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前御状:白发妪泣血鸣冤
侍卫的脚步声踏碎了宫苑的宁静,他躬身疾步来到刘梓妍面前,额角沾着薄汗,语气急促:“启禀公主,宫门外有一位年迈老妇,执意要闯宫告御状,拦都拦不住。”
刘梓妍正与江晨旭、叶青、苏林林、苏念在偏殿议事,闻言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沉声道:“哦?敢闯皇宫告御状,定是有天大的冤屈。走,随我去看看。”说罢,她起身朝外走去,江晨旭几人默契地跟上,衣袂翻飞间,一行人的身影很快抵达皇宫大殿外的广场。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龙靴踏地声,皇上带着几名近侍匆匆赶来,面色沉凝,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皇宫禁地喧哗告御状?”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广场中央——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身上的粗布衣裳被血渍浸透,暗红色的血珠顺着她干枯的手指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暗沉的印记。她的发髻散乱,几缕灰白的头发黏在满是血污的脸颊上,浑浊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执拗的光,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皇上走到台阶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妇,声音稍缓:“殿外跪的是何人?可知闯宫告御状乃是大罪?你有何冤情,且慢慢道来。”
老妇听到“冤情”二字,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撑起布满伤痕的手臂,朝着皇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渗出血迹。“皇上!求您为民妇做主啊!”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喉咙,“民妇是城外马家村的周小敏,今日来,是要状告那恶霸马彪——他抢走了我的孙女,还杀了我的儿子,把我的孙子打成了重伤!”
说到此处,周小敏的情绪彻底崩溃,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污滚落,她哽咽着,将过往的苦难与近日的惨剧细细道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那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马彪就带着十几个家丁闯进我家院子,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棍,凶神恶煞地喊着要抢我孙女周灵儿。我儿子周强护女心切,冲上去拦他,马彪那畜生二话不说,挥起腰间的铁鞭就朝我儿子身上抽!那铁鞭上还带着倒刺,一鞭子下去,我儿子的衣服就被抽烂了,皮肉外翻,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我儿子不肯退,抱着马彪的腿不让他进房,马彪急了,一脚踹在我儿子心口,我儿子当场就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他还不解气,又让家丁拿着木棍往我儿子身上砸,‘砰砰’的闷响,我听得心都碎了!我扑上去护着儿子,被一个家丁一脚踹在腰上,疼得我半天爬不起来。马彪趁机闯进灵儿的房间,把吓得直哭的灵儿扛在肩上就往外走,灵儿喊着‘奶奶救我’,我想追,却被家丁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的孙女抢走……”
周小敏喘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里满是绝望:“等马彪走后,我爬过去摸我儿子,他身子都凉了,眼睛还睁着,死死盯着灵儿被抢走的方向……我那可怜的孙子小石头,才十二岁,当时冲上去咬马彪的手,被马彪反手一棍打在背上,当场就瘫在了地上,马彪还不解气,拼命的用脚打手踢,直到我孙子不再动弹,他才松手,现在还躺在床上,气息奄奄,连水都喝不进去……”
“我不甘心,忍着浑身的疼去找马彪要孙女,可他不仅不给,还叫人把我拖到院子里打!两个家丁拿着木棍,一棍棍打在我背上、腿上,我疼得在地上打滚,他却站在一旁冷笑,说‘老东西,再敢来闹,我就把你和你那瘫在床上的孙子一起扔去喂狗’!”
“我没办法,只能去镇上的衙门告状。可衙门里的捕头马望,是马彪的亲叔叔啊!他见了我,不仅不问案情,反而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诬告好人’,说我拿不出证据,还叫人把我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那板子打得我皮开肉绽,我被人扔出衙门的时候,连站都站不起来,是邻村的好心人把我扶回了家。”
“我养了半个月的伤,勉强能下床,就揣着攒下的几个铜板,一步步挪到京城府衙。我以为京城的官老爷是青天大老爷,能为我做主,可没想到,府尹沈锋早就被马望用银子买通了!我跪在府衙门口喊冤,他叫人把我拖进去,拍着惊堂木骂我‘刁民闹事’,说我‘无凭无据污蔑朝廷命官的亲戚’,还叫两个衙役把我架起来,从府衙的高台阶上扔了下去!我摔在地上,头磕破了,腿也断了,躺在路边昏迷了大半天,是一个卖菜的大娘给了我一口水,我才醒过来……”
“我走投无路啊,皇上!我儿子死了,孙女被抢,孙子命在旦夕,我被打得只剩半条命,衙门不管,府衙不理,我只能来皇宫找您,求您发发慈悲,为民妇伸冤!”周小敏说完,再次重重磕头,额头的血与地上的血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皇上听完,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旁边的栏杆,怒声道:“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欺压百姓、贪赃枉法!来人!”
“末将在!”总统领叶青与副统领萧山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速带人马,分头去逮捕马望与沈锋!若敢反抗,就地拿下!”皇上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
“遵命!”叶青与萧山领命起身,转身快步离去,很快,宫门外传来马蹄声与甲胄碰撞声,两队人马分两路疾驰而去。
皇上又看向一旁的大龙、二虎、三熊、四脚蛇四兄弟,沉声道:“你们四人,即刻去马家村捉拿马彪,务必将他绳之以法,顺带救出周小敏的孙女周灵儿,不得有误!”
“是!皇上!”四兄弟齐声应和,个个摩拳擦掌。他们都是军中好手,身手矫健,当下便提了兵器,快步出宫,朝着马家村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