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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候潮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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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海号”破开宁波甬江的晨雾时,程远指尖捏着的丝绸残片还沾着滩涂的湿意。那是片慈溪“双丝云纹绸”,青色云纹在雾里泛着柔润的光,边缘磨损处露出细密的经纬——正是《浙海关志》里“宁波商舶赴南洋,必载此绸易胡椒”的标志性货物。远处招宝山灯塔的光在雾中忽明忽暗,灯塔下的海域深如墨色,相传当年商船出发前,船员会在这里摆上三牲祭海神,求一句“顺风归航”。

“程队!声呐扫到大家伙了!”郑海峰抱着仪器奔上甲板,屏幕上蓝色船影随浪轻晃,“招宝山东南水下二十三米,木船长二十二丈七尺,宽三丈九尺——比常规绸船宽两尺,是胡氏商帮的‘特号船’!周围还有瓷片和丝绸纤维的强信号!”程远刚转身,张瑜就举着检测报告快步走来,浅紫色冲锋衣下摆沾着泥点,指尖因兴奋发颤:“沉积物样本检出真丝蛋白,碳十四测年是康熙四十年六月!正好是胡氏‘岁遣三船赴暹罗’的第三艘,县志记着这船‘载绸二百五十匹,遇台风沉于甬江’!”

程远的目光停在报告“含苏木染色剂”的标注上,忽然想起《鄞县通志》的细节:宁波商人用南洋苏木染绸,“既防虫蛀,又合暹罗贵族喜好”。话音未落,林新宇的无人机从雾中俯冲而下,高清画面里,水下沉船的“甬商胡记”阴刻大字在探照灯下清晰可见,船尾“顺昌号”商号与胡氏族谱记载分毫不差。“船舷还有二十二个加固铁环!”林新宇的声音带着激动,“史料说胡氏特号船每丈加两环,这船正好二十二丈!”

潜水队整装时,郑海峰正检查潜水服密封胶条,右臂泉州湾留下的疤痕被勒出淡红印。“这次我带老赵、小孙下去,”他拍着程远的肩笑,“上次只捞着吴阿福的药罐,这次给你拆截‘顺昌号’的船桨!胡氏船桨都刻‘平安’二字!”说罢套上头盔,纵身跃入水中,浪花被雾色迅速吞没,只留下一道浅涟漪。

水下机器人的画面传回来时,甲板上鸦雀无声。沉船侧卧在青灰色泥沙中,三分之一陷进泥层,货舱分层却清晰可见:最上层桐油布裹着的苏木色丝绸泛着暗红,云纹与程远手里的残片严丝合缝;中层宁波窑五彩瓷瓶堆叠整齐,缠枝莲纹鲜亮如初,瓶口缠着固定用的丝绸;最下层开裂的木箱里,账本残页上“暹罗、马六甲”的字迹在海水中隐约浮动。“是‘顺昌号’!”张瑜的声音带着哽咽,指着画面里倾斜的木盒,“火漆印‘胡氏总号’,和宁波博物馆的藏品一模一样!”

林珊扛着dNA检测箱跑来时,轮子在甲板上磕出急促的响。“船长舱发现两具骸骨!”她飞快操作键盘,基因图谱很快与宁波胡氏基因库匹配,“一具右手攥着‘胡阿顺’木牌,职位‘管货’!族谱记着他‘康熙四十年随顺昌号赴暹罗,溺于甬江,年二十七’!”

程远还没缓过神,林新宇突然惊呼:“程队!不好了!”主控屏切换到无人机画面——一艘挂着“浙渔8451”的渔船冲破晨雾,甲板上蒙面人正组装液压起吊机,为首者手腕刀疤在雾中刺眼,正是泉州湾漏网的盗墓头目!“这群混蛋!”张瑜的脸瞬间沉下来,攥着分析仪的指节泛白,“上次没捞着好处,这次想抢丝绸和五彩瓷!”

刀疤脸的船很快停在遗址旁,“浙渔8451”的油漆还没干。他摘下面巾冷笑:“程队长,这康熙五彩瓷和苏木绸,随便一件能换套房子,识相的让开!不然……”他指了指船尾盖着帆布的炸药包,“我把沉船炸成渣!”

