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小魔君风沐言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对初为人父的风惊竹而言,可谓是……度日如年,却又甘之如饴。
竹心小筑早已不复往日的清幽雅致,热闹非凡、奶香与魔气交织的独特氛围。
清晨,天还没亮透。
“哇啊——!!!”
洪亮到足以震落竹叶的啼哭,准时划破了小筑的宁静。
内室里,风惊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榻上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他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头发有些凌乱,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墨色寝衣,胸前可疑地湿了一小片。
他熟练地伸手往旁边一摸——空的?心里一咯噔!
扭头一看,才发现司徒澜已经抱着孩子坐在窗边的摇椅上了,正轻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试图安抚怀里那个扭来扭去的小祖宗。
“澜儿,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风惊竹急忙下床,趿拉着鞋走过去,声音带着心疼。
他伸手想接过孩子,“我来抱,你再睡会儿。”
司徒澜确实还有些产后虚弱,脸色略显苍白,但精神还好。
她摇摇头,把哭得小脸通红的孩子递给他,笑道:“没事,我都睡醒了。沐言准是饿了,嗓门真大,随你。”
风惊竹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软绵绵、却蕴含着惊人肺活量的小肉团子。
说来也怪,刚才还嚎啕大哭的风沐言,一落入老爹怀里,哭声居然小了些,
抽抽搭搭的,银色的大眼睛湿漉漉地望着风惊竹,小嘴一瘪一瘪,别提多委屈了。
“臭小子,就知道折腾你爹娘!”风惊竹嘴上嫌弃,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他抱着儿子,在屋里来回踱步,姿势从一开始的僵硬,到如今已颇为娴熟。
“奶娘!热奶!”他朝外间扬声道。
很快,带着淡淡灵气的奶瓶送了进来。
风惊竹试了试温度,这才塞到儿子嘴里。风沐言立刻用力吮吸起来,世界终于安静了。
风惊竹松了口气,抱着儿子坐到司徒澜身边的榻上,看着怀里小家伙贪婪吃奶的专注模样,心中那点被吵醒的烦躁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柔软。
这一个月,基本都是这么过来的。风沐言不愧是小魔君,精力旺盛得惊人。
白天睡睡醒醒,晚上更是精神抖擞,饿了、尿了、或者单纯就是想找人陪玩,必然用他惊天动地的哭声将爹娘召唤起来。
风惊竹舍不得司徒澜熬夜,大部分守夜的活儿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于是,这位曾经令西域闻风丧胆的魔君大人,如今练就了一身“秒醒”、“冲奶”、“换尿布”、“抱娃深蹲哄睡”的绝技。
代价就是……不过一月,风惊竹看起来确实“沧桑”了不少。
虽然依旧俊美无俦,但眉宇间难掩疲惫,偶尔抱着孩子都能打个盹儿。
司徒澜每每看到他那副强打精神的傻爹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噗嗤——”看着风惊竹抱着吃饱喝足的儿子,自己眼皮也在打架的样子,司徒澜又笑了出来,递给他一杯参茶!
“喏,提提神。辛苦我们风大楼主了。”
风惊竹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揉了揉眉心,叹道:“这小子……绝对是来讨债的!比对付十个风景云还累!”
话是这么说,他低头看着怀里渐渐睡着的儿子,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小家伙这一个月变化很大,褪去了初生时的红皱,皮肤白皙,五官长开了不少,眉眼神似风惊竹!
尤其那双银色眼眸,清澈剔透,偶尔睁开时,带着一种懵懂又神秘的光彩,漂亮得不像话。
“长得真像你,”司徒澜凑过来,轻轻戳了戳儿子软乎乎的脸颊,“尤其是这双眼睛,以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像我好,英俊。”风惊竹大言不惭,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又皱起眉!
“不过可别学他爹这么早就被套牢了!得有点出息!”
司徒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这时,风惊竹想起正事,低声问道:“澜儿,再过几日就是沐言的满月了。咱们……办不办酒席?风雨楼也好久没热闹过了,正好借此机会……”
他想着若是大办,定然宾客云集,也能让澜儿开心开心。
司徒澜却摇摇头,柔声道:“算了吧,大操大办太累人了。咱们自家人聚聚就好。”
“请晚柠、星辰他们带着孩子过来吃顿饭,热闹一下就行。沐言还小,经不起折腾。”
风惊竹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他现在只想守着娘子孩子过清净日子,那些虚礼能省则省。
“行,听你的。那我这就去安排,让人准备些精致的酒菜,再给楚柠和语橙备点小礼物。”
“嗯,你去吧,我看着沐言。”司徒澜从他怀里接过已经睡熟的儿子,小家伙咂咂嘴,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更沉了。
风惊竹低头,在司徒澜额头和儿子的小脸上各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这才起身出去吩咐手下准备满月宴的事宜。
司徒澜抱着儿子,看着他酷似风惊竹的睡颜,心中充满了幸福感。
虽然带孩子的日子鸡飞狗跳,但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在身边,所有的疲惫都化为了甜蜜的负担。
她轻轻哼着歌,摇晃着怀里的宝贝,阳光透过竹窗洒在母子二人身上,温暖而安详。
风惊竹站在门外,回头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