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沈战役的雪原上,孙明孙亮凿开冰面,炸毁了敌军的运输船和军舰;
平津战役的城墙下,乔四独自一人攀墙而入,然后打开城门,大部队顺利攻占城池;
渡江战役,徐朗仿造的通行证,让小队混过了江防检查……这些大大小小的战役里,总能看到“复兴”队员的身影,他们像一把把藏在暗处的匕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刺向敌人的软肋。
国军的首脑们对这支部队头疼不已,通缉令发了一张又一张,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抓不到。
张嘎配的毒药无色无味,能掺在茶水里,能抹在枪柄上,能随风飘到十几里,让敌人防不胜防,一度到了吃饭喝水都要反复检查的地步;
刘刚的易容术出神入化,今天是白发老头,明天是旗袍女人,没人知道他下一次会以什么模样出现。
1949年8月,上海解放的鞭炮声震彻街巷。吴青穿着崭新的军装,坐在敞篷轿车里,沿着熟悉的街道缓缓前行。
街两旁的老百姓挥着红旗欢呼,孩子们追着车跑,笑声像银铃似的。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五味杂陈——高兴的是,这座浸染了太多鲜血的城市终于迎来了光明;
激动的是,那些牺牲的弟兄们盼的日子,终于来了;可想起那些永远留在战场上的身影,眼角又忍不住发烫。
此时的他,已经被任命为上海市警察局局长,徐老倪任副局长,两人并肩站在市政府的台阶上,看着入城的大部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
而王胜志则带着剩下的队员,继续奔赴未解放的地区,后来还跨过鸭绿江,参加了抗美援朝的战役,让“复兴”的名号在异国他乡也响了起来。
帝国主义的情报部门提起这支部队,总是又恨又怕——他们不讲“规矩”,却总能以最直接的方式撕开防线;他们人数不多,却像一张无形的网,让敌人处处受限。
轿车驶过当年的宪兵队旧址,那里已经改成了人民法院,门口的石狮子还在,只是眼神里的戾气早已被和平的阳光驱散。吴青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一路,走了太久。但还好,他们走到了。
吴青上任局长的第一天,就把矛头对准了上海市区的大小帮会。
他带着队伍挨户走访,手里的“大棒”是铁腕整治——凡涉及欺行霸市、勾结外敌的,一律从严查办,还继续抵抗的一律武力镇压,那段时间吴青遭遇过威胁、恐吓、暗杀,当然也有重金贿赂,可是吴青是铁了心的要灭掉这个社会毒瘤;
“萝卜”则是出路引导,愿意解散的帮会成员,由政府安排工作,分给田地回家务农。
没出一个月,盘踞上海多年的帮会势力土崩瓦解,那些卖国求荣的汉奸被一一清算,家产悉数没收。
曾经呼风唤雨的黄金荣,也褪去了大亨的光环,成了扫街的清洁工人,在熟悉的街角扫去旧日的尘埃。
清理街上的烟馆,解散妓院花街柳巷娱乐城,让那些妓女舞女艺伎都重新做人,到工厂工作或者是回家务农。
期间吴青让人打开了那三个尘封的密室。一箱箱金砖、金条、银元、珠宝被抬出来,阳光照在上面,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当即下令:“全部捐给新中国的银行。”这笔巨额财富,像一场及时雨,给百废待兴的国家注入了底气,工厂开工、铁路修复、学校重建,处处都有这笔钱的影子。
第三件事,是整顿旧警察和狱警。吴青走进警察局大院时,不少老面孔都红了眼眶。
当看到郝斌和魏大勋时,这两个当年帮助过吴青的兄弟,握着吴青的手半天说不出话,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
李淼又接过了监狱长的担子,重新上任。
1949年10月1日,天安门广场的红旗映红了半边天。
吴青穿着笔挺的警服,和徐老倪站在观礼台旁,看着广场上涌动的人潮,听着那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响彻云霄,眼眶一热,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阅兵仪式开始,一队队方阵迈着铿锵的步伐走过,钢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当“复兴”特工队的方阵出现时,吴青等人猛地挺直了腰——队伍已经扩到一百多人,领队的王胜志和张嘎身姿笔挺,王金、王满、王仓、孙明、刘刚、徐朗、周杰、乔四……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走在队列里,步伐整齐得像一个人。
只是队伍里,少了两个身影。
孙亮和王银,在一次掩护任务中,为了保护王胜志他们转移,拉响了最后一颗手雷,永远留在了那片山林里。
他们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天,没能看到自己守护的国家,终于站了起来。
王贵自从知道王银牺牲的消息,他的腰就更弯了,加上早年落下的旧疾,身子一天比一天弱。
一年后,老人安详地闭上了眼,王仓料理完后事,主动请缨加入了特工队,跟着哥哥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军功章挂满了胸前。
观礼台的另一侧,林旭教授拄着拐杖,由吴青和徐老倪一左一右搀扶着。老人已经七十多了,腿脚不利索,可眼神亮得很。
当看到科研方阵走过时,他突然激动地晃了晃拐杖,声音发颤:“老梁,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国家,正在崛起啊……”
梁世态教授没能等到这一天。长期的高压工作拖垮了他的身体,去年冬天突发心脏病,倒在了实验室里,桌上还摊着未完成的炸药配方。
阳光洒在广场上,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吴青望着眼前的一切,想起了上海的硝烟,想起了根据地的黄土,想起了那些永远留在路上的弟兄。他知道,这盛世,正是他们用命换来的。
队列里的王胜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朝观礼台的方向望了一眼,用力挺直了脊梁。
队伍继续前进,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发颤,像一首写给未来的歌。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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