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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移步食堂。后厨里，叶二娘正在准备菜肴，何雨柱一反常态地忙碌着，时不时偷瞄叶二娘。
林卫东看在眼里，心知这 ** 病又犯了。
二娘，可以上菜了。林卫东招呼道。
叶二娘含笑应下。何雨柱见状，眼中闪过妒意。
马厂长尝尝我们主厨的手艺。杨厂长热情相邀。
马厂长起初不以为意，品尝后惊叹连连：这水准堪比大饭店的招牌菜！
马厂长赞叹道：马厂长慧眼识珠，我们这位主厨曾在西城酒馆掌勺。
马厂长更加惊讶：连西城酒馆的主厨都能请来，杨厂长真是广纳贤才啊。
来来来，动筷子！杨厂长爽朗笑道。
他自然不会透露，叶二娘其实是林卫东安排的人选。
林卫东尝了尝菜肴，确实美味可口。
受到菜谱启发的叶二娘，厨艺已与他旗鼓相当。
餐后，马厂长参观了轧钢厂的新设备，对现代化机械赞不绝口，深刻认识到优秀工程师对工厂发展的关键作用。
下班后，林卫东返回家中，马厂长则入住轧钢厂招待所，次日将一同前往电视机厂。
盼儿，明天我要去电视机厂出差，可能要几天不回来。晚饭时林卫东说道。
赵盼儿稍作迟疑，点头道：卫东哥放心，我会照顾好曦曦的。
嗯，也要照顾好自己。家里钱票充足，想吃什么尽管买。林卫东叮嘱道。
他知道赵盼儿生性节俭，担心她亏待自己。
大概要去几天？
顺利三四天，具体看进展。
第二天清晨，轧钢厂门口停着准备好的吉普车，司机和两名保卫科干事已就位。
林工，咱们现在走？马厂长搓着手问道。
林卫东对送行的杨厂长等人点点头：出发吧。
何雨柱蹬着自行车刚到厂门口，见状拉住易中海：一大爷，这阵仗是要去哪？
听说是电视机厂那边的事。
电视机厂？何雨柱捏着车把的手突然紧了紧。
吉普车在扬尘中驶入电视机厂大门时，林卫东正活动着僵硬的颈椎。厂区主楼前站着七八个身影，最前面的秃顶男人小跑着迎上来。
马厂长刚要开口介绍，一个穿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突然越过人群，激动地握住林卫东的手：林工！总算把您盼来了！
林卫东微微后仰：您是......
这场面让马厂长举到半空的手僵住了。他原计划要好好给厂里这些眼高于顶的技术骨干做介绍，没想到工程部负责人反倒先扑了上去。
去年机械局组织的职称评审会上，我坐在第三排听您讲液压传动系统。男人松开手在裤缝上蹭了蹭，您那套闭环控制理论让我们开了眼界。
林卫东这才想起确实在答辩会场见过这张方脸。
马厂长适时插话：这位是我们厂工程部朱守业科长。他暗自打量着反常热情的朱科长——平时这位连厂长会议都敢拍桌子的技术骨干，此刻竟像见了老师的学徒工。
参观途中，林卫东注意到厂区布局比轧钢厂讲究得多。虽然职工只有五千多人，但装配车间清一色是新建的钢结构厂房。技术科办公室里，二十多名工程师正围着图纸争论，见到他们进来才噤声。
先吃午饭吧？副厂长指着飘来香气的食堂方向。
朱科长已经抢到前面带路：这边请！我们食堂师傅专门学了淮扬菜......
小包间里，当副厂长变魔术似的摸出两瓶茅台时，林卫东直接按住了酒杯：我工作时滴酒不沾。
理解理解！马厂长使了个眼色，小李，去搬两箱北冰洋来！
这顿午饭吃得林卫东如坐针毡。每当他的筷子在某道菜上多停两秒，马上就有三五双筷子帮着夹菜。连舀汤时都有人抢着代劳，瓷碗里的排骨堆成了小山。
您看下午怎么安排？马厂长递来热毛巾时试探道，要不要先休息......
