”地白了，结结巴巴道：“陆……陆师兄？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陆少峰一步步逼近，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凌边，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拍卖会上戏弄本少！说，凝碧珠在哪儿？”
“凝碧珠？什么凝碧珠？”凌边一脸“茫然”，“陆师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昨天一直在洞府修炼，根本没去拍卖会啊！”
“还敢狡辩！”那尖嘴猴腮的随从跳出来骂道，“我们有人亲眼看见你的鸟和狗在拍卖会附近鬼鬼祟祟！寻踪鼠也指向你！快把珠子交出来，否则……”
凌边露出“委屈”的表情：“这位师兄，话不能乱说啊。我的灵宠确实调皮，昨天跑出去玩了，但我真的没去拍卖会。你们是不是中了别人的挑拨离间之计了？”
陆少峰冷笑：“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拿下！搜身！”
两名淬体六层的随从立刻狞笑着上前。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嘎——！抢劫啦！杀人啦！光天化日……哦不，月黑风高杀人啦！”一个尖锐难听的声音突然从众人头顶响起。
只见绝鸦扑棱着翅膀在一棵松树梢头乱跳，扯着嗓子大喊：“快来看啊！陆家大少爷仗势欺人，拦路抢劫外门穷弟子啦！没天理啊！宗门法规何在啊！”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传出去老远。
陆少峰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嚎叫弄得一愣。
就在他们分神的瞬间，凌边动了！他没有后退，反而猛地向前一冲，目标直指陆少峰……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
“找死！”陆少峰反应极快，淬体八层的力量爆发，一拳裹挟着劲风，直捣凌边面门。这一拳若是打实了，凌边少说也得重伤。
然而，凌边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前冲之势诡异地一扭，如同泥鳅般滑不留手，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拳风，同时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陆少峰腰间储物袋的系绳上轻轻一划！
“嗤啦！”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那系绳应声而断！
【系统技能：顺手牵羊（初级）发动！成功率：30%。判定中……判定成功！】
凌边只觉得手中一沉，那个用料考究、绣着陆家徽记的储物袋，已然落入他手！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陆少峰察觉到腰间一轻时，凌边已经抓着储物袋，身形暴退！
“我的储物袋！”陆少峰又惊又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方明明修为远低于自己，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夺走他的贴身之物？那诡异的身法和那精准的一划，根本不像一个普通外门弟子能使出来的！
“拦住他！”陆少峰气得浑身发抖，双目赤红。那储物袋里不仅有他刚拍下的（假）凝碧珠，还有他多年积攒的灵石、丹药和一些珍贵材料！若是丢了，损失比一颗凝碧珠还要大！
四名随从也反应过来，怒吼着扑向凌边。
但凌边得手之后，毫不停留，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朝着黑松林更深处跑去。
“嘎嘎嘎！傻了吧？爷会飞！”绝鸦在空中盘旋，不时俯冲下来，对着那几个随从的脑袋就是一口九幽火苗。那火苗温度不高，却附骨之疽般难以扑灭，烧得他们头发焦糊，哇哇乱叫，严重干扰了追击速度。
“汪汪！此路不通！”小林从一旁的灌木丛里猛地窜出，体型似乎都膨胀了一圈，带着一股蛮横的气势，直接撞向其中一个淬体五层的随从。那随从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狗二（小龙）则在不远处人立而起，张口一吸，一股微弱的吸力笼罩了另一个淬体五层随从脚下的地面。那随从只觉得脚下一滑，仿佛踩中了什么油腻的东西，身形顿时不稳。
“是那只狗！它会妖法！”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凌边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他毫不犹豫地掏出那个一次性随机传送阵盘，灵力疯狂注入！
“想跑？给我留下！”陆少峰目眦欲裂，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速度激增，一拳隔空轰向凌边后背！拳风凌厉，带起尖锐的破空声！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拳风即将临体的刹那，凌边手中的阵盘银光大盛！无数玄奥的符文亮起，瞬间形成一个将他包裹在内的银色光茧！
