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伪君子到逍遥仙:道侣伴我行

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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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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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口老僧那裹挟着毁灭气息的金光残影还在视网膜上灼烧,另一道更加刺目的血色魅影已撕破空间拦截而至!

葵花身法!天下极速!

轰隆!

两股凝聚到极致的气劲狠狠撞在一起,荡开肉眼可见的暴烈气环,脚下的大地似乎都呻吟了一下!

贾布被那股庞然巨力踹中小腹,原本就不甚灵便的肥胖身躯如同一个巨大的皮球,带着一声惨烈的闷哼,翻滚着、不受控制地撞向后方列阵的魔教弟子人群!

砰!哗啦!

四五名魔教弟子躲避不及,被这沉重的肉球砸得筋断骨折,人仰马翻!贾布喉咙咯咯作响,噗地喷出一大口腥甜的血沫,蜷缩在地剧烈痉挛。

“教主!”曲洋惊骇欲绝的嘶吼才到喉咙一半。

战场核心,闭口老僧那双燃烧着血色金焰的眸子终于锁定了那个挡在他毁灭路径上的猩红身影——东方白!

没有任何废话,也无需任何咆哮!

闭口老僧那暴涨如熊罴般的右臂肌肉坟起,条条青筋如粗大的蚯蚓在枯黄紧绷的皮肤下狂乱跳动!那只蒲扇般的巨掌仿佛吸纳了周遭所有光线,染上了一层实质般的暗沉青铜色泽!

掌未至,那股山崩海啸般的纯粹压力已然压得人窒息!空气粘稠如铅汞!

“大力金刚掌!”

闭口老僧干裂带血的嘴唇开合,嘶哑破裂地挤出这五个字,每一个音节都伴随着内脏被狂暴内力摧残的细微爆裂声!

青铜巨掌撕开空气,带着轰隆的闷雷声,直直印向东方白的心口!纯粹的力量!碾压一切!

掌风压得东方白那如火长袍紧贴身躯,猎猎作响。他没有后退,甚至连真武剑都未选择硬格那恐怖巨力。

剑尖!

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指拂过真武剑冰冷的剑脊,妖异的猩红气芒疯狂汇聚于那一点寒芒之上!

万钧之力凝于毫末!

红袍翻滚,东方白身体如鬼魅般侧旋,身形模糊!凝着血色晶芒的剑尖并非指向那碾压而来的青铜巨掌,而是在闭口老僧拍击路线的侧面凭空点刺!似慢实快!

“嗤!”尖锐的破帛声响起!那凝聚至一点、无坚不摧的葵花剑气狠狠戳向巨大金刚掌侧面脉络汇聚之所!

闭口老僧那充满毁灭金光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他刚才分明看得真切,这红袍魔头的葵花真气至阳至刚,爆裂异常,如跗骨之蛆!

他印向真武剑身的巨掌在途中骤然变势!

印变拍!

青铜色泽巨掌挟着风雷之声,悍然横拍向真武剑最不易发力的中段剑身!竟是要以浑厚无匹的掌力和佛门罡气强行震开这柄凶器!

与此同时!

闭口老僧膨胀身躯内发出的筋骨爆鸣连成一片!他那因破功而暴涨、同样如古铜铸就的左臂猛地屈起,五指并拢如刀,一缕惨淡的金色刀气瞬间在掌缘凝练!

“放下屠刀!”

慈悲刀法中最为狠厉绝情的杀招!斩的不是肉身,斩的是活人性命!

刀气未发,凄厉的破空锐啸已刺入耳膜!他那如开山刀锋般的左手掌刀,并非斩向要害,而是快如闪电地横劈向东方白相对最难以闪避的腰肋!角度无比刁钻!

一纵一横!

右掌拍剑封住剑势变化,左刀横斩撕裂腰肋中段!闭口老僧燃烧生命与毕生修为的搏命一击,如同巨大的钢铁闸门轰然砸落!将他与东方白之间所有的闪避空间彻底封死!连空气都被挤压出去!

葵花宝典,这部搅动天下的绝世魔功,被东方白握在掌中的时间确不算长。

然,天命也好,机缘也罢。

那至阴至阳、逆转乾坤的葵花真气,已在东方白这具堪称妖孽的躯体中扎根疯长,磅礴如海啸!他练气之根基,早已超越登堂入室,直抵匪夷所思的深邃境界。

葵花剑法七十二式奇诡杀招,在他手中更如毒蛟出海,剑意刁钻狠辣,火候登峰造极!

