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聂飞龙那宽敞明亮的办公桌上。
他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轻啜一口后,便示意联络员让王晓风进来一趟。不一会儿功夫,只见王晓风迈着沉稳而坚定地步伐走进了房间,并与聂飞龙相对而坐。
聂飞龙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对王晓风说:
“晓风!吴强志、徐得利以及乾汉明他们都已落入法网之中,这其中少不了你的功劳!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眼看‘五一’假期快来了,距离放假也就剩下短短三天时间。
这样吧,我批你好好休息一下,专心准备自己的婚事。等会儿,你把具体的婚礼地点告诉我之后,我一定会亲临现场道喜祝贺的”。
王晓风听后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站起身来向聂飞龙鞠躬致谢并回答道:
“谢谢聂书记关心厚爱之恩!待会儿,我会将婚礼的具体地点,以短信形式发送给您”。
话音未落之际,只听得聂飞龙又开口笑问一句:“听说即将成为你妻子的那位姑娘,是咱汉东省前任主要领导——莫振华同志的外孙女,此事是不是真的?”
王晓风心里暗自奇怪,聂飞龙究竟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
不过他并未开口询问,只是嘴角微扬,对着聂飞龙轻声说道:
“聂书记,既然您问了,我只好实话实说,我的爱人程露西确实是莫老爷子的外孙女,但当初我俩相识相恋之时,我对这个情况并不知道。”
听到王晓风亲口承认,聂飞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随即便换上一副宽慰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晓风,过去这些年里,我一直忧心忡忡,生怕你未来的仕途充满荆棘、崎岖难行。毕竟咱们几个老家伙迟早都会退休离岗,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关照你。
事实上,一个干部想要获得晋升机会,归根结底是靠自身的真本事、硬功夫,可若是无人发掘你的才干,没人将你安置于合适的位置,更别提有人对你另眼相待、赏识重用了。
仕途上没有伯乐,那么即便你再有能耐,恐怕也难以一帆风顺!
如今倒好,你竟然跟莫老爷子攀上了亲家,虽说他老人家已然退休赋闲在家,但以他往日的威望和人脉,出面替你美言几句应该不成问题。况且依我看呐,你这人确实挺出类拔萃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呀!”
王晓风深知,这些话乃是聂飞龙发自肺腑之言。
他心头一热,感慨万千道:“聂书记,多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悉心教导与培养之恩!
回顾以往,我深感幸运无比,因为在这短短几年的仕途中,我遇到了许多命中注定的贵人。其中由您您!
此外还有一平书记、大可书记等等诸位领导前辈们。正是由于您们的引领和提携,多次向组织推荐我,让我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四年前,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且懵懵懂懂的大学毕业生,但时至今日,却已担任平原县县委副书记一职。
一个来自农村家庭的少年郎,能够在短短不足四年时间里取得如此成就,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对自己现在的工作和生活都非常满意。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真心实意再次谢谢您呀!聂书记!”
说到最后,王晓风已然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略微有些哽咽起来。
“晓风,你的谢意,我收到了。今天把你找来呢,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要跟你商量商量。”
聂飞龙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略带忧虑地看着王晓风。
王晓风心里一紧,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聂书记,您直说!到底是什么事呀?”他暗自思忖着,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这次谈话多半与自己即将前往省里挂职有关。
果然不出所料,只听聂飞龙接着说道:
“晓风,经过组织研究决定,给你安排的省里挂职岗位已经定下来啦——就是吴重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叫做文京铝业公司。
你应该了解吧,这吴重集团可是咱们汉东省数一数二的大型省属国有企业,他们的老总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正厅级领导干部呢!不过嘛……”说到这里,聂飞龙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王晓风见状,连忙追问:“不过什么呀,聂书记?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聂飞龙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唉,实话告诉你吧,这文京铝业目前状况可不太乐观!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烂摊子,不仅债务缠身,而且内部问题错综复杂、积重难返。
老实说,当我得知这些情况之后,着实为你捏了一把汗。我还特意询问了一下省里那边儿,看是否能够调整一下挂职的单位或者职位,结果得到的答复却是早已下发了正式的红头文件,根本没有更改的余地咯!”
“聂书记,关于我要前往省里挂职一事已成定局,看来已无力回天咯,但作为一名党员干部,我深知个人利益应服从集体利益、大局为重嘛。
所以在此,我郑重表态:坚决听从组织调遣与安排。不过如果能将这挂职期限稍稍缩短一点,比如调整成短短三个月或是半年之久,那就再好不过了。
毕竟这样一来,既能让我顺利完成任务又不至于耽误太多本地事务呀。聂书记,我内心深处我真舍不得离开咱们平原县。
如今像徐得利、吴强志、乾汉明等人都被抓起来了,平原很多事情应该比以前好办,我还是希望挂职结束之后,回到平原,多干几年,建设自己的家乡,我愿意付出我的全部力气。
而且,我觉得您是一个非常好的领导,我也希望能在您手下多干几年,我真的舍不得平原,这里实在是一片干事的舞台和热土”,只见王晓风一脸恳切模样,言辞间满溢着对这片土地,以及聂飞龙本人的肯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