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归墟现身
法则源核之上，那道被林天至强一拳轰出的裂痕，如同在完美秩序画卷上划下的第一笔叛逆。裂痕虽细，却深不见底，其中不再流淌温顺的法则脉络，而是喷涌出最原始、最狂暴、最本初的混沌气息！
这气息与林天的混沌道躯同源，却又带着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沧桑、仿佛万物终结的意味——正是那“归墟”的气息！
“归墟……原来这源核之下，镇压着归墟的入口？！”林天瞬间明悟。母亲留下的信息指向“归墟才是关键”，而这道裂痕，无疑证实了这一点！这法则源核，不仅是万法源头，更是一道封印，封印着连道祖都忌惮的“归墟”之力！
“嗡嗡嗡——！”
源核剧烈震颤，试图自我修复那道裂痕，那代表诸天秩序的意志发出愤怒而急促的嗡鸣。更多的秩序锁链自虚空中浮现，如同亿万条毒蛇，缠绕向林天，要将他这个破坏者彻底绞杀、净化！
与此同时，那从裂痕中喷涌出的归墟气息，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变得更加汹涌！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黑色潮水，主动缠绕上林天的混沌道躯，并非侵蚀，而是……融合！仿佛他这具以混沌为本的道躯，才是它们真正的归宿！
林天福至心灵，不再抗拒，反而主动张开双臂，拥抱这磅礴的归墟气息！
“我的道，包容万物，自然也包括……这万物之终！”
他长吸一口气，那灰蒙蒙的混沌道躯仿佛化作了无底的黑洞，疯狂吞噬着从裂痕中涌出的归墟气息！原本平衡演化的混沌宇宙雏形，在融入这归墟之力后，开始发生剧变！
宇宙中央，那奔腾的冥河变得更加深邃漆黑，其“安眠”与“归宿”的意境被强化到了极致，仿佛真的能埋葬诸天，引渡万灵！而对岸那片生机草原，则在归墟之力的冲击下剧烈收缩，却又在极致的“死”中，顽强地孕育出更加纯粹、更加本质的“生”之原点！
生死轮回的平衡被打破，却又在更高层面上，朝着“由死而生”、“向死而生”的玄妙境界演化！那轮回石桥轰鸣作响，桥身之上开始浮现出与那“归墟之契”龟甲相似的古老裂纹，散发出令万法终结的恐怖道韵！
林天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混沌之道，正在这归墟之力的融入下，进行着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蜕变！一种凌驾于单纯创造与毁灭之上，统御“存在”与“非存在”的终极意境，正在他心间萌生！
他的修为，在那浩瀚的归墟本源滋养下，开始朝着合道境的真正巅峰，乃至那传说中的“道祖”之境，发起了冲击！
“阻止他！”源核的秩序意志发出了尖锐的咆哮，它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若是让林天彻底融合归墟，打破源核封印，后果不堪设想！
“轰隆！”
整片初始之海都沸腾了！无数沉寂的法则被强行激活，化作一道道颜色各异的毁灭洪流，从四面八方向林天席卷而来！时间风暴、空间断层、因果乱流、命运绞杀……诸天万法在此刻显化出最狰狞的一面，誓要将这异数彻底抹除！
这是整个现有秩序对林天一人的围剿！
“哈哈哈！来得正好！”
林天立于源核裂痕之前，放声大笑，豪气干云！他周身已被浓郁的归墟气息包裹，混沌道躯在那无尽法则洪流的冲击下，不仅没有崩坏，反而如同被千锤百炼的神铁，愈发璀璨、愈发坚韧！
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挥拳！
左拳挥出，引动新生的归墟之力，拳意所及，那汹涌而来的时间风暴瞬间凝固、凋零，化为虚无！
右拳击出，融合蜕变中的混沌本源，拳锋所向，那折叠撕裂的空间断层被强行抚平、镇压，归于沉寂！
他双拳齐舞，如同开天辟地的古神，在那无尽的法则洪流中纵横捭阖，将一道道足以湮灭星域的恐怖攻击，纷纷打爆、吞噬，化为自身蜕变的资粮！
他的气势，在这极致的压力与吞噬中，节节攀升！那层阻隔在合道巅峰与道祖之境之间的天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淡化！
“不够！还不够！”林天目光如电，猛地盯住了那仍在试图修复裂痕的法则源核本身！
“便用你这源核，作为我踏出最后一步的……踏脚石！”
他长啸一声，将体内所有力量——圆满的混沌道躯、破限的拳意、新生的归墟之力、母亲的混沌印记——尽数凝聚于右拳之上！
这一拳，不再有任何光华，朴素到了极致，却仿佛蕴含着开天以来所有的“变数”与“可能”！
“这一拳，为我之道正名！”
“这一拳，为母亲……开路！”
他一步踏出，身形与拳意合一，化作一道贯穿始终、超越维度的流光，悍然撞向了那巨大的、代表着现有秩序终极壁垒的——法则源核！
“不——！！！”源核的意志发出了绝望的嘶鸣。
“轰——！！！！！！！！！”
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剧烈亿万倍的轰鸣，炸响了！
初始之海，这片存在了不知多少纪元的法则源头，在这一刻，剧烈地扭曲、震荡、崩塌！无数法则脉络断裂、哀鸣，绚烂的法则之光如同烟花般不断湮灭！
那坚不可摧的法则源核，在林天这凝聚了所有、打破了宿命的一拳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咔嚓……咔嚓嚓……嘭——！！！”
源核，碎了！
不是一道裂痕，而是彻底的、全面的崩解！化作无数块蕴含着精纯法则本源与归墟气息的巨大碎片，向着四面八方迸射开来！
一道漆黑、深邃、仿佛连接着万物终极归宿的庞大裂隙，取代了源核的位置，出现在初始之海的中心——【归墟入口】，彻底洞开！
磅礴到无法想象的归墟气息，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魔神苏醒，从中呼啸而出，席卷一切！
而林天，悬浮于那归墟入口之前，周身气息如同风暴般疯狂攀升、蜕变！那层天堑般的壁垒，在源核破碎的反馈与归墟本源的冲击下，轰然……破碎！
一股凌驾于合道之上，玄之又玄，仿佛与这方诸天万界根源平起平坐的无上气息，自他体内，缓缓苏醒……
道祖之境，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他即将完成最终突破的刹那——
“唉……”
一声仿佛蕴含了万古沧桑，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叹，自那漆黑的归墟入口深处，幽幽传来。
林天猛地转头，循声望去。
只见那无尽的归墟黑暗之中，一点温润的、熟悉的光芒，缓缓亮起。
光芒中，一道模糊却让他灵魂颤栗的女子身影，缓缓凝聚，正用一种充满欣慰、慈爱、却又带着无尽复杂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他。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