至于葵花宝典真正的奥义核心——那鬼魅般的针法——虽只初窥门径,却也寒芒初露。加之他在武当禁地囫囵吞下的张三丰手书《太极拳经》孤本残页,种种奇缘堆积,一身武学早已直逼天下无双的绝巅!

眼前这闭口破功、燃命暴走的老僧?强则强矣,生命如风中残烛。若东方白只想取他性命,无数后招皆可行险!纵然这老僧此刻内力如沸汤炸锅,狂暴无匹,东方白天下独步的葵花身法依旧能戏耍他于股掌之间!

但!东方白身后一步,便是瘫倒呕血、几乎失去战力的贾布!是他的血肉兄弟!

闪避?他岂愿意!

“葵花宝典,”东方白心中电转,那微凉的、掌控针线的奇异触感瞬间从指间蔓延到全身,“上部练气为根,下部练剑为干。真正的奥义……却在针尖!”

那不是绣花针!是剑道的极致化形!是阴阳极变的无上剑诀!

启明式,暗夜独行:无名指与拇指如拈花般轻捻针线,小指与食指优雅地划出兰花指印,食指便是引针刺破虚空的剑诀!腕转如推云,针出如流星!专破独斗绝境!

缤纷式,血雨倾盆:五指如孔雀开屏豁然张开,刹那间!多针齐射如暴雨梨花!豪气干云!专破群狼环伺!

随风式,无孔不入:风之所至,针亦随之!破罡气如捅纸窗!点死穴如入无人!唯近身搏命之绝杀,亦是未竟之功……

面对这不顾一切扑来的疯魔老僧,已容不得半分侥幸!

东方白瞳孔中猩红暴涨!

他体内翻腾的葵花真气如天河决堤般咆哮着在剑尖奔涌!一声尖厉如鬼啸的剑吟猛地炸响!

闭口老僧那枯铜色的巨掌拍中真武剑身中部!

铛——!!!!

洪钟大吕般的金属撞击声响彻云霄!真武剑那寒光四溢的剑身被拍得弯出一个惊人的弧度!剑身发出一阵濒临断裂的嗡鸣震颤,激荡起的冲击波将两人之间的碎石尘土猛地掀起半尺!

闭口老僧那至阴至阳、狂暴无匹的葵花真气,瞬间如无形的毒针般沿着撞击点疯狂钻进巨掌!臂骨发出清晰的裂响!一丝暗金血液从他嘴角渗出!

就在巨掌与剑身撼动、那股毁灭性的金刚掌力尚未完全爆发的刹那——

闭口老僧眼中暴虐的金光几乎凝成实质!他那劈向东方白腰肋的“放下屠刀”掌刀骤然加速!惨烈的刀气已然撕裂东方白的护体真气!

千钧一发!

东方白血色瞳孔骤缩!

“喝!”一声压抑的沉喝!

东方白借着剑身被拍击的巨大震荡之力,右足猛然向后一踏!

这一步!不是退!而是拉!

“砰!”地面青砖被踏得粉碎下沉!

借着这爆炸性的反向冲击力,他整个身体如同被强力投石机射出,凌空向后倒翻!动作快到在所有人的视觉中留下一连串模糊的猩红残影!

“缤纷!”

一声冰冷到骨髓的低吟。

东方白那尚在半空倒翻的诡异姿态中,猩红广袖如流云卷舞!

无数道细密尖锐的破空声瞬间淹没了那金刚掌的余音!

如同百鸟齐鸣!如同暴雨倾盆!

他捏在指间的“缤纷式”——毫无保留!

不是一根两根,也不是十根八根!

是近百根!根根淬着致命黑血毒!根根灌注着凝练的葵花真芒!

一蓬闪烁着幽蓝寒芒与毁灭血光的死亡之雨!遮天蔽日!笼罩了他和闭口老僧之间每一寸空间!更将闭口老僧全身要害尽数覆盖!

这是他最后的攻防屏障!只为阻敌救己!

闭口老僧口中喷出的已不再是血沫,而是近乎金色的血浆!他膨胀的身体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可那双疯狂的眼睛里只有东方白倒翻出去的后背!

“死——!”沙哑的咆哮从肺腑里炸出!

那枚劈向腰肋的慈悲刀掌印方向不变!甚至无视了那兜头罩脸泼来的黑血毒针!

所有飞向身体的幽蓝寒芒,他竟不闪不避!

