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喜被她点破,一双胖手在身前交握着,眼睛亮晶晶地恳求道:“主子,这回……这回您能带上我一起吗?我旁的本事没有,就这一手灶台上的功夫还算拿得出手。我跟着去,专负责您的日常吃食,定把您和…小主子们都照顾得妥妥帖帖!”
夏樱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慢悠悠开口:“我看你是舍不得某人吧?”
闻言,满喜脚一跺,声音都拔高了些:“主子!您怎么还取笑人!男人…有什么好惦记的!只会耽误咱们赚钱的速度!”
夏樱眉梢微挑,故意拖长了语调反问:“我说的这个‘某人’,指的是我自己呀。你在想哪个男人啊?嗯?”
满喜瞬间噎住,脸上红白交错,又羞又恼的哀鸣:“主子……您!”
这可把旁边看热闹的白蔷、白薇、秋娘几人逗得忍俊不禁,纷纷掩口轻笑。
追风和逐月的眼中也满是揶揄的笑。
夏樱也没继续逗她:“好了好了,不笑你了。这一趟,准你跟着。队伍的后勤与一应饮食安排,可就全权交给你了。”
满喜眼睛一亮,立刻挺直了腰板,脆生生地应道:“是!主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夏樱看向其余人,以一个“大饼”轻松收尾。
“接下来这两个月,大家努力。等从北境回来,咱们就开年终总结大会,到时候,给大家发奖金!”
“是!主子!定不负主子期望!” 几人声音响亮,眼里都闪着光。
会议结束,大家干劲十足地散了。
追风、逐月、满喜等人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点、收拾行囊与物资。
李管家大步流星走来,躬身禀报:“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那边已遣人回话了。庄子的事已办妥,共寻了三处位置合宜的庄子,专用于养殖鸭子。擅长养鸭的庄户把头与管事也一并备好。她问您这边的鸭苗,何时可以安排过去?”
夏樱闻言,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云皇后和贤妃娘娘办事确实周全利落。
大半日的功夫,竟已将场地、人手、管事全部落实到位,效率极高。
她心念微动,看了眼空间内的情况。
两万只精神抖擞的优质鸭苗,以及成套的现代化鸭棚构件、自动喂水喂食设备、专用饲料、防疫药品等,早已准备就绪。
商家极其专业,所有鸭苗均采用特殊设计的恒温透气运输箱分装,每箱侧壁设有独立饮水口与通风孔,箱体轻便坚固。
每箱数量固定一百只,并附有图文并茂的饲养须知、温度调控指南及常见病症应急处理手册,堪称“拎箱入住”的顶级配置。
夏樱抬眼望向身旁的楚宴川,询道:“你觉得暂放何处为宜?”
楚宴川略一思忖,答道:“暂置于后院东北角闲置的库房吧。”
“行。”
夏樱转向垂手恭立的李管家,吩咐道:“李管家,鸭苗与一应相关物资,我已备齐。你即刻调遣稳妥人手与足够车马,稍后便将东北角库房中的鸭苗箱笼运往各山庄,当面交予候在那里的庄户把头。”
“老奴遵命!定当安排周全,确保稳妥无误!”
李管家肃然领命,当即转身疾步而去,调派人马车辆。
夏樱转身,准备朝那处库房走去。
“阿樱。”
楚宴川却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觉疲累么?”
他温声问道,眸中满是疼惜,“自晨间醒来至今,你便似陀螺般转个不停,未曾有片刻歇息。”
夏樱闻言微怔,细想之下,自清晨七时醒转,至今下午五点,她从皇宫到药王阁,再至将军府、沈家,归府后又是一连串议事吩咐,几乎脚不沾地。
她摊了摊手,唇角漾开一抹无可奈何的浅笑:“没法子,大约是天生命里带忙,闲不下来。”
“是为夫的不是。”楚宴川低声一叹,伸手将她轻轻拢近身侧。
经他这么一提,夏樱才觉出双腿确实有些酸软,便半开玩笑地提议:“我记得你那辆战术轮椅,好像还收在哪个犄角旮旯呢?要不…你推我过去?”
楚宴川喉间溢出低沉悦耳的笑,眸中星光点点:“何须假手于物?你的夫君难道是摆设?”
话音未落,他已俯身,一手揽过她肩背,一手穿过她膝弯,将她稳稳当当地打横抱了起来。
夏樱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肌,挑眉点评:“人力车夫的硬件条件,相当过硬!”
楚宴川低下头,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当然硬,你不是最清楚吗?”
夏樱:艹!被他装到了!
从花厅到后园那处库房,确实要穿过好几重庭院回廊,路程不算近。
府邸占地广阔,屋宇连绵,气派是气派,可日常走动起来,有时还真觉得不便。
夏樱盘算着回头在系统商城买一辆网球车,用于府内穿梭。
楚宴川这次没有用轻功,稳稳抱着她,步履沉缓地踏在青石墁地的径上。
夕阳西斜,余晖如金,将两人相偎的身影长长投映于粉墙黛瓦之间,连廊下摇曳的花影都似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暖色。
夏樱安然倚在他怀中,耳畔是他沉稳的心跳,周身是他清冽熟悉的气息。
这一刻的闲适与亲密,让她暂且忘却了整日的奔波与筹划,只觉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小剧场,好久不见****
墙头檐角,几处不起眼的暗影里。
暗卫甲以气音,带着三分感慨七分调侃:“头儿,咱殿下这臂力…当真了得。抱着太子妃走了大半座府邸,步子半分不飘。”
暗卫乙憋着笑:“何止臂力,这耐力才叫惊人。你算算,从花厅到东北角,得有小一里地了吧?关键是,走得走得那叫一个稳如泰山,怕是盏满茶搁在太子妃娘娘身上,都晃不出一滴。太厉害了!”
暗卫丙的声音幽幽飘来,带着点若有所思的探究:“欸,你们说…殿下他是不是故意不用轻功的?府里明明有摩托车和电动车,嗖的一下就到了,他偏不用。就为了…能这般多抱上一会儿?”
暗卫甲顿时恍然大悟:“高啊!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啊不,在于怀中也!是情趣,绝对是情趣……”
话音未落——
“哎哟!”
“嘶!”
“谁?!”
几声短促的低呼几乎同时响起,几个暗卫每人额角或后脑勺都精准地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石子儿,疼得他们龇牙咧嘴,又不敢大声。
剑影冷冰冰的声音如同贴着后颈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殿下和太子妃也是你们能挂在嘴边嚼舌根的?皮痒了是不是?再敢多看一眼,多议一句,今晚统统加练两个时辰!”
“或者,你们也想学学刀光,去城外乱葬岗值守几夜?”
“不敢了不敢了!”几个暗卫瞬间噤若寒蝉,汗毛倒竖。
刀光自从去了一趟桃源镇,回来就被太子殿下亲自下令,每晚雷打不动地去乱葬岗“值守”。
连续几日,他每晚回来后的脸色,比坟头飘的磷火还绿。
几人飞快地缩了缩脖子,竭力将自己伪装成墙角没有感情的老墙砖,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剑影!好你小子,敢拿你刀哥当反面教材吓唬人!”
刀光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刀光剑影,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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