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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的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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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小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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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那年夏天,我在村口小河游泳时救起一个溺水的男孩。

他醒来后第一句话是:“哥哥,水底下有个穿红肚兜的孩子拉着我的脚。”

三天后,那男孩突然失踪了,只在河岸留下两只小脚印。

村里老人颤抖着告诉我,那是“小河公”在找替身。

我偷偷潜入河中寻找男孩,却在淤泥里摸到了一块刻着我生辰八字的玉佩。

正文

我这个人,信科学,信亲眼所见,对于村里老辈人嘴里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向来是嗤之以鼻的。直到那个夏天,直到小豆子在我臂弯里睁开眼,用那种渗入骨髓的恐惧声音说出那句话,我二十年来笃信的世界,才被硬生生撕开了一条裂缝,露出后面黑沉沉、湿漉漉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真相。那真相,就藏在村口那条看似温顺平静的小河水底。

我叫李青,那年暑假刚从省城的大学回来,满脑子装的都是实验数据和实习机会。七月的日头毒得很,能把柏油路都晒出烟来。村口那条小河,就成了我们这帮年轻人唯一的去处。那水,看着清凌凌的,泛着午后太阳撒下的碎金子,老柳树的枝条垂下来,在水面上划开一道道涟漪。谁能想到,在这副恬静的面孔底下,会藏着那么邪门的东西。

那天下午,我和几个发小正在河里扑腾,笑声、水花声闹成一片。就在我抹了把脸上的水,准备扎个猛子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河心那一簇不寻常的水花。不是我们嬉闹的那种,是挣扎的,绝望的,小小的手臂在水面上徒劳地挥舞了一下,立刻就被一个不起眼的漩涡卷下去大半。

是村东头刘老四家的独苗,小豆子!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也来不及想,手脚并用,拼命朝河心游去。水比我想象的急,也凉,那股子凉意顺着四肢往躯干里钻。我憋着一口气,潜入水下。水下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浑浊的泥沙被搅起,视线有些模糊。我看到小豆子小小的身子正在往下沉,手脚的动作已经慢了。我一把捞住他的胳膊,触手是一片冰凉的、软绵绵的触感。奋力将他往水面带的时候,我的脚踝似乎被什么水草一样的东西绊了一下,滑腻腻的,带着一股拉扯的力道。我猛地一蹬,挣脱了,托着小豆子冲出了水面。

岸上一片混乱。有人七手八脚地把小豆子接过去,平放在草地上。他呛了水,脸色青紫,肚子鼓胀。大人们按压着他的胸口,一下,两下……他终于“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水,眼皮颤抖着,缓缓睁开。

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后怕。我瘫坐在旁边,喘着粗气,河水顺着头发往下淌,又冰又痒。就在这时,小豆子涣散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我脸上。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却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哥哥……水底下……有个穿红肚兜的娃娃……抓着我的脚脖子……”

一瞬间,我感觉流淌在血管里的好像不是血,而是刚刚那条河的冰水。穿红肚兜的娃娃?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刚才在水下被“绊”到的脚踝,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滑腻、冰冷的触感。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上了年纪的村民脸色“唰”地就变了,互相对视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惊惧。一个婶子赶紧捂住小豆子的嘴,连声“呸呸呸,童言无忌,水鬼拉人都是瞎说的!”

可我知道,那不是瞎说。小豆子眼里的恐惧,真得烫人。

小豆子被慌里慌张的大人们抱回了家,河边剩下的人也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陆续散了。我独自坐在河岸上,看着恢复了平静的河面,水波依旧粼粼,柳枝依旧轻拂,可在我眼里,这条河已经完全变了样。它不再是我记忆里那个可以肆意嬉闹的乐园,它变成了一口深不可测的、藏着东西的古井。那个“穿红肚兜的娃娃”,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了我的脑海深处。

此后的两天,村里风平浪静。小豆子似乎也恢复了活蹦乱跳,只是变得有些沉默,偶尔会盯着河水发愣。我几次想找他问问那天水下的具体情况,都被他家里人用各种借口支开了,看我的眼神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回避。那种氛围,让人心里发毛。

第三天,出事了。

大清早,村里就炸开了锅。小豆子不见了。他家大人疯了一样到处找,最后,只在河岸边松软的泥地上,发现了一溜清晰的小脚印。那脚印一路延伸,直到没入水中,就消失了。没有回来的脚印。

“是……是小河公……小河公找到替身了……” 住在村尾最年迈的五叔公,被人搀扶着来到河边,他佝偻着身子,指着那串脚印,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能让血液冻结的绝望,“那是水里的精怪,怨气不散,隔几十年就要拉个活人下去替它,它才能去投胎……那穿红肚兜的,就是它显化的形……”

“小河公……” 我默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周围的村民都面露骇然,窃窃私语,看向河水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恐惧。他们开始低声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像是咒语一样的话,有人甚至拿出了纸钱,在河边焚烧起来。

我不信!我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巧合,小豆子可能是自己失足落水了!对,一定是这样!

