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延站在陈雪身边，低头俯视着这个曾经在河城二中没少给自己使绊子的老同学。
他脸上没有任何同情或怜悯之色，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
他不是圣母，没有以德报怨的习惯。
陈雪落得如此下场，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不过在他看来，纯属咎由自取。
他丝毫没有出手救治的打算。
黄延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陈雪裸露的胸部。
出于一种男性本能的好奇，他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上手感受一下触感，毕竟陈雪的身材以前在班里算是比较惹火的。
然而，仔细看去，由于经历了残酷的抽血和那诡异石头的能量侵蚀，她身体内的水分和生机大量流失，原本可能还算丰满的胸部此刻显得有些干瘪松弛，失去了应有的弹性和光泽，皮肤也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败色。
看到这副景象，黄延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源自本能的好奇心瞬间就熄灭了，甚至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
他撇了撇嘴，移开了目光，不再关注陈雪奄奄一息的身体。
手电筒的光柱开始在狼藉的包间内再次扫视，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秉持着“贼不走空”、“来都来了”的朴实理念，他不可能空手离开，尽管之前已经从陈雪身边和那个掉落的小包里收获了不少。
他走到房间中央那血腥的浴缸旁，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浓重气味，用铁棍在里面搅动了几下，除了粘稠的暗红血液和些许碎块，并未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物品。看来那黑衣女人撤离时，确实只带走了最核心的黑色石头。
接着，他检查了房间内其他可能藏物的地方：
倒塌的柜子后面、破损的沙发夹层、甚至掀开了那块沾染污秽的地毯。
在一张倾倒的梳妆台抽屉夹层里，他的手指触碰到一个硬物，抠出来一看，是一枚镶嵌着细小绿宝石的胸针，样式精巧，虽然蒙尘，但宝石在光线下依旧折射出微弱的光泽。
“应该能换点金币。”黄延面无表情地将胸针揣进兜里。
确认这个房间再无油水可捞，他的视线重新落回地上气息微弱的陈雪身上。
她胸口的贯穿伤边缘泛着不祥的青黑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显然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黄延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走到走廊上，那里散落着之前被【连皴山】烧毁的藤蔓残骸。
他仔细挑选了一根相对完整、前端依旧尖锐如矛头的焦黑藤蔓，掂量了一下，手感坚硬。
提着这根临时找来的武器，他回到陈雪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苍白扭曲的脸。
“再见了，老同学。”黄延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如果你当时没有跟李龙一起变着法地欺负我，我我大概率还是会袖手旁观。但如果你没做得那么绝，我至少不会亲手送你一程。”
他顿了顿，像是在对陈雪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解释：
“看你这样子，活着也是受罪。我这也算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帮你来个痛快，让你解脱了。不然，就你现在这状态，我不救你，你也撑不了多久，死得会更慢更痛苦。”
话音落下，他眼神一厉，不再犹豫。
手臂肌肉瞬间绷紧，握着那根尖锐的焦黑藤蔓，对准陈雪裸露的脖颈，猛地插了下去！
“噗嗤！”
一声轻微的、利刃入肉的闷响。
藤蔓尖端精准地刺穿了颈动脉和气管。
陈雪的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极轻微的“嗬”声，像是终于泄掉了最后一口气。
她原本微弱的呼吸彻底停止，涣散的瞳孔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光泽，头无力地歪向一边，鲜血顺着藤蔓和脖颈的伤口缓缓流出，在她身下汇聚成一小滩暗红。
黄延松开手，任由那根藤蔓留在陈雪的脖子上。
他看着陈雪彻底失去生机的尸体，内心毫无波澜，甚至隐隐有一种清理掉某种碍眼事物的轻松感。
同时，击杀了一个异人，黄延的经验条也上升了一截，比之前抢人头击杀的大型F级妖兽涨的经验要小一点，不过远比之前的各种小妖兽要大的多。
接着，他不再耽搁。
心念一动，脑海中商店面板浮现。他将之前捡到、但因为原主未死或未明确放弃而无法立刻出售的物品一一调出：
从陈雪身边捡到的制式通讯手环、那几块能量波动不弱的储能石，以及刚刚找到的绿宝石胸针。
【通讯手环（制式）：回收价格250金币】
【储能石x3：回收价格200金币\/块】
【未知胸针：回收价格178金币】
【......】
除了符盾珠，黄延将这些物品全部出售，化作流光消失。
金币余额随之跳动，增加了可观的一笔。
看着增长的数字，黄延满意地眯了眯眼。那枚之前留下的符盾珠他依旧打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处理完战利品，接下来是清除痕迹。
他打着手电，仔细检查自己活动过的区域。
用脚踢动灰尘，掩盖自己留下的脚印。
将翻找过的物品尽量恢复原状。
小心处理掉自己滴落在地的少量血迹。
得益于【极限剂量】的强大恢复力，他之前的伤口早已愈合，只有作战服上的破口和干涸血渍证明他曾受伤，地面上仅有极少量滴落点。
他特别注意清除了自己从破洞钻进钻出、以及在包间内移动的痕迹。
对于陈雪的尸体和那血腥的浴缸，他并未多做处理，这些显然是黑衣女人留下的烂摊子。
确认基本清理完毕，没有留下能明确指向自己的线索后，黄延最后扫视了一圈这个充满邪异和死亡的包间，目光在陈雪的尸体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
他提着铁棍，穿过走廊。走廊里依旧弥漫着焦糊味和肉烤熟般的怪异气味，一些地方还有零星的火焰在舔舐着妖兽的焦尸，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他跨过尚在燃烧的区域，身影很快没入通往楼下的黑暗中。
走出大波浪洗浴中心那破败的大门，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驱散了鼻翼间萦绕不去的血腥与焦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