任凭那些灌输了葵花真力的毒针噗嗤噗嗤噗嗤地深深刺入他那铜色的膨胀身躯!肩膀、胸膛、大腿!如同刺进坚韧又腐朽的朽木!带起一溜溜暗金血线!

他唯一的动作,是用那只已然骨裂、拍开真武剑的右臂疯狂前探,悍然接引下刺向头颅与咽喉的剧毒锋芒!掌心臂骨被数根毒针瞬间洞穿!

但那记融合了所有力量、所有执念、所有燃烧生命的“放下屠刀”掌刀——那只依旧死死锁住东方白背心的惨淡金气——终于轰然印下!

砰——轰——!!!

那一掌,如同天外坠落的陨石狠狠砸在东方白后心!

猩红的袍子在一刹那化为了齑粉!显露出下面贴身坚韧的软甲!软甲也在瞬间向内凹塌!布帛破裂!片片纷飞!

东方白凌空倒翻的身形戛然而止!像一个被无形巨锤轰中的纸鸢!

一大口滚烫的鲜血无法抑制地狂喷而出!在夕阳惨淡的光线下,那鲜血竟带着一丝诡异、令人心悸的炽热金芒!

浑身如同被碾碎的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骨骼每一寸都在发出呻吟和细密的碎裂声!五脏六腑仿佛被打碎搅乱!葵花真气在经脉中疯狂流窜、压制、修补,又被那霸道到极致的佛门焚心掌力再次撕裂!

但他那只始终藏于左袖之中、被震得发麻却依旧稳定的左手,此刻却在剧痛中完成了最后的动作!

嗡!

就在身体被掌力轰得向前弓起的刹那,就在闭口老僧一掌印实、动作不可避免出现一丝力竭与惯性的零点几瞬!

两根纤细如蛛丝、长度不及小指、通体闪烁着迷离银芒的“启明”绣花针!

无声无息地从东方白微微抬起的左手无名指与大拇指之间弹出!没有刺耳的嘶鸣!没有磅礴的气场!

有的只是快!

超越了对时间感知的快!

一道极其细微、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十字形闪光,在夕阳的映照下,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一闪而没!

噗!噗!

轻如棉絮落水,又重如巨石沉海!

闭口老僧那双燃烧着疯狂与毁灭金焰、因剧烈疼痛和狂暴内力而瞪得几欲裂开、布满粘稠金色血丝的浑浊眼球中心——

两点细微到极致的银色光点没入!一丝阻力都没有!

紧接着——

呲啦!

两道混杂着粘稠脑浆、碎骨、眼球碎片与血块的白红之物,如同被挤压到极限的水柱,猛地从他后脑最坚硬的头骨处喷射而出!

在惨淡的夕阳下,划出两道刺目惊心的喷射轨迹!

闭口老僧狂猛前扑、膨胀如熊罴的身躯陡然僵直!

眼中那毁灭一切的金焰如同风中的蜡烛,瞬间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凝固到生命尽头的疯狂。

他印在东方白后背的掌刀,那股刚猛霸道的力道如同被瞬间抽空,无力地滑落。

“呃……阿弥……”喉结滚动,只挤出半句破碎的佛号。

那具山一般的躯体晃了晃,然后像一座抽走了所有梁柱的朽败佛塔,轰然向后砸倒在布满碎石、粘稠血浆与毒针的冰冷地面上!

尘土混着血雾,再次腾起一小片腥红的烟云。

“咳咳……”东方白踉跄一步,左手死死按住剧痛钻心的后背,将涌到喉头的第二口带着碎金血丝的淤血强行咽了回去!那甜腥味直冲鼻腔!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葵花真气在体内不顾一切地奔流运转,压制着那股几乎要将他撕扯开的焚心金刚掌力!

葵花宝典的确冠绝天下,唯在疗伤一途,终究逊色于真正的养生延命绝学!它擅长的,是爆发!是以攻代守!是瞬息生灭!

方正大师本就苍老的面容瞬间失去所有血色,枯槁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粘稠的金色血浆滴落尘土也浑然不觉。他颤抖地指向那片血雾弥漫之地,浑浊的老泪混合着血汗滚落:“师叔!!”声音嘶哑如同老鸦夜啼!

仅剩的最后一位老僧,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悲怆哀嚎,如同一头被生生剜出心脏的巨狼!那声音撕裂了所有人耳膜!他周身佛光暴涨如同烈日焚炉,整个人化作一道决绝的、拖着长长金色彗尾的光芒,不顾一切地扑向那刚被重创、身形摇晃的猩红魔影:“魔头!纳命来!!”