可是,那串只去不回的脚印,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子里。还有小豆子那天的话,五叔公恐惧的眼神……它们交织在一起,拧成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推着我。

我不能就这么等着。活要见人,死……至少要找到尸首!

趁着午后日头最烈,村里人都回家避暑、河边空无一人的时候,我悄悄来到了河边。阳光下的河水依旧平静,甚至有些慵懒。我一咬牙,脱掉上衣,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不同于那天的浑浊,这次水下异常清澈,但也异常寂静。阳光透过水面,变成一道道晃动不安的光柱,勉强照亮了水下世界。水草像鬼魅的头发,随着暗流缓缓摇曳。我憋着气,在河底摸索。淤泥很厚,水冰凉刺骨。我沿着记忆中救起小豆子的大致方位,一遍遍地搜寻。手指触碰到的是滑腻的石块、断裂的树枝、还有不知名的垃圾。

时间一点点过去,肺里的空气快要耗尽了。就在我准备上浮换气的时候,我的指尖突然触碰到了一个硬物。不是石头,那触感温润,带着一种……玉的质感?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用手扒开覆盖在上面的淤泥,将那东西捞了出来。借着水中昏暗的光线,我看清了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玉佩,样式古旧,边缘有些磕碰的痕迹,上面似乎刻着些什么。

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我双脚一蹬,快速浮上水面,剧烈地喘息着,也顾不上抹一把脸上的水,迫不及待地将那块玉佩举到眼前。

河水从玉佩上淌下,露出了它的真容。玉佩是青白色的,雕着一种我从没见过的、扭曲的兽形图案。而就在那兽形图案的旁边,清晰地刻着两行小字。

当我看清那两行字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那上面刻着的,赫然是我的姓名,还有我的——生辰八字。

河水在我周围静静地流淌,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可我却感觉置身于冰窖之中,比刚才在水底还要冷上千百倍。我的玉佩?怎么会在这里?还刻着我的生辰?我贴身戴了十几年的那块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可这一块,分明是同样的材质,同样的老旧!

“小河公……替身……”

五叔公那绝望嘶哑的声音,和小豆子恐惧的低语,在这一刻重叠在一起,像惊雷一样在我脑海里炸开。

它不是随机找替身。

它找的,从一开始,就是我。

那冰凉的、拉着小豆子脚踝的,穿着红肚兜的“娃娃”,或许真正想触碰的,是我。而我脚踝上那滑腻的触感,不是水草。

我握着那块湿漉漉、沉甸甸的玉佩,僵在齐腰深的河水里,望着眼前这片吞噬了小豆子、如今又向我露出狰狞微笑的水域,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言说的战栗。

我握着那块玉佩,指尖传来的不是玉的温润,而是一种死寂的、河底淤泥般的冰冷。那冰冷顺着我的指骨,手臂,一路蔓延到心脏,几乎要将它冻僵。我的生辰八字,像用最恶毒的诅咒刻上去的,每一个笔画都带着钩子,撕扯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

它不是随机找替身。

它找的,是我。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砸进脑海,激起惊涛骇浪。我猛地抬起头,环顾四周。午后的阳光依旧刺眼,河面波光粼粼,岸边的柳树静立不动,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我粗重、混乱的喘息声,以及河水单调的、永无止境的流淌声。这平静之下,藏着只针对我的、磨牙吮血的恶意。

我连滚爬爬地冲上岸,手里死死攥着那块玉佩,仿佛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却又不敢松开。湿透的裤子紧贴着皮肤,冰冷黏腻,但我感觉不到,所有的感官都被那玉佩和它代表的含义占据了。

我没有回家。那个充满了日常烟火气的家,此刻在我感觉里,已经无法提供任何庇护。我直接冲向了村尾五叔公那座低矮、阴暗的老屋。

五叔公还坐在门槛上,浑浊的眼睛望着河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看到我浑身湿透、失魂落魄地闯进来,他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那深陷的眼窝里,恐惧的神色更浓了。

“五叔公……”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您告诉我,小河公……它到底是什么?它为什么……会找上我?”

