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不了我自己去找！”
卓翼宸压抑许久的情绪被她的娇蛮点燃，委屈和悲伤化作眼泪流下，声音也哽咽。
“我救了你，你住我的，穿我的，吃我的，能不能听话一点，整个崇武营都在蹲你，你一出门就被抓了！”
“我已经很累了，不要给我添麻烦了……”
惑绮被吼后也红了眼眶，两人倔强地盯着对方，默不作声地掉着眼泪，随后都垂下脑袋。
气氛从剑拔弩张变得莫名和谐，似乎都在试图理解对方。
“对不起”“对不起”
发自内心的道歉让两人间的隔阂消失，惑绮站起身走近，用袖子帮他擦了擦脸颊的眼泪。
“谢谢你救我，担心我，等伤好了我会走的。”
卓翼宸也知道他今日没控制住情绪，便退了一步，“你暂且住着吧。”
他转身离开，惑绮也回到之前的房间。
吃饱喝足对伤势有好处，至少没那么痛，下床行走也不是问题。
单衣终究太冷，惑绮躺回被子又猫冬了整个白天。
傍晚时分，卓翼宸搬了个箱子来。
“之前帮你采买的衣服给你放这了，稍微走动对伤口也好。”
“嗯嗯，知道了。”
“这有些甜食，你饿了的话…可以吃些。”
“我这两日不会饿的。”
言外之意：过两日饿了，吃什么就不一定了。
卓翼宸眼神躲闪地嗯了一声，然后逃离了房间。
有了衣服，惑绮就开始在府里转悠。
她发现卓府是真的空，其中一个下人见了她，弓手行礼，“见过表小姐。”
啊？我？
惑绮点头笑笑，问道：“卓翼宸呢？”
“卓大人在偏院练剑。”
“带我过去可以吗？”
“请跟我来。”
雪融的天气是极冷的，他却每日不断地练习，只为追上哥哥的脚步，真正唤醒云光剑，不辱没冰夷后人的名讳。
最后一招挥出，廊道处传来三两掌声，转身看去，是惑绮。
“好厉害呀，你这剑叫什么？”
“云光剑。”
“好像…在哪里听过”，惑绮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想起，三两步走近跟在他身侧，“我是表小姐诶，是你安排的吗？”
“嗯，你需要有个身份，别暴露了。”
“那你多少岁啊？我是不是该喊你哥哥？”
“十六了”，卓翼宸稍有些好奇，停下脚步侧身看向惑绮，问道：“妖能化形必然不小了，你为何要喊我哥哥？”
“我今年才五百一十三岁，比起那些十万年的老家伙很年轻啊，而且你保护了我，可以当哥哥。”
五百多岁的妖，这么单纯？
因为受到保护，所以能当哥哥吗？
因为是哥哥，所以哥哥一直保护他，直到永远离开了他……
卓翼宸的悲伤被惑绮很快察觉，手轻搭在他的手臂，关心地问着：“你还好吗？你好像很难过。”
“没事，我要出门了，你在府里别乱走，有事找下人。”
“好，注意安全。”
看来他不愿敞开心扉，或许可以下点猛药，赶在文潇之前拉近关系，走白月光的路，让他感受感受月亮奔他而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