郑海峰浮出水面换氧,听到这话,呼吸管“啪”地掉在甲板上。他刚要爬上来,被程远一把拉住。程远悄悄拨通文物局紧急电话,对着刀疤脸喊:“文物可以谈,但先让我们捞骸骨。胡阿顺泡了三百年,别再遭炸药罪!给我们四十分钟!”刀疤脸打量他片刻,吐掉烟蒂:“行,四十分钟!别耍花样!”

潜水队加快了速度。郑海峰三人小心将胡阿顺的骸骨抬进打捞篮——他腰间皮质钱袋里掉出几枚带戳记的“康熙通宝”,胸口麻布小包裹着账册残页,上面毛笔字工整却青涩:“今运苏木绸二百五十匹赴暹罗,换胡椒六千斤,归时给阿父买楠木躺椅,给阿姐裁红绸嫁衣,阿姐要绣牡丹纹,得找宁波最好的绣娘”。张瑜趴在船舷边,看着画面里的账册,眼泪砸在丝绸残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才二十七岁,还没给父亲买躺椅,没给姐姐裁嫁衣……”

四十分钟一到,刀疤脸就吼:“动手!吊丝绸和瓷瓶!”同伙启动起吊机,钢索像毒蛇直冲向货舱。程远急喊:“投烟雾弹!”林新宇操控无人机俯冲,白色烟雾瞬间笼罩海面。刀疤脸的人辨不清方向,钢索歪歪砸在船舷上,“嘎吱”声像沉船在呻吟。

“警察来了!”程远的喊声穿透烟雾,远处四艘文物局巡逻艇疾驰而来,警笛划破甬江宁静。刀疤脸转身想跑,郑海峰突然从水里跃出,揪住他衣领按在甲板上。两人从船头滚到船尾,撞翻起吊设备。混乱中,刀疤脸的同伙想点炸药包,被及时赶到的警员按住,手铐“咔嗒”锁住手腕,还伴着他不甘心的嘶吼:“这些丝绸是我的!我盯了半个月!”

程远蹲在刀疤脸面前,声音冷得像甬江水:“这不是你的丝绸,是胡阿顺和‘顺昌号’船员用命换的生计。你只看见钱,看不见账册上‘给阿姐绣牡丹嫁衣’的字,看不见他们顶着台风横渡南海的苦。当年商人赴南洋,是为养家糊口,不是让你把他们的遗物当商品卖!”刀疤脸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恶狠狠地瞪着他。

警察押走盗墓者时,晨雾已散,阳光把海水染成金红。程远和张瑜坐在甲板上,小心展开胡阿顺的账册——最后一页夹着张红线勾勒的牡丹绣样,旁边小字:“阿姐嫁衣绣样,归时请绣娘照着做。”张瑜的眼泪又掉下来,轻轻摸着绣样针脚:“他连绣样都准备好了,却没机会看姐姐穿上……”程远把账册和绣样放进防水袋,轻声说:“带回去放进宁波博物馆,让更多人知道胡阿顺的故事。”

下午,考古队在沉船西侧三百米处有了新发现。林新宇操控机器人探测到一座水下祭台,中央石碑刻着“宁波胡氏顺昌号遇难船员之祭”,碑旁摆着陶制楠木椅模型,椅背上“平安”二字清晰——正是胡阿顺想给父亲买的躺椅。“是胡氏家族建的祭台!”程远想起《宁波府志》的记载,“清代宁波商人重情义,商船失事必建祭台,四时祭拜盼亡灵归乡。”林珊对祭台旁的骸骨做了检测,是位青年女性,基因与胡阿顺高度匹配,正是他的姐姐。她手里攥着半块红绸,与“阿姐嫁衣”恰好拼成完整一块,绸面上还留着未绣完的牡丹纹。

夕阳西下时,考古队立起纪念碑。碑身用“顺昌号”打捞的青石板制成,正面刻“清康熙四十年 宁波丝绸商船顺昌号船员胡阿顺及众商人遇难处”,背面是胡阿顺账册上的话:“给阿父买楠木躺椅,给阿姐裁红绸嫁衣。”宁波胡氏后人来了四十多位,白发老人捧着胡阿顺的牌位鞠躬,声音颤抖:“先祖阿顺公,三百年了,我们找到你了。现在宁波有最好的楠木椅、最好的绣娘,阿姐的嫁衣也备好了,你安心吧。”