直接去车间。林卫东站起身，问题出在显像管装配环节对吧？
朱科长一个箭步蹿到门口：我带您去三号车间！昨天刚到的日本生产线就在那边！
马厂长和副厂长交换了个眼神——这个月来还没见朱科长对谁这么殷勤过。
带我去电视机生产线看看。
这边请。朱科长领着林卫东走向车间。
林工，虽然我们厂目前生产不了彩电，但在黑白电视机方面绝对是国内领先。提起这个，朱科长脸上写满骄傲。
林卫东环视厂房，轻轻点头。车间规模确实不小，设备也很新。
特别是那台光绘机，比轧钢厂现在用的老款先进不少——毕竟轧钢厂那台是孙教授淘汰的旧型号。
简单查看完生产线，林卫东心里已经有了改造计划。
彩电和黑白电视的主要区别有三：
一是显像管不同，彩电用三基色三枪显像管，黑白电视是单基色单枪；
二是彩电多了色度信号处理电路；
三是彩电的开关电源等电路比黑白电视复杂得多。
当然，细节差异还有很多。但只要针对这些关键环节升级生产线，就能实现彩电生产。
我需要个安静的地方。林卫东说道。
林工已经有改造方案了？朱科长惊讶地问。
初步想法。林卫东点头。
不愧是林工，这边请。朱科长立即带他去了工程部。
林卫东开始埋头画图纸。
直到下班时间，他才放下笔。
林工休息会儿吧，马厂长准备了晚饭。朱科长恭敬地说。
连续画一整天图纸确实耗费精力。
朱科长暗自佩服，这简直就是个工作狂。
正好画完了。林卫东收起钢笔。
这是材料清单，尽快准备好开始改造。
这么快就完成了？朱科长看着厚厚一叠图纸，满脸震惊。
这效率太惊人了，他连忙应道：我马上去办，明天一定备齐材料。
晚饭时，马厂长格外热情。
饭后，林卫东回到厂招待所休息。
第二天，电视机生产线改造正式启动。
全厂五十多名技术人员全力配合。
改造过程中，林卫东详细讲解彩电与黑白电视的区别和原理。
第三天，第一台彩电成功下线。
当电视机装配完成的瞬间，厂领导们都赶来了。
通电后，屏幕上出现了鲜艳的彩色画面。
太棒了，我们成功了！马厂长激动地喊道。
现场立刻响起欢呼声。
要是林工早点来，上次工程师考核我肯定能过。工程部副科长感叹道。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朱科长笑着捶了下同事。
你考过了当然不觉得可惜。副科长笑着回应，眼里却满是欣喜。
各位，后会有期。林卫东在厂门口挥手道别。
首台彩电成功后，后续工作不需要他亲自盯着了。
那些旧生产线有林卫东画的详细图纸，朱科长他们自己就能搞定。
林工慢走，要不是时间紧，真想多留您几天。马厂长笑着说。
下次吧，我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林卫东笑着回答。
朱科长也走过来：林工，谢谢您这几天的指导，我受益匪浅。
只是简单交流而已，回见。说完，林卫东上了车。
几小时后，林卫东回到轧钢厂。
还是自家地方舒服。下车时他感慨道。
这时，一辆货车正从厂里驶出。林卫东看到车里堆满印着电风扇图案的箱子。
卫东回来了？杨厂长从车后走出来。
厂长，咱们厂的电风扇开始外销了？
这批货来得正是时候，天气热电风扇好卖。杨厂长脸上堆满笑意。
见杨厂长喜形于色的样子，林卫东心里不以为然——这点小成绩就乐成这样。
杨厂长，有没有兴趣玩把大的？
大的？
电风扇季节性太强。要是改做电磁炉或电动车，市场就完全不一样了。
杨厂长却皱眉：道理我懂。可电磁炉现在只有富裕家庭买得起，电动车动辄几千块，普通老百姓和机关干部都吃不消。
所以我压根没考虑国内市场。林卫东嘴角微扬，想不想挣美金？
美金！杨厂长瞬间涨红了脸。
这年头外汇就是命根子。国家急需外汇储备——人民币在国际上不好使，进口高端设备全靠外汇。之前他们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创汇产品。
现在局面完全不同了。
欧美市场压根没见过电磁炉。
电动车更不用说，他们连蓄电池技术都没突破。
要是能把产品卖到国外，外汇还不是滚滚而来。
林卫东继续道：现在汇率是一美元兑两块五。
电磁炉直接定价一百美元。
这是我们的到手价。关税高了就继续加价。
总之保证每台电磁炉带来一百美元外汇。
电动车利润空间更大。
定价两三千美元都不成问题。
杨厂长越听越激动，但仍有些犹豫：定这么高价真能卖动？
别小看欧 ** 家的消费能力。知道他们普通工人月薪多少吗？
多少？杨厂长急忙追问。
起码几百美元，上千的也不少。
这么多？杨厂长瞪大眼睛。
换作是你，月薪五分之一就能买电磁炉，几个月工资买辆电动车，买不买？
当然买！杨厂长不假思索。
那就对了。
好，我马上调整生产线！杨厂长拍板。
可转念又犯愁：现在出口审批不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