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钱,沈德明拎着沉甸甸的物资,却半点不觉得累。
反而出声嘱咐:“到了向阳大队,记得常给爷爷写信”。
“要是有人欺负你,别硬扛,爷爷会派人来看你”。
沈清秋笑着点头,轻声回应:“好的,爷爷”。
谁敢欺负自己?看自己不打的他爹妈都不认识。
回到家,她顺手将大部分物资,收进了空间。
只留下一小部分,装在巨大的包裹里做样子。
沈德明又翻出一个小木箱,里面装满了老伴常用的草药和银针。
“你这医术可不能丢,在乡下也能给乡亲们看看病,既积德又安全”。
接过木箱,沈清秋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银针,心中已有了打算。
当晚,沈清秋坐在灯下,看着窗外的月光。
脑海中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宿主,明日出发前,可领取下乡必备工具包一份。〗
〖有防蚊虫药膏、简易急救包。〗
她挑眉,用意念回应:【算你有点用。】
乐乐的声音,在沈清秋的脑海中响起:〖主人,异能果树的树苗,已经种在空间里了。〗
〖我给它浇过灵泉水,可是……居然没有用。〗
沈清秋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居然不管用。
翌日清晨,沈清秋刚出空间,就听见爷爷在院子里喊:“朵朵,快把这个带上!”
沈德明手里,拿着一个牛皮军用水壶,还有一把磨得发亮的工兵铲。
“水壶是爷爷当年打仗用的,结实,工兵铲能挖地能防身”。
“到了乡下小心点”。
接过东西,沈清秋指尖触到水壶上的划痕,心里一阵发烫。
她点点头,“爷爷,您去海岛也要注意安全,我会常给您写信的” 。
“好”。
爷孙来到火车站,正好听到大喇叭开始喊:“下乡知青集合了,去临城县的赶紧来”。
沈德明背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送孙女沈清秋来到集合点。
远远看见几个穿着旧衣裳的知青,其中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
看到沈清秋,眼睛一亮,主动走过来,“你好,我叫林红英,也是去向阳生产大队的”。
闻言,沈清秋礼貌的笑了笑,“你好,沈清秋”。
就在这时,穿着的确良衬衫的女人,扭着腰走过来。
她瞥了眼沈清秋,阴阳怪气的说:“哟,沈大小姐也来下乡啊?真是屈尊了”。
沈清秋眼神一冷,还没开口,沈德明就往前一步。
“女同志,说话注意点,我孙女乐意下乡锻炼,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老爷子身上的气场一开,女知青顿时吓得后退了半步,悻悻的闭了嘴。
知青专列的绿皮火车要出发了,看着孙女提着包裹,跟着拥挤的人群上了火车。
沈清秋朝爷爷挥了挥手,“爷爷,再见!”
沈德明恋恋不舍,再三挥手,“朵朵,照顾好自己,爷爷在海岛等你”。
看着火车走远。
他才往家的方向走去,“朵朵……要保护好自己啊!”
沈清秋趴在车窗边,望着逐渐模糊的火车站,握紧了手中的木箱。
“爷爷,我会想您的”。
与此同时,海岛部队副旅长家,楚云荷的卧室里。
她缓缓睁开眼睛,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下意识的摸向挂在脖子上的玉佩。
这是她每天醒后的习惯性动作。
可……没有,她心里一咯噔,慌忙的再摸了一次。
然而,还是没有。
“不……”
惊恐瞬间爬满她的全身,身体也止不住颤抖。
慌乱的起身来到镜子前,拉开衣襟,只看到白皙如玉的肌肤。
她抓狂的大吼:“不……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我的玉佩呢?我的定亲信物呢?去哪了?”
下一秒,她找遍了书桌、抽屉,来到床边,将被子、枕头全都丢在地上。
可依旧什么都没有找到,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不……怎么会这样?”
“我的玉佩……我的玉佩,那是我的命啊!”
楚云荷混沌的思绪里,反复回放着初见宋云霄的那一幕。
彼时他站在梨花树下,白衣胜雪,眉目清隽。阳光穿过疏枝落在他发梢,竟似镀了层柔光。
那般温润清雅,真真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仅仅一眼,就让自己丢了心神,从此再也挥之不去。
回过神的她,目光落在衣柜的柜门上,她冲到衣柜前,打开柜门。
将所有衣物全都翻了出来,依然没有,她不甘心……
“怎么会没有了?不可能,那我的命,怎么能丢了?”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疯了似的冲着奶奶的房间。
在心里一遍遍祈祷:〖肯定是奶奶收起来了,肯定是……〗
楚云荷不愿意承认,自己跟宋云霄的婚约,已经不在了。
“云荷,你要去哪里?”
听到奶奶的声音,楚云荷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一把抓住奶奶的手,半哭半笑的询问:“奶奶,我知道,是您把玉佩收起来了”。
“您把玉佩还给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玉佩啊!”
“奶奶……您把玉佩还给我好不好?奶奶……”
第一次看到这么癫狂的孙女,陈桂花眉头都拧成一股绳了。
她轻声回应:“云荷,你跟宋云霄已经退婚了,这样也好”。
“那样随时会死的病秧子,也就你稀罕,他除了那张脸好看,就没有别的用了”。
然而,楚云荷只听到奶奶说退婚了。后面的话,她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退婚了??
“怎么会?我没有同意退婚啊!我没有同意,怎么会退婚?”
她癫狂的更加厉害了,一把抓着奶奶陈桂花的手臂,不停的摇晃。
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恐怖。
楚云荷歇斯底里的怒吼:“谁退婚的?是谁同意退婚的?”
“这是我的人生,凭什么替我同意退婚?你们有什么资格同意退婚?”
“凭什么?凭什么??”
身体不太好的陈桂花,哪里经得住这么摇晃。
她想挣脱孙女的束缚,可……失控的楚云荷,力气出奇的大。
陈桂花喘着粗气,一字一顿:“云荷……放了奶奶……奶奶身体不好”。
然而,在楚云荷眼里,只看到奶奶在笑,嘴里还在嘲讽。
“你配不上他,他长得那么好看,你长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