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昀…”柳姬咀嚼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环抱着王言的手臂却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当初书昀告假，说只是回家乡探亲，很快就会回来。
柳姬信了，她以为这个陪伴她，如同影子般忠诚的侍卫，会像往常一样，短暂离开后便回到她身边。
可是…她猜错了。
书昀回来了，却带回了…一个男人，虽然是一个很特殊的男人。
但是这说明了一件事，她违背了约定…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柳姬心底响起。
明明说过只爱我一个人，明明说过不会和男人接触。
可是王言就是从柳姬赏赐给她的马车里出来的。
书昀是她最信任的人，是她冰冷帝王生涯中为数不多，可以放下防备的存在。
可如今，柳姬要怀疑书昀展现给自己的面貌的真实性了。
从什么时候书昀和他勾搭在一起的，柳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愤怒猛地冲上柳姬的心头！
她环抱着王言的手臂，如同铁箍般骤然收紧！力道之大，让王言瞬间痛呼出声！
“疼疼疼啊！疼的不是你！”王言被勒得小脸发白，用力拍打着柳姬的手臂“松手！快松手！”
王言的痛呼和挣扎让柳姬猛地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立刻松开了力道，但手臂依旧虚虚地环着王言，眼神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对失控的懊恼，有对书昀的怨念，更有对怀中少年那无法割舍的、近乎本能的渴求，对那能安抚她痛苦的气息的渴求。
“抱歉…”柳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恢复了帝王的冷静，“是姐姐…失态了。”
她轻轻抚了抚王言被勒疼的地方，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
“既然小郎君不想玩了，那好吧…”
“青鸾。”柳姬的声音恢复了清冷。
“属下在。”
“备车。送小郎君…回书店。”
“是！”青鸾立刻应声，心中也松了口气。
柳姬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缩在角落、像只受惊小兽般的王言，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她优雅地站起身，不再看王言，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去吧。”
王言如蒙大赦，立刻摸索着站起来，紧紧抓住青鸾递过来的衣角，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让他感觉越来越危险的“观澜轩”。
看着王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柳姬缓缓走到窗边，目光透过帘幕，落向下方依旧喧嚣的舞台。
李青书清冷孤绝的身影正端坐琴前，指尖流淌出清越孤高的琴音，赢得满堂喝彩。
柳姬的眼神却毫无波澜，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
看来要查查书昀回乡探亲期间所有行踪了。
接触过什么人，尤其是…关于王言的一切。
还有…王家最近的动向。”
柳姬的目光依旧落在舞台上，但心思早已飞远。
她已经怕了，柳惊澜已经离开了自己，难道书昀也要离自己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