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握着朔月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温润如玉、如今却满身血污的结义弟弟，只觉得心如刀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几分不敢置信。
蓝忘机手中的避尘剑寒光凛冽，剑尖直指跌坐在地上的金光瑶。
他向来清冷的眼眸此刻更是冷若冰霜，嘲讽意味十足，“兄长，还看不明白吗？你的这位好弟弟，杀害了赤峰尊，还将他折肢镇压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仿佛带着刻骨的恨意。
聂怀桑站在一旁，手中的折扇若不是玄铁打造，怕是得被折断了。
这个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聂二公子，此刻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蓝宗主，你还要护着他吗？”他的声音嘶哑，“你今日护不住他的！”
金光瑶低垂着头，金色的宗主服上沾满了血迹。他忽然轻笑一声，抬起头时，眼中竟还带着几分无辜：“二哥……连你也不信我了吗？”
“信你？”蓝忘机冷笑一声，“金光瑶，当年穷奇道截杀，你让苏涉以乱魄抄改变了陈情指令，让温宁错杀金子轩。
你们灭口了多少蓝氏聂氏弟子，最后将黑锅扣在魏婴和温宁身上！”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导致温情一脉被虐杀，温情一个弱女子，被你们挫骨扬灰！”
现场仙门百家之人一片哗然，那些曾经参与过围剿的修士们面面相觑，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不夜天围剿，你们故技重施。”蓝忘机继续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为了削弱世家实力，又以乱魄抄改变陈情指令，以致不夜天仙门百家修士自相残杀。
为此，仙门百家死了多少人？你将这些脏水全部泼给魏婴，让他身染污名十六年！”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如今，该还他清白了！”
聂怀桑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把揪住金光瑶的衣领：“金光瑶！我从前是真的把你当成三哥的！”
他的声音哽咽，“你杀了我大哥还不够，你竟残忍的把他给……”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
蓝曦臣踉跄后退一步，扶住身旁的石柱才勉强站稳：“怎么会……阿瑶怎么会……怀桑……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误会了？”
“搞错？误会？”聂怀桑猛地转身，眼中的泪水混合着恨意，“蓝宗主，蓝曦臣！事到如今，你还要天真到什么时候？事实就摆在你的眼前，你还要怎么样？”
他指着金光瑶，“若不是因为你，他拿到了乱魄抄，魏兄不会身染一身污遭骂名枉死不夜天！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教给他清心音，我大哥怎么会被他找到机会，将他分尸各处镇压！”
聂怀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我耗尽人力物力，十年之久都没能找全他的尸身。
蓝曦臣，到了现在，你还在护着他？为了他，你做了多少错事，你究竟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