“教主——!”曲洋肝胆俱裂!童百熊虎目赤红!

“接应!撤!”东方白强压翻腾的气血,厉啸声如穿云利箭!

所有魔教长老如同注入了最猛烈的药剂!拼着断后,以命换命般疯狂涌上玄寂老僧前冲的路径!刀光剑影、奇门兵刃泼洒,试图阻挡这头彻底疯魔的金色狂狮!

就在魔教顶尖力量被迫与玄寂这濒死反扑纠缠之际,一道凌厉之极的血色魅影已然扑向了陷入更大混乱的正派右翼!猩红长袖席卷如浪,带起片片惨烈的血雨!哀嚎声再次响彻云霄!

但这一次,并非为了杀戮!

而是为冲散!制造更大的混乱!撕裂一道缺口!

魔教弟子如同退潮般,开始疯狂地向着那混乱撕裂开的缝隙奔涌撤离!不再恋战!如同决堤的洪水!

血色魅影如狂风卷过尸山血海,终于狠狠撞入了左翼!

这里,是华山剑派“君子剑”岳不群与恒山三定师太联手镇守之地!虽然同样经过厮杀,但阵型纹丝不乱,凝练如一块精铁!

东方白那因剧痛和内伤而显得有些苍白的妖异面孔上掠过一丝浓重的不屑。

华山?恒山?一群徒有虚名的废物!岂能挡他?

即便此刻重伤在身,天下极速的葵花身法依旧!

红影拉成虚光,直刺华山、恒山那看似稳固的阵型核心!目标清晰——打穿它!为教众再撕开最后一道逃逸的口子!

岳不群青衫依旧整洁,只是那温润平和的眼底深处,在看到那片瞬间逼近的猩红、感受到那即便是重伤状态也几乎压得人窒息的磅礴魔威时,终于爆开一丝决绝的厉芒!

“师妹!定闲师太!护阵!”

清朗而隐含锋锐的喝声传开!

“锵——!”紫霞功的内息在体内瞬间澎湃如惊涛!长剑一声龙吟出鞘!剑尖吞吐着凝练如实质的淡紫色剑气,没有华山的飘逸轻灵,也没有大开大阖,只有最纯粹的快、稳、准!

君子当持中而守正!

岳不群一步踏前,竟是不退不让!那被紫霞缭绕的长剑划破气流,带着撕裂帛锦的厉啸,精准无比地截向那片妖红魅影刺来的核心!

铮——!!!

一声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的金铁交鸣!火星猛烈炸开!

一片模糊的猩红与一团凝练的紫气瞬间交错而过!在虚空中留下两道清晰的残影!

“咦?”

“嗯?”

两声截然不同的惊诧同时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意外!

东方白落定身形,持剑的左臂微微发麻!体内被强压下的掌力又一阵剧烈翻腾!他猛地抬眼盯住那飘然退开两步的青衫身影!

并非全盛,但岳不群能接他一剑竟毫无伤损?那沉凝绵长的内息……

那剑上浑厚精纯到匪夷所思的紫霞气劲!

岳不群落地,身形纹丝不动,握住剑柄的手掌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颤抖,虎口已震出了血丝!他同样震惊地望向那红衣魔头!

竟伤到如此地步?接自己这蕴积八成紫霞真力的突袭一剑,对方那红袍魔头……剑上的力道竟显出一丝虚浮?虽然只是一闪即逝!

就在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

彼此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闪电在空中碰撞!

一个眼神深处是震惊后的了然与忌惮!

一个眼底是冰冷的评估与瞬间洞穿的杀机!

东方白心头如冰流滑过:怪不得童百熊那等以力破巧的悍将会在岳不群手上吃亏!这看似君子温润的华山掌门……其内功修为竟已摸到了绝顶的门槛!隐忍如此之深!

岳不群内心警兆狂鸣:伤势已重若此!但此刻……绝非最佳时机!

一念之间!生死天平已无数次摇摆!

东方白眼中血光微敛。念头百转!此际重伤,深陷敌阵,不宜与这等藏剑之人死拼!

猩红长袖一振,真武剑嗡鸣声中幻出三道凄厉寒光!

非实招!全是虚晃!

葵花身法再次施展!身影如鬼魅般贴着华山剑阵外缘飘过!所过之处,几名试图围堵的华山、恒山弟子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剑已断折脱手!人亦被无形气劲撞得倒飞!

红影倏忽!再不留恋!径直穿破左翼!如一道血虹投入远处幽暗的山林!

