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呼兰城里闹翻了天！”侦察兵小王裹着一身寒气冲进指挥部，棉帽上的雪沫子抖落在地，转眼化成一滩水，“饭岛那老鬼子没钱没粮，竟然把主意打到日本商社头上了！”
曹兴国正用沙盘推演总攻路线，闻言停下手中的木杆，眉头挑了挑：“日本商社？水谷隼一的那个？”他记得金宪章提过，这个商社是呼兰最大的日资商行，主营绸缎和药材，老板水谷隼一据说在东京有关系，连之前的土井三郎都让他三分。
李云霄蹲在火边烤着冻硬的馒头，闻言“嗤”了一声：“狗咬狗了？这饭岛是穷疯了吧，连自己人都抢？”
谷天贺正给重机枪换防冻油，闻言把油壶往地上一墩：“我看是快完蛋了！连本国商社都敢动，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曹兴国指尖在沙盘上的“日本商社”位置点了点：“水谷隼一不是好惹的，饭岛这么干，怕是要出大乱子。让金宪章盯紧点，看看这出戏怎么收场。”
呼兰县城的日本商社，此刻已是剑拔弩张。 三层楼的洋楼外，饭岛带着一个中队的日军荷枪实弹地围着，机枪架在对面的屋顶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雕花的大门。
商社老板水谷隼一站在二楼阳台上，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拄着文明棍，脸色铁青地对着楼下喊：“饭岛大佐！我是合法商人，受关东军司令部保护！你敢动我商社一根手指头，我让你在关东军长不了！”
饭岛骑在马上，指挥刀指着阳台：“水谷！皇军现在缺粮缺药，你身为大和民族的一员，理应支援！识相的就把物资和银元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做梦！”水谷隼一冷笑，“你的军费被你挥霍一空，还好意思来抢我的东西？我已经给东京发电报，等着你的，是军事法庭！”
饭岛被戳到痛处，顿时红了眼。 他本就因缺粮缺药焦头烂额，水谷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八嘎！给我冲！”他劈下指挥刀，“所有物资全部征用，反抗者，格杀勿论！”
日军士兵像饿狼一样扑向商社，撞开厚重的木门。商社的保镖举着枪还击，子弹“嗖嗖”地从门内射出来，打倒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日军。但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哪里是一个中队的对手，很快就被日军的机枪扫倒在地，鲜血顺着楼梯往下流。
水谷隼一在二楼听到枪声，知道大势已去，转身想从后窗逃跑，却被冲上来的日军堵住。 一个日军士兵举着刺刀对准他的胸口，水谷吓得腿一软，瘫在地上：“我是水谷隼一！你们不能杀我！我认识……”
话没说完，饭岛就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文明棍被踩得粉碎。“认识谁都没用！”饭岛的脸扭曲得像恶鬼，“敢跟皇军作对，就得死！”他拔出指挥刀，狠狠刺进了水谷隼一的胸膛。
水谷隼一眼睛瞪得滚圆，嘴里涌出鲜血，指着饭岛想说什么，最终头一歪，没了声息。
日军在商社里开始了疯狂的抢掠。 绸缎被扯下来当包袱，药材被胡乱塞进麻袋，保险柜被炸开，里面的银元滚落一地，士兵们像疯了一样扑上去争抢，甚至为此打了起来。商社的职员，无论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只要敢阻拦，就被当场枪杀，尸体堆在走廊里，血流成河。
一个负责记账的日本女职员抱着账本想藏起来，被日军士兵抓住，拖到角落里轮奸，惨叫声撕心裂肺，却没人敢管。
这场抢掠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商社被翻了个底朝天，日军士兵扛着抢来的物资扬长而去，留下满地的尸体和狼藉。 路过的日本侨民看到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谁也没想到，皇军竟然会对自己人下此毒手。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呼兰，也传到了西虎口。 金宪章的密信里，把日军的暴行写得清清楚楚，连水谷隼一临死前的惨状都描述得历历在目。