我把那块刻着我生辰八字的玉佩,递到他眼前。

五叔公的目光落在玉佩上,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一下。他枯瘦的手抬起来,想去碰,又在半空中停住,只是剧烈地抖动着。他长长地、绝望地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带着坟墓般的气息。

“孽障……果然是……躲不掉的债啊……”他摇着头,声音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你爷爷……你爷爷他没跟你说过吧……”

“我爷爷?”我一愣。我爷爷去世得早,我对他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六十年前……也是这么个夏天……”五叔公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极其痛苦的事情,“河里发大水,冲垮了旧河堤……需要打生桩……”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打生桩”?我在一些志怪小说里看到过,这是古代一种极其残忍迷信的仪式,在修筑堤坝、桥梁时,将活人(通常是童男童女)埋入地基或桥墩,用生命来祭祀河神、稳固建筑,祈求工程顺利。

“那时候,村里选中的……是村西头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叫水娃……那孩子,当时就穿着一件褪了色的红肚兜……”五叔公的声音带着哭腔,“是你爷爷……是当时的村长,亲手……亲手把他绑了,沉进河里打桩的位置……”

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爷爷……那个在我模糊记忆里总是笑眯眯抽烟袋的老人……竟然……

“大水是止住了,河堤也保住了……”五叔公睁开眼,老泪纵横,“可那之后,就不太平了……隔几十年,河里就要淹死一个年轻后生,死的模样,都像是被水鬼拖下去的……老人们私下都说,是水娃怨气不散,化成了‘小河公’,来找替身,要找……要找村长的后人索命啊!”

他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我手里的玉佩:“这玉佩……是你爷爷当年怕水娃的怨魂找到自家人,特意去求来的……上面刻着你的生辰,是想……是想用你的八字骗过水娃,让它以为你已经……已经没了……可这……这哪骗得过啊!它还是找来了!它拉了别人,就是要逼你下水啊!”

真相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捅穿了我的胸膛。原来这不是无妄之灾,这是祖辈造下的孽,是沉在河底六十年的冤魂,跨越了时空,来向他的后人讨还血债!小豆子,他是受我牵连!是因为我身上背负着这原罪,他才遭此横祸!

一股混杂着恐惧、愧疚、愤怒和绝望的情绪在我胸腔里爆炸。我看着手里那块本想用来“欺骗”邪祟,如今却像索命符般的玉佩,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五叔公,看着门外那条在阳光下静静流淌的、吞噬了小豆子、也囚禁着六十年冤魂的河流。

我不能逃。也逃不掉。

这债,必须由我来还。小豆子,或许还有救?

一个疯狂而危险的念头,在我心中疯狂滋生。

我没有再问下去,也没有理会五叔公在身后的呼喊,转身冲出了老屋。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跑向了村后的乱葬岗。那里埋着村里几代人的先辈,也包括我爷爷。

我在爷爷长满荒草的坟前站定,胸口剧烈起伏。夕阳西下,将天地染成一片凄厉的血红。乱葬岗上风声呜咽,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

“爷爷……”我对着冰冷的墓碑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你造的孽,我来还!但小豆子是无辜的!你听见没有!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怎么才能平息它的怨气!怎么才能把它送走!”

我像疯了一样,徒手去挖爷爷坟前的泥土,指甲缝里很快塞满了湿冷的泥泞和草根。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一种本能驱使着我,仿佛这坟茔之下,埋藏着解决问题的最后钥匙。

直到我的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不是石头,是一个小小的、被油布包裹着的东西。

我的心跳骤停了一瞬。颤抖着手,我将那东西挖了出来。油布已经腐朽,轻轻一碰就碎了,露出里面一个暗红色的、巴掌大小的木雕。那木雕的形态,赫然是一个蜷缩着的、穿着肚兜的孩童!面目模糊,却透着一股冲天的怨气。

木雕下面,还压着一张泛黄脆弱的纸。我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是用朱砂写就的、早已褪色的字迹,像是一种符咒,又像是一段祷词,最下面,画着一个复杂的、我完全看不懂的阵法图案。

是它!当年镇压水娃,或者说,与“小河公”达成某种契约的东西!

我紧紧攥着木雕和符纸,像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五叔公不知道具体方法,爷爷把这秘密带进了坟墓,却又冥冥之中,指引我找到了它!

