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幽城的晨雾还没散尽，学堂后的空地上就堆起了小山似的灵晶。这些灵晶是陆沉和散修们连夜从矿坑运回来的，每块都泛着淡蓝或莹白的光晕，沾着矿道里的潮气，在晨光里像撒了满地的碎星。
“得把灵晶磨得光滑些，埋进土里才好引灵气。”
陆沉蹲在石磨旁，寒灵斧的冰焰收得只剩一点蓝芒，正小心翼翼地打磨灵晶边缘。
冰焰的凉意顺着斧刃传到灵晶上，原本带着棱角的晶石慢慢变得圆润，光晕也更柔和了些。
他身边围了几个年轻散修，手里拿着粗布，正跟着他的样子擦灵晶上的矿尘，布巾蹭过晶石的声响，混着灵泉的流水声，倒也清爽。
阿禾背着小竹篓，正帮着阿砚分拣灵晶。竹篓里装着刚采的灵草，她每隔一会儿就往灵晶堆里撒把草屑：“阿砚姐姐，娘说灵草能让灵晶和土地更亲，埋进去后灵气跑得更快！”
阿砚笑着点头，感脉佩悬在灵晶上方，金绿灵丝像细筛子，正把混在晶石里的碎石挑出来。灵丝碰到块泛着暖光的橙红灵晶，突然停住 —— 这颗晶石的灵气比别的更浓，像是天生就与护脉石的灵光相契。
“这颗留着埋在陨星崖附近。”
阿砚把橙红灵晶单独放在木盘里，灵丝轻轻裹着它，“护脉石的灵气从这里过，正好能借它把护网连得更紧。”
林砚走过来，指尖碰了碰灵晶，掌心的玉佩立刻泛起淡金光晕，与灵晶的橙红光晕缠在一起，像两股温柔的溪流汇在一起。
“确实合适。”
他笑着把灵晶递给陆沉，“磨的时候多留点心，别伤了灵气。”
墨尘捧着云泽的手记，正蹲在地上画护网的图样。他用灵木笔蘸着灵泉磨的墨，在青石板上画出玄幽城的轮廓，又在三个聚落和陨星崖的位置画了圈：“手记里说，护网要呈‘五星阵’，灵晶埋在阵眼上，再用灵脉的灵气串起来，这样不管残邪丝从哪个方向来，都能被挡住。”
他指着石板上的线条，“从学堂到陨星崖是主脉，另外四条副脉连向三个聚落和灵枣林，这样整个玄幽城都能罩在护网里。”
苏清漪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断笛横在膝头，银线灵气正顺着石板上的墨线转。灵气碰到墨迹，竟让线条泛出淡蓝光晕，像给图样镀了层纱。
“我用音波把护网的纹路刻进灵晶里，” 她抬起头，眼里带着笑意，“这样灵晶埋进去后，不用特意引灵气，音纹就能自动接护脉石的灵光。”
念念举着灵镜，正对着磨灵晶的陆沉拍。镜光里，陆沉的冰焰在灵晶上轻轻滑动，晶石的光晕越来越亮，偶尔有碎渣落在地上，还会沾着点灵气的微光。
“陆大哥磨灵晶的样子好认真！”
她小声嘀咕着，又把镜头转向阿禾 —— 小姑娘正踮着脚，把灵草屑撒在最大的块灵晶上，小脸上满是专注，布巾从臂弯滑下来都没察觉。
日头升到半空时，灵晶终于都准备好了。磨好的灵晶被分成五堆，每堆都用灵草绳捆着，堆顶放着块标记方向的木牌。
陆沉擦了擦额角的汗，扛起捆灵晶往陨星崖的方向走：“我去主脉阵眼，林砚你们去聚落，咱们正午前必须埋好，免得残邪丝又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