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吃软饭的感觉吗?谢澜觉着有些不真实。
反应过来后,赶忙让出位置,等丫鬟们将衣裳全部端进来之后,谢澜才开口谢道:“劳烦世子妃费心了。”
那四十多岁的女人,头发梳得十分干练,一根银簪插在发髻上,看着清清爽爽,倒是颇有他在前世看见过的女强人的感觉。
对方态度恭敬,有对主子的谦卑,但是却并不卑微。
谢澜猜想,这人应当在安宁王府里头地位比马管家还要高。
可能还是主子面前得脸的人物。
“谢公子无需多礼,以后您也是这王府的主子,这都是应该的。”,说罢这嬷嬷随意拿起了托盘上的一件月牙色长袍,仔细检查了下料子。
随后开口道:“谢公子,这些先给公子过渡些时日,待今日绣娘量好公子身量,便加紧赶制,定然会在成亲前按王府用例给公子赶制出行头来。”
谢澜哪里管是买的还是定制的,左右都比他身上的强。
“嬷嬷哪里的话,这些衣裳在在下看来就已经很好了,府里头如此贴心,在下感激不尽。”
听罢,张嬷嬷从进入房间里头以来第一次露出笑意,嘴甜的人到哪里都是受人喜欢的,张嬷嬷自然也不例外。
她招呼着一个绣娘过来,谢澜配合着对方的动作,丈量身高,颈围,胸围,肩宽,腰围,背长......等等。
好在持续的时间不算长,丈量好后的绣娘被嬷嬷打发了。
“谢公子,您先试着,要是有不满意的,跟外头候着的丫鬟说声。”
“行,谢过嬷嬷。”
说罢,丫鬟们将托盘放下,跟着带头的嬷嬷先后出了房门。
谢澜等人走远后,这才将门重新关了起来。
“果然雷厉风行!”
叹息罢后,他便将衣服都试穿了一遍,发现都挺合身的,便也没有说要再去改的意思。
穿上新衣,将自己原本的旧衣服包上,跟户籍文书还有银票一起放好后,谢澜才叫了人进来将房间的托盘拿走。
等一切收拾完,谢澜将自己抛到了床上。
“嘶!!真tm疼!!”
谢澜刚落到床上就后悔了,这后背就像砸在地上一般。
他又忘了,现在不是在现代,这床是木床,也不是他的席梦思!!
谢澜爬起来,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好在没有伤到脊梁骨,他十分庆幸。
“主子,东西都已经带到了。”
张嬷嬷一离开,便回了世子的院子,同世子妃回禀。
“嗯!他怎么说的?”
“谢公子说谢过主子费心。”
世子妃逗弄幼儿的手一顿,再次开口道:“就没有再说别的?”
张嬷嬷皱眉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摇头道:“主子,谢公子没再说别的,态度也挺和善,还对主子表达了感激。”
世子妃拉着煜轩辕的小手摇了摇,最后同张嬷嬷道:“行,你先下去吧,要是谢公子那处有任何风吹草动,直接来回禀。”
“是,主子!”
等房内只剩下煜轩辕还有世子妃的陪嫁丫鬟后,世子妃才对着煜轩辕开口:“乖乖,你说你未来小叔夫到底是什么人?”
煜轩辕嘴里吐着个泡泡,在铺好软垫的榻上爬,带着傻笑。
世子妃见她儿子这样,脸上不由自主变得温柔。
“罢了,这事有你祖父母操心,最不济还有你父亲、二叔,娘亲就不操这个心了。”
说着将煜轩辕重新抱回原来的位置,拿过一旁的拨浪鼓摇动。
黄昏,晚霞似火,安宁王府偏门,一道身影从府中出来。
他身穿一身黄色麻衣,背上背着一个破包袱,身形高大,约莫八尺,头上戴着一个草帽。
离开的时候,安宁王府的小厮还开口道:“谢公子,您请慢走。”
那被称呼为谢公子的人点头回应,随即低着头,从安宁王府的巷子离开。
没一会儿,安宁王府便派了人跟在那谢公子的身后。
“人出来了,跟上。”
不远处,躲在暗处的人,出声。
没人注意的地方,安宁王府的人身后又跟了一批人。
谢公子从安宁王府出来后,似乎很是谨慎,先是绕了好几条巷子,随后一头扎进一个比较幽深的小巷。
约莫是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谢公子当即加快脚步。
身后的两拨人并没有被他那么轻易甩开,还是不远不近得跟着。
谢公子见眼前有一处竹林,当即眼前一亮,他快速穿过竹林,紧跟着看到一条河,他面露笑意,随即原地消失。
只河面上荡着剧烈的波纹,还带着水声。
安宁王府的人赶上来的时候,只见水面波动,人影已经找不到。
“该死的,人跟丢了,果然跟主子说的一样,这人不简单。”
“给我下水,我就不信人还能跟丢?”
等安宁王府的人入水后,最后一拨跟着的人,借着竹林的隐蔽性,盯着河对面。
果然,看到一个短发的男人爬上了岸,最终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河对面。
“该死的!!”
安宁王府的人在水中捶打着水面,一脸懊恼。
借着竹林遮挡身形的五人,对了眼神之后,相继离开,他们直接抄近路到了河对面,顺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老大,脚印到这就消失了!”
他们一路顺着脚印找,在一座高大的围墙前,脚印不见了。
“这是皇宫的方向,难道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此时丞相府的书房里,文丞相听到手下的人来禀,疑惑出声。
文丞相怀疑:“你当真没有看错?”
“父亲,越仇是孩儿手下跟踪最厉害的人,应当不会看错。”
文伯仁上前一步开口解释道。
“这就怪了,凉河说这谢澜不简单,咱们派去运城的人传来的消息反馈,运城并无方台山、青龙寺......。”
文丞相有些想不通,这谢澜的来历成谜,他们查不到,就连安宁王的势力也查不到。
要不是因为安宁王那边去查,还有冷凉河传来的消息,文丞相也不会这么关注这个人。
现今却查出人跟宫里有关。
但宫里现在最能牵扯这事的就只剩下煜高宗还有太后,太后是不可能的,他们跟太后是一脉的,不可能会不告知他们而多派了个人。
若说是煜高宗,那也不对,煜高宗没有必要安插一个人进去,煜高宗和安宁王的关系就像是铁桶一般,他们插都插不进。
“父亲,也许这人是宫里其他人派去的也不一定?”
文伯仁见他父亲眉间有化不开的愁绪,开口安慰。
文丞相:“不对,越仇,你吩咐人通知宫里,注意看有没有谢澜这个人出现。”
越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