当暴怒如狂的方正与玄寂携着最后的滔天怒火追至左翼时,除了遍地狼藉的兵刃碎片和倒地呻吟的正派弟子,哪里还有魔教大部队的踪迹?

只有山林深处,传来魔教弟子相互呼应的撤退呼哨声,渐行渐远!

方正大师闭上双目,干裂的嘴唇念诵着佛号,声音苍老而沉重,像承载着整个少林的落日余晖。他枯瘦的手指指向满地残缺的弟子尸体,尤其是那些沾染着暗金血液、属于两位师叔的残破遗物。少林的辉煌,仿佛也被今日的血色彻底染透。冲虚道长默然无语,宽大的道袍上亦有点点血渍如同寒梅怒放。魔教确实损失惨重,但那道受了他一记焚心掌的猩红魅影,其伤势,恐也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界。

夜,冰冷地吞噬了少室山的血腥。临时搭起的简陋帐篷内,牛油蜡烛烧得噼啪作响,映照着几张沉重如同塑像的面孔。

方正、冲虚、岳不群、定闲师太、天门道长、莫大先生……以及从头至尾几乎被刻意忽略的左冷禅——他高大魁梧的身躯在角落投下大片阴影,那张冷硬如岩石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有眼中偶尔掠过的锐利冰芒暴露着他的存在感。

烛火跳跃,在每个人脸上投下不安的抖动阴影,将压抑拉长如深渊的裂缝。

方正缓缓睁开眼,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岳不群身上,声音如同被砂纸磨过:“岳掌门……你……应是最后与那魔头交手之人?”

他刻意停顿,像在咀嚼每一个字的重量:“依你看……东方白的伤势,究竟……如何?”

岳不群端坐如松,青衫衬得他面容温润如玉。面对所有聚焦而来的目光,他端起面前粗陶茶杯,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紧了一下杯壁。水面轻轻晃动。

“这——”他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审慎和为难,“左掌门、天门道长诸位师兄亦是联手抗敌……”

他将视线微移,不着痕迹地扫过角落的左冷禅和另一侧须发戟张的天门,“在下……不过是与东方白在乱军中匆匆换了一招。”

他放下茶杯,动作优雅得不带一丝烟火气。

“只是……看他当时一心脱困,无心恋战……应是有伤的。”

结论轻飘飘落下,不着半分力道。是“有伤”,而非“伤得如何”。

方正浑浊的双眼在岳不群清俊的脸上停驻片刻,心底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滑过。

罢了……岳掌门虽是君子,终究……修为有限。让他去评估东方白那等绝顶魔头的伤势?无异痴人说梦。

方正那如朽木般的目光移向了另一侧——冲虚道长。

老和尚干枯的手掌摩挲着念珠,指尖冰凉,那串百年檀木念珠上仿佛还残留着闭口老僧师弟头颅的血腥气。

“阿弥陀佛!”他声音里的疲惫像山一样沉重,“冲虚道长……我少室山今日蒙此奇耻……两位师叔法驾西归……三百僧众……折损过半……”每一个字都像在滴血,“此际魔焰汹汹,强敌环伺……少林残兵,已难撑大局……”

他浑浊的目光投向冲虚,带着佛门大德近乎卑微的恳求与复杂的沉重:“武当……与我少林素为武林擎天双柱……值此存亡之际……”

后面的话不必再说,那份请求已经沉沉压在了烛火摇曳的帐篷里。那份以少林千年声望为代价的低头,重逾万钧。

冲虚道长雪白的拂尘横在膝上,微微垂首,清癯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出深深的无力纹路。

“无量天尊……”他宣了个道号,清朗的声线里第一次染上无法掩饰的喑哑与苦涩,“本门的真武剑……至今仍悬于那魔头腰际……”

他抬起头,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痛与愧。

“数日前……护剑二老……一位重伤呕血,经脉半废……至今昏迷不醒……另一位……也仅强撑一口气传讯……自囚于金顶……再难下山半步……”

冲虚的目光缓缓扫过帐篷内每一张沉重的脸。

“……我武当,此刻……当真分不出一位能鼎定大局的‘人’来了。”

最后几个字落下,如同冰冷的铡刀切断了一切念想。

帐篷内瞬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刺骨!牛油蜡烛燃烧的噼啪声显得格外响亮,火焰不安地跳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沉沉地坠向地面。天门道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恨恨地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莫大先生只是深深埋首,肩头微微耸动。定闲师太闭目合十,低低的佛号在帐篷内回荡。嵩山派的费彬等高手更是面色灰败如土。

绝望与无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了每个人的心脏。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要压垮顶棚之时——

角落的阴影里,那魁梧如山的身影动了!

