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那狗屁的佛牌里供的不是邪佛，而是一个小鬼，一个贪婪无度的小鬼。”唐胖子说到这话的时候，浑身发抖。
楚方也跟着拍了一下唐胖子的手臂，拉了一下他，示意他坐在床上。
唐胖子说：“对，就是鬼！你胖哥我养了一只小鬼来提升运气，呵呵，他妈的，我竟然养鬼了，可是我没办法丢掉它！我找到淘宝店的人问了情况，店主直接告诉我，既然开始用血养它了，就要养满十年！如果这中间断掉三天的贡品，小鬼就会出来祸害我，甚至弄死我！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们。”
他顿了顿，苦笑的呵呵了一声，说：“但是好处也有啊，这两三年来，只要我出面，多么难搞定的人，都可以轻松搞定，我后来想，这小鬼养的值啊，不就是十年么？哥哥我养得起。”
“就在贷款之前，我每次供小鬼的血只要一滴，求它办点事情也不过是两滴血的事情，我也琢磨着，一天几滴血而已，我用得起，还挺方便的。也就没当回事，渐渐地不在意这个了。直到贷款之前，我不断的碰壁，做什么都不顺。那段时间你记得吧？有那么两个月，咱们仨都快没工作了，而事实上，你难道没有发现，抛开我之后，无论你做什么事情其实点儿都挺背的吗？你有女朋友吗？你存到钱了吗？ 没有吧？都没有！不是你一个，我，楚方，都没有！”唐胖子有些激动，不，是真的很激动的吼叫。
“因为……养鬼会倒霉的！”唐胖子的语气变得阴森森的。
“那我们不是……”我刚说出口，唐胖子就摆手插嘴打断我：“那是因为我每天都用血喂养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倒霉！才能保持好运气，而这个好运气需要求它。”
“你刚才说贷款之前？”
“是啊，贷款之前，至少我们没太差不是么？有吃有喝有住，每次单子结束总有新的胆子出现对吧？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人脉么？不是我，是这牌子里的小鬼弄来的。直到贷款之前，我意识到，难道我要一辈子靠着小鬼才能有工作，有吃喝？那我们兄弟们啥时候才能出人头地？”
唐胖子再次站起来，晃动了两下手臂，说：“所以我先去找了银行，想要贷款，当时的想法只是咱们仨合伙开一家装修公司，或者家装商店。却没想到啊，我又开始碰壁，被一个个老板拒绝就算了，连银行的小职员都能给我脸色！”
我知道唐胖子和楚方都是那种很骄傲的人，能够让唐胖子表情变得如此憎恶，可见他在跑贷款的时候有多大的磨难，受了多少人的刁难。
所以……
“所以，我在问过那个淘宝店的老板之后，选择用催化的方式，来让自己获得贷款，我以为就是一次的事情……”唐胖子说到这里，苦笑起来。
我蹙眉问道：“什么叫催化的方式？”
“是血，大量的血。”唐胖子不避讳的对我说道，神色中露出惊恐。
我苦笑了一下，对他说：“的亏你肥，血多。”
“屁！”唐胖子被气笑了，笑骂道：“扯淡，我肉多，不代表血也多。行了，反正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以为一次催化以后下回接着一滴滴的养着就是了，谁知道它变得不听话，开始索取大量的血，而且一次比一次多。上一次在工地你救我那次，其实就是它跑了出去，想要杀死我。”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转头问楚方：“那你呢？”
楚方耸耸肩膀，这种感觉忽然让我觉得非常的熟悉，不，不是我，是那个藏在内心中的那个东西，它反馈给我的感觉。
楚方说道：“后来我就找了个方法，把它困在那栋房子里，至少这胖子不用被放血放死。”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我捏着下巴，这种事情真的从来没遇到过，而且我们现在也根本不知道该找谁来商谈，所以，下意识的问道：“你说既然有鬼，那么茅山什么的地方是不是道士、和尚应该可以用用？”
“你以为我没找过？”唐胖子冷笑了一下，说：“都他妈骗人的，没用！一丁点用都没有，所以趁着这三天我打算去找那个淘宝店家去！”
“那淘宝店在哪儿？”我问。
“泰国！”唐胖子咬牙切齿的回答我。
我看了看外面，虽然这个角度看不到那栋楼，但我依然选择去看看，心有余悸的问：“所以刚才我在二楼的时候是……”
“是的，你背后已经站着那个鬼影子，所以你要是不出来，就会出事。”楚方说道。
果然是这样，和我心里判断的差不多。
而且就算我唯物主义，就算我不信这些东西，不代表我小时候没少听说过这类的事情出现在身边，包括他们让我骂人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民间古代的方法，遇到鬼打墙、鬼遮眼的时候就需要吐口水，使劲骂人，也不知道说法是不是真的，这叫做鬼怕恶人。
显然，我其实不具备当恶人的潜力，从小没打过架，没跟人吵过嘴，甚至没怎么说过脏话。所以鬼怕恶人磨这种事情，我恐怕做不来。
我疑惑的看向楚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你们的意思是，拆房子的也是那个鬼？”
“准确的说，它在拆属于我的那份。”唐胖子一脸郁闷。
我愕然啊，这也行？
我们哥仨的名义一起贷款的，一栋房子自然有属于唐胖子的三分之一。
一栋楼的三分之一，这，这小鬼还是真是有个性，拆的都那么与众不同。
“拆的这么个性，有没有得商量？”我小心翼翼的问，这事儿都是外行，可偏偏楚方可以找到方法困住那个小鬼，说不定还有别的土方法可以试试。
“你觉得呢？”楚方在一旁揶揄我。
我笑了笑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挺蠢的，换了个话头说：“既然你能找到方法困住，能不能找个方法消灭它？”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