“嗡——”
空间一阵扭曲波动。
陆少峰那含怒一击，狠狠砸在光茧之上，却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涟漪，便消失无踪。
下一刻，银光猛地收缩，然后骤然爆发，化作一道刺目的光柱，冲天而起！光柱持续了不到一息，便连同其中的凌边一起，彻底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个微微旋转的、逐渐平复的空间涟漪，以及几片被劲风扫落的松针。
陆少峰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僵在原地，脸色由赤红转为铁青，最后变得一片煞白。
他输了。
不仅没抓到人，没夺回凝碧珠，反而连自己的储物袋都赔了进去！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凌！边！我陆少峰与你势不两立！”他仰天发出一声愤怒到极点的咆哮，声音在黑松林中回荡，惊起一片夜鸟。
……
数十里外，一片陌生的荒山坡上。
银光一闪，凌边踉跄着现出身形，脸色有些苍白。一次性随机传送的滋味并不好受，空间撕扯力让他头晕目眩，体内灵力也消耗了大半。
他第一时间检查自身，还好，零件齐全。再看向手中，那个华丽的陆家储物袋稳稳地抓着。
“呼——”他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然临时洞府没了，但这波，绝对不亏！
“嘎嘎嘎！老凌，牛逼（破音）！”绝鸦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头，兴奋地直叫唤，“看见没？看见陆少峰那傻小子的表情没？简直比吃了屎还难看！哈哈哈！”
小林和狗二也从旁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小林嘴里还叼着半块从某个随从身上扯下来的衣角，狗二（小龙）则昂首挺胸，仿佛打赢了胜仗的大将军。
“汪！本龙一出马，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小凤冷静道：“主要功劳在于凌边的精准判断和技能发动，以及绝鸦的骚扰和小林的冲击。你的吞天吸地目前仅能制造微弱地面扰动，作用有限。”
“小凤！你能不能别总拆我台！”
凌边没理会它们的吵嚷，迫不及待地将神识探入陆少峰的储物袋。
“嚯！”他忍不住惊叹出声。
里面空间比他原来那个破烂储物袋大了十倍不止！下品灵石堆得像小山，粗略一看至少有四五百块！各种瓶瓶罐罐的丹药，虽然大多是他不认识的，但光是闻着那逸散出的药香，就知道不是凡品。还有一些闪烁着各色光芒的炼器材料，几件品质不错的法器，以及几本功法秘籍……
最显眼的，还是那颗躺在角落，散发着柔和碧光的珠子——假凝碧珠。
“发财了……”凌边喃喃自语。这陆少峰，真是个合格的送财童子啊！
【叮！隐藏任务‘睚眦必报’完成！让报复者陆少峰付出远超十倍的代价（估算价值超过两千下品灵石）。奖励：随机遁法秘籍x1，夺笋点+100。】
一本古朴的、封面写着《土遁术》的秘籍出现在系统空间。
凌边眼睛更亮了！遁法！这可是保命神技！虽然只是最低级的土遁，但也足以让他在很多危险情况下溜之大吉了！
果然，风险与收益并存！这老六之路，似乎越走越宽敞了？
他美滋滋地收起储物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向远方隐约可见的宗门轮廓。洞府是回不去了，陆少峰肯定会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
“走吧，”凌边招呼一声，“咱们找个地方清点战利品，然后……恐怕得离开宗门避避风头了。”
“嘎？离开宗门？那多没意思！本鸦还没骂够那些傻缺呢！”
“汪！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本龙正好想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小凤：“附议。暂时离开是当前最优选择。”
小林：“嗷呜？（有吃的就行）”
凌边笑了笑，眼神却沉静下来。得罪了陆家，在这宗门内恐怕是举步维艰了。不过，仙途漫漫，何处不能修行？有这一鸟二狗相伴，有这坑爹又给力的系统傍身，还有那刚刚萌芽的、对某位冰山女修的好感……
前路或许艰难，但似乎，也很有趣。
他带着三个活宝，转身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接下来的路，注定不会平静。
而在他刚才传送消失的地方，一道模糊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佝偻身影缓缓浮现。正是那曾在秘境入口出现过的神秘老乞丐——墨渊。
他望着凌边消失的方向，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低声自语：
“夺笋系统？有点意思的小家伙……手段是贱了点，但心性倒不算坏，懂得借力打力，审时度势。就是这惹麻烦的能耐，啧啧……看来，这修仙界，要热闹咯……”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青烟般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夜风吹过荒草，发出沙沙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