左冷禅!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步踏出。

砰!

脚下临时营地粗糙的木质地皮在他靴底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块垫脚的青砖竟在这无声的一脚之下应声碎裂!蛛网般的裂痕骤然蔓延!

高大魁梧的身躯挡在摇曳的烛火前,投下几乎覆盖半个帐篷的巨大阴影,那阴影如同实质,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那张冷硬如削凿的脸从阴影中抬起,鹰隼般的锐目扫过全场,最后稳稳落在方正与冲虚那两张写满悲凉与无奈的脸上。

“夜袭!”两个字如同金石交击,带着金属的铿锵与不可置疑的决断,瞬间撞碎了帐篷里令人窒息的死寂!“魔教根基动摇,教主重伤濒死!”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如同号角撕裂寒夜,振聋发聩:“方正大师!冲虚道长!诸位同道!还在等什么?!就趁今夜!就在此刻!斩尽杀绝!将他们尽数埋葬于此!为死去的同门报仇!为江湖除害!”

方正和冲虚的身体几乎是同时一震!

那如同死水般浑浊疲惫的眼神深处,一点被压制的野火被这粗暴直接的方式骤然点燃!

夜袭!毕功于一役!

这个念头早就在他们心中翻腾了千百遍!只是“名门正派”这四个字如同一副沉重的镣铐,勒紧了他们的咽喉!暗中掩杀,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可左冷禅!这个嵩山掌门!他站出来了!他将这层遮羞布狠狠撕开,戳破了所有人心中那层不敢碰触的窗户纸!

时机正合吾意!

方正大师枯槁的面容在烛光下挣扎、变换,悲悯与狠厉交织,最终化为一片如同古庙泥胎般的枯寂决绝。他缓缓抬起低垂的眼皮,那双看透红尘数十年的眼睛里第一次爆射出如剃刀般凌厉的凶光:“阿弥陀佛!”佛号声中再无半分慈悲,只剩下冰冷的杀伐!“左掌门……雄才大略,高瞻远瞩!”

老和尚的视线牢牢攫住左冷禅:“老衲……附议!”三字落地,如同宣告一场血色盛宴的开席!

左冷禅的目光如毒蛇般转向另一侧武当的魁首:“道长意下如何?”

冲虚道长紧握着拂尘的手指节发白,雪白的长眉不受控制地抖动了几下。他闭了闭眼,当再次睁开时,眼中所有的犹豫已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玉石俱焚的狠戾与解脱。他缓缓颔首:“……武当上下,无有反对!”

“哈哈!好!”暴烈的狂笑骤然响起!天门道长猛地站起,须发皆张,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尊愤怒金刚:“早该如此!憋杀老子了!算我一个!今晚就要那些魔崽子的狗头祭我泰山兄弟的亡魂!”

所有人的目光,连同那沉重的期许,如同无数条无形的绳索,瞬间缠绕到了角落里一直垂眸的青衫身影上。

岳不群依旧端坐。

那柄断过东方白毒针、沾过魔教鲜血的长剑就静静横在他的膝上。烛火的暖光在冰冷的剑脊上流淌,倒映着他那半明半暗的、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清俊侧脸。

指腹隔着青衫布料,缓缓摩挲着光滑的剑柄。

刚才刺出的那一剑……那魔头剑上传来的虚浮……绝非作伪!伤必极重!左冷禅……此人……

一股深沉的、如同粘稠冰水的寒意无声地渗透岳不群的四肢百骸。

他抬起眼睑,目光温润如水,平静地迎向那些燃烧着或复仇、或野心、或绝地一搏火焰的视线,落在左冷禅那张隐藏着风暴的冷硬面孔上。

嘴角向上牵起一个恰到好处的、温和而毫无破绽的弧度,如同拂过柳梢的春风。

“左师兄所言……”他声音清朗,不带一丝波澜,“自是……正理。”

温和的表象下,只有膝上那冰冷的剑柄传来真实的温度。

“华山上下,”他缓缓站起,青衫如夜色中一杆标枪,“自是支持!”

定闲师太紧跟着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恒山附议!”

左冷禅那张如寒铁雕成的脸上终于绽开一个近乎狞厉的巨大笑容,牙齿在烛光下闪烁着白森森的光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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