“探海号”驶离宁波港时,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程远握着陶制楠木椅模型,张瑜递来一杯热姜茶,指尖的温度焐热了他的手。“在想什么?”张瑜轻声问。“想胡阿顺,想‘顺昌号’的船员。”程远望着海岸线,“他们冒台风赴南洋,只是想给父亲买把舒服的椅子,给姐姐做件漂亮的嫁衣。可史书只记‘岁运绸二百五十匹’,忘了数字背后是鲜活的人、是等家人回家的故事。我们考古,就是要把这些被遗忘的故事挖出来,讲给更多人听。”

张瑜点头,指着远处的远洋货轮:“你看,那船正驶向东南亚,装着宁波丝绸,不用怕台风,不用偷偷摸摸。胡阿顺的愿望,早就实现了。”程远转头看向她,暮色里她的眼睛盛着星光。他忽然想起一路的点滴——月港读林茂的家书,厦门港寻郑明远的糖罐,泉州湾守吴阿福的药罐,还有此刻宁波港,和她一起守护胡阿顺的绣样。原来这个总能懂他、陪他的姑娘,早已成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程队!下一站去哪?”郑海峰从驾驶室探出头,举着《海国闻见录》,“史料说福州港有雍正年间‘茶叶商船’遗址,福州商人‘岁运武夷茶百箱赴南洋’,说不定能找到完整茶箱!”程远握紧陶制模型,看向张瑜,眼里带笑:“去福州!只要还有‘缘海之人’的故事没发现,我们就继续找。”

张瑜笑着点头,风吹起她的头发,发梢扫过程远的手腕,像甬江温柔的浪。“探海号”的船帆在暮色中展开,船灯的光晕铺在海面上,像通往历史深处的航迹。程远知道,旅程还没结束——海底藏着的牵挂与坚守,还有太多故事等着打捞、诉说,而身边的人,会陪他一起把这些故事讲给世界听,直到每一个“缘海之人”的心意,都被时光温柔铭记。

“探海号”驶入福州闽江口时,初冬冷雨斜斜打在甲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程远手里攥着泛黄的《福州府志》,纸页上“雍正五年,福州商人赴南洋贩武夷茶,岁运百箱,船沉闽江口者三”的记载,被雨水洇出淡痕。远处马尾港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水下声呐仪的屏幕上,一道深褐色阴影随船移动——那是史料中“雍正茶叶商船失事海域”,相传载满武夷岩茶的“福安号”,就沉在这里。

“程队!声呐定位好了!”郑海峰的声音带着水汽,抱着仪器跑过来,指节泛白,“闽江口东南六海里,水下二十五米,木船长二十丈,宽三丈五——和雍正‘茶叶商船’规制完全一致!周围茶箱残片密度极高,至少有五十箱武夷茶!”程远转身,张瑜抱着茶叶检测箱走来,浅蓝色冲锋衣肩头已被打湿,她递过报告,指尖微颤:“昨天采集的茶梗样本,是武夷岩茶‘大红袍’,碳十四测年雍正五年九月——正是‘福安号’失事的月份,县志记着这船‘九月出闽,十月归,遇风暴失踪’!”

程远的目光落在“样本含松香残留”的标注上,想起《闽书》的细节:福州商人运茶,会在茶箱外层涂松香,“防海水受潮,兼驱虫蛀”。话音刚落,林新宇的无人机从雨雾中俯冲,画面里水下沉船的“闽商林记”阴刻大字在探照灯下泛着木质原色,船舷两侧固定茶箱的铁环锈迹,像极了福州古厝的雕花。“船尾还有‘福安号’商号!”林新宇激动地喊,“林氏族谱写着,雍正五年失踪的茶叶船,就叫‘福安号’!”