夜幕彻底降临。一轮残月挂上天幕,给大地撒上一层惨淡的清辉。村里灯火零星,万籁俱寂,只有河水永恒的流淌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阴森。

我回到了河边。没有通知任何人。这件事,只能由我自己来终结。

月光下的河水黑沉沉的,像一块巨大的、流动的黑曜石,深不见底。河岸边的柳树影影绰绰,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我知道,它就在下面等着我。

我按照那张模糊符纸上的指示,在河岸边找到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用树枝刻画下那个复杂的阵法。然后将那个充满怨气的木雕,放置在阵眼的位置。做完这一切,我深吸一口气,将那块刻着我生辰八字的玉佩,紧紧握在左手手心,一步步走向冰冷的河水。

河水再次包裹了我,刺骨的寒意比白天更甚。我没有挣扎,任由身体下沉,同时在心里默念着符纸上那些拗口而古老的音节。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只是凭着一种本能,一种赎罪般的决心,一遍又一遍地念诵。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勉强透入几米,勾勒出模糊的水草轮廓。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越来越慢的心跳,和水流掠过耳边的细微声响。

就在我肺里的空气即将耗尽,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它,出现了。

在前方浓郁的黑暗中,先是亮起两点猩红的光,像是野兽的眼睛。接着,一个模糊的、孩童大小的影子,缓缓浮现。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水浸尸骸般的青白色,身上穿着一件鲜艳得诡异的红肚兜,在那绝对的黑暗和青白肤色的映衬下,红得触目惊心!它的脸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猩红的眼睛,带着六十年的积怨和痛苦,死死地盯住了我。

没有声音,但一股强大的、充满了水腥味的怨念,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在我的意识上。冰冷,绝望,不甘,还有对被背叛、被牺牲的滔天恨意!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几乎要在这恐怖的凝视下崩溃。但我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强迫自己迎上那双眼睛,继续念诵着那段古老的祷词。我在用我的存在,我的血缘,我的忏悔,与它沟通。

“水娃……”我用尽最后的意识,在心中呼喊,“是我爷爷对不起你……我代他,向你赎罪……放过小豆子,他是无辜的……你的怨恨,冲我来……”

那双猩红的眼睛里,怨毒的光芒剧烈地闪烁起来。它缓缓地,向我漂近。冰冷的河水仿佛凝固了,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我。

它伸出了一只青白色、略显肿胀的小手,指向我握着玉佩的左手。

意思很明显。它要这个。要这个代表着欺骗和束缚的“信物”。

同时,它也指向我的身后,指向那无尽的黑暗水底。那里,有一股微弱的、属于生者的气息——是小豆子!他还活着!被囚禁在某个水下的气泡或者结界里!

这是一个交换。用我的命,或者说,用这承载着诅咒的玉佩和我的血缘,换小豆子的生路。

没有犹豫。我松开了手,那块玉佩缓缓向它漂去。

在玉佩触碰到它指尖的瞬间,那双猩红眼睛里的怨毒,似乎凝滞了一瞬。它抓住了玉佩,然后,那青白色的身影,开始缓缓向后退去,融入更深的黑暗。与此同时,我感觉身后那股微弱的生者气息,正在向上漂移!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身向上猛蹬。

“哗啦——”

我冲出了水面,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月光洒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幻感。

几乎就在我浮出水面的同时,旁边不远处的河面上,另一个小脑袋也冒了出来——是小豆子!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但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我奋力游过去,抱住他冰冷的小身体,拼命游向岸边。

将小豆子拖上岸,确认他还活着,只是昏迷之后,我瘫倒在河岸上,浑身脱力,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我望向河面,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涟漪一圈圈荡开。那个穿着红肚兜的身影,连同那块刻着我生辰八字的玉佩,一起消失在了漆黑的河底。

诅咒,似乎解除了。用我爷爷留下的“骗局”,和我这个血亲后代的直面与承担,暂时抚平了那沉积六十年的怨气。

小豆子被闻讯赶来的家人送回了家,经过救治,慢慢醒了过来,对于水下发生的一切,他只剩下一些混沌的、噩梦般的碎片记忆。

村里人只知道我再次“救”了小豆子,把我当成了英雄。只有我知道,在那月光照耀不到的河底,发生过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与冤魂的交易。

我的脚踝上,留下了一圈淡淡的、青紫色的痕迹,像是被冰冷的小手抓握过,无论怎么揉搓,都无法消退。它时刻提醒着我,那条河的秘密,以及那沉在河底,或许并未完全安息的、穿着红肚兜的冤魂。

河水依旧日夜不停地流淌,带着往昔的秘密,奔向未知的远方。只是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下过水。

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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