曹兴国捏着信纸，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饭岛已经疯了。连自己人都杀，可见他已经山穷水尽。”
李云霄咬着牙：“这种疯子，留着就是祸害！团长，咱们提前总攻吧，我受不了这口气！”
谷天贺也附和：“对！现在鬼子内部肯定乱了，咱们正好趁虚而入，一举拿下呼兰！”
曹兴国沉默片刻，走到洞口望着呼兰的方向，那里的炊烟比往日稀疏了许多。“再等等。”他缓缓道，“饭岛杀了水谷，东京那边肯定会有动静。咱们等他内部彻底乱了，再动手不迟。”他对通信兵道，“给金宪章发报，让他联络城里的爱国侨民和伪军，就说八路军即将攻城，愿意反正的，既往不咎。”
呼兰县城里，果然乱成了一锅粥。 日本侨民吓得关紧门窗，生怕被日军抢了去；伪军更是人心惶惶，蔡大龙和刘浦东私下里都在找门路，想投靠八路军；连日军内部都开始互相猜忌，小川一郎和黑藤秀禾暗地里联络，想等东京的人来了，就把饭岛卖了顶罪。
饭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把抢来的物资牢牢抓在手里，对士兵的控制也越来越严，稍有不满就军法处置，军营里的怨气越来越重。
三天后，东京的电报终于到了，措辞严厉，命令饭岛立刻交出兵权，听候发落。 饭岛看完电报，彻底崩溃了，把电报撕得粉碎，在指挥部里又哭又笑：“我不服！我为帝国流过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他像疯了一样，下令把所有抢来的银元都分给亲信，准备连夜带着物资逃跑。
这个消息被金宪章的眼线截获，立刻送到了西虎口。 曹兴国看到密信，猛地一拍桌子：“动手！”
他对三个营长下令：“李云霄带一营攻东门，谷天贺带二营攻西门，申淮安带三营用迫击炮压制日军据点，我带团直属队从北门突破！务必在天亮前拿下呼兰！”
深夜的呼兰县城，寂静被枪声打破。 李云霄的一营顶着日军的火力，用梯子爬上城墙，刺刀捅进哨兵的胸膛；谷天贺的二营炸开西门，重机枪扫得日军抬不起头；申淮安的迫击炮精准地落在日军据点上，爆炸声震得城墙都在抖。
饭岛正带着亲信往北门跑，听到枪声，知道八路军来了，吓得魂飞魄散，催着马车快点跑。刚到北门，就被曹兴国堵住了。
“饭岛！你的末日到了！”曹兴国举着马刀，身后的战士们像潮水般涌上来。
饭岛的亲信想反抗，被团直属队的机枪扫倒一片。饭岛吓得从马车上滚下来，想跪地求饶，却被曹兴国一刀劈在脖子上，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雪地。
战斗持续到黎明，呼兰县城的日军要么被歼灭，要么投降，蔡大龙和刘浦东带着伪军反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八路军算旧账。
曹兴国站在城楼上，望着升起的朝阳，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百姓们打开家门，涌上街头，欢呼着“八路军万岁”，声音震彻云霄。
一个幸存的商人跑过来，对着曹兴国深深一揖：“曹团长，谢谢您为我们报仇了！”
曹兴国扶起他，声音洪亮：“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所有痛恨侵略者的人共同的胜利！”
李云霄和谷天贺走上城楼，身上还带着硝烟味。“团长，全城都拿下了！”李云霄笑着说，“那些日本侨民还在商社门口跪着，求咱们饶命呢。”
曹兴国望着城下欢呼的百姓，对他们道：“告诉他们，只要不助纣为虐，我们就一视同仁。但饭岛欠下的血债，我们替所有受害者讨回来了。”
谷天贺重重点头，转身去传达命令。
朝阳越升越高，照亮了呼兰县城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战士们脸上胜利的笑容。
“团长，下一步去哪？”李云霄问道。
曹兴国望着远方，那里是更广阔的战场。“继续往北，把鬼子赶出东北，赶出中国！”
“赶出中国！”战士们的呐喊声在城楼上回荡，带着无尽的豪情和必胜的信念，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