潜水队准备时,郑海峰检查潜水服氧气管,左腿宁波港留下的疤痕被松紧带勒出淡红印。“这次我带老赵、小孙下去,”他拍着程远的肩笑,“上次只捞着胡阿顺的绣样,这次给你拆个‘福安号’的茶箱!林氏茶箱都刻‘平安’二字!”说罢套上头盔,纵身跃入水中,浪花被雨水吞没,只留一道浅痕。

水下机器人的画面传回来时,甲板上一片寂静。沉船侧卧在黄褐色泥沙中,三分之二陷进泥层,货舱里:第一层茶箱烙着“林记”火印,腐烂的箱盖下露出墨绿色茶梗;第二层青花瓷罐散落,“雍正官窑”款识清晰,是装茶水用的;最下层麻布包裹的东西随浪浮动,账本残页上“暹罗、马六甲”的字迹隐约可见。“是‘福安号’!”张瑜的声音哽咽,指着画面里的木箱,“封条‘林氏商帮总号’,和福州博物馆的藏品一模一样!”

林珊扛着dNA检测箱跑来,轮子磕出急促的响:“船长舱发现两具骸骨!”她快速操作,基因图谱与福州林氏基因库匹配,“一具左手攥着‘林阿旺’木牌,职位‘管货’!族谱记着他‘雍正五年随福安号赴南洋,溺于闽江,年二十八’!”

程远还没反应过来,林新宇惊呼:“程队!不好了!”主控屏切换画面——“闽渔9563”渔船冲破雨雾,甲板上蒙面人组装液压起吊机,为首者刀疤在雨中刺眼,正是宁波港漏网的盗墓头目!“这群混蛋!”张瑜攥着检测箱的手更紧,指节泛白,“想抢武夷茶和青花瓷!”

刀疤脸的船停在遗址旁,“闽渔9563”的油漆未干。他摘下面巾冷笑:“程队长,这雍正大红袍,一箱能卖上百万,识相的让开!不然炸了沉船!”

郑海峰浮出水面换氧,听到这话,呼吸管掉在甲板上。程远拉住他,悄悄拨通紧急电话,对着刀疤脸喊:“先让我们捞骸骨,林阿旺泡了三百年,别遭炸药罪!给四十分钟!”刀疤脸吐掉烟蒂:“行,四十分钟!”

潜水队加快速度,郑海峰三人将林阿旺的骸骨抬进打捞篮——他腰间皮质腰带上挂着铜制算筹,刻着“茶一箱,银五两”,胸口麻布包里的账册残页写着:“今运大红袍五十箱,归闽得银二百五十两,给阿母买御寒狐裘,给阿弟买读书笔墨,阿弟要考科举,得去福州‘文宝斋’买最好的宣纸”。张瑜趴在船舷边,看着画面里的账册,眼泪砸在雨水中:“他才二十八岁,还没给母亲买狐裘,没给弟弟买笔墨……”

四十分钟一到,刀疤脸吼:“动手!吊茶箱!”同伙启动起吊机,钢索冲向货舱。程远喊:“投烟雾弹!”烟雾笼罩海面,刀疤脸的人辨不清方向,钢索砸在船舷上,发出“嘎吱”的响。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刀疤脸的同伙没抓稳炸药包,引线“嗤嗤”冒火花,朝沉船滚去!“不好!”张瑜喊着抓起救生圈,纵身跃入水中。程远伸手去拉,只抓住她飘散的发梢。雨水中,她的身影像浅蓝色闪电,一把抓住炸药包,用尽全身力气推远——“轰隆”一声巨响,冲击波将她掀飞,海面上涌起巨大水柱。

“张瑜!”程远嘶吼着跳进水中,冰冷的海水浸透衣服。他朝着她的方向游去,怀里攥着她刚递来的检测报告。当他抓住她的手时,她的身体已冰凉,嘴角还带着浅笑,手里攥着半片茶梗——那是她要带回实验室,做“雍正武夷茶品种溯源”的样本。

“警察来了!”郑海峰带着哭腔,和老赵、小孙将张瑜抬上甲板。巡逻艇疾驰而来,警笛划破宁静。刀疤脸和同伙被按在甲板上,手铐锁住手腕,他看着张瑜的遗体,眼里满是恐惧,一句话也说不出。

雨渐渐停了,阳光洒在海面上,染成金红。程远坐在甲板上,抱着张瑜的遗体,手里攥着她的检测报告和半片茶梗。她脸上沾着海泥,发梢挂着的水珠在阳光下像碎钻,仿佛下一秒就要睁开眼,笑着说“程队,你看这茶梗的纹路,说不定能追溯到当年的茶山”。程远指尖抚过她冰凉的脸颊,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片段突然涌上来——第一次在考古基地见面,她抱着一摞古籍,说“我研究了三年清代海贸,终于能跟着你出海了”;在泉州湾的深夜,两人对着吴阿福的药方熬夜查史料,她泡的姜茶暖了整间船舱;在宁波港整理胡阿顺的绣样时,她轻声说“以后我们要是有时间,就去宁波老街看看绣娘做活,说不定能还原出当年的嫁衣”……可这些约定,再也没机会实现了。

下午,林新宇操控水下机器人在沉船北侧三百米处,扫出一片石质结构的轮廓。屏幕里渐渐清晰的,是一座用“福安号”船板搭建的水下祠堂,大门上“林氏商帮遇难船员之祠”九个字虽被海水侵蚀,却仍能辨出遒劲的笔锋,两侧石柱刻着的对联“渡南海赴南洋贩茶,为家国为家谋生”,墨色在探照灯下泛着陈旧的光。祠堂供桌上,十几个陶制牌位整齐排列,最中间的牌位刻着“故显考林阿旺之位”,牌前的瓷杯里,还盛着些墨绿色的茶梗——正是林阿旺想带回家,泡给母亲和弟弟的武夷岩茶。

程远抱着张瑜的遗体,顺着潜水梯缓缓下到祠堂前。海水漫过他的胸口,冰凉却抵不过心里的痛。他将张瑜手里攥着的半片茶梗,轻轻放在林阿旺的牌位旁,声音在水下有些模糊,却字字清晰:“张瑜,我们找到‘福安号’了,也找到林阿旺的牵挂了。你说要做的武夷茶品种溯源,我们会带着这半片茶梗完成;你想讲给更多人听的海底故事,我们也会一直讲下去。”

夕阳西下时,考古队在遗址旁立起了两座纪念碑。左边那座用从“福安号”打捞的青石板制成,正面刻着“清雍正五年 福州茶叶商船福安号船员林阿旺及众商人遇难处”,背面是林阿旺账册上的话“给阿母买御寒的狐裘,再给阿弟买读书的笔墨”;右边那座,是用张瑜生前最爱的浅蓝色大理石打造,正面刻着“考古学家张瑜之墓 公元2024年 逝于闽江口考古遗址”,背面刻着她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每一件文物背后,都藏着一个不应该被忘记的故事”。

福州林氏家族的后人们来了五十多位,白发苍苍的林老爷子捧着林阿旺的牌位,对着两座纪念碑深深鞠躬,老泪纵横:“先祖阿旺公,张瑜姑娘,三百年了,你们终于不再孤单。现在的福州,冬天有暖和的狐裘,文房四宝随处可见,阿旺公牵挂的弟弟要是知道,也该安心了;张瑜姑娘,你放心,我们会常来看看,也会把你们的故事讲给子孙后代听。”

“探海号”驶离闽江口时,夕阳把海面染成一片橘红,余晖落在程远手里的半片茶梗上,泛着淡淡的光泽。郑海峰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姜茶,声音带着哽咽:“程队,下一站……我们还走吗?”程远望着远处渐渐模糊的海岸线,眼里含着泪,却坚定地点了点头:“走。张瑜说过,只要还有一个‘缘海之人’的故事没被发现,我们就不能停。她的心愿,我们得替她完成。”

船帆在暮色中缓缓展开,船灯的光晕在海面上铺成一条金色的路,像在指引着他们去往更远的历史深处。程远站在甲板上,风掀起他的衣角,怀里揣着张瑜的检测报告,指尖捏着那半片茶梗。他知道,往后的每一次考古,每一次打捞,身边都好像还站着那个抱着检测箱、眼里闪着光的姑娘,陪着他一起,把那些藏在海底的牵挂与坚守,一一讲给这个世界听,直到每一个“缘海之人”的心意,都能被时光永远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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