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从纸扎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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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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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更那两个字——“拿人”——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捅进瘸叔的耳朵里。

他那只独眼猛地一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骤然停止跳动了一瞬。冰冷的泥浆似乎瞬间淹没了他的脚踝,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破门?拿人?去抓一个素不相识、命悬一线、被他们视为“灯油”的孩子?

眼前那两间在浓雾中如同腐朽孤坟的茅屋,那点微弱摇曳的灯火,此刻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地狱入口摇曳的鬼火。

引魂盘那如同毒蛇竖瞳般的幽绿针尖,嗡嗡的震颤声,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刺着他残存的良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柴刀柄,粗糙冰冷的木质触感传来,却无法驱散掌心的冷汗和心头的寒意。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破锣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陈老鬼……非得……非得这样?”

陈三更猛地转过头。惨淡的月光透过稀薄的雾气,照亮他半张脸。那上面纵横交错的沟壑里,没有一丝犹豫,只有一种被巨大悲痛和绝望烧灼出的、近乎非人的偏执与冷酷。

浑浊的老眼里,癫狂的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吞噬掉最后一点属于“人”的痕迹。

他没有回答瘸叔,只是死死盯着那点灯火,急促而压抑地低吼:“没时间了!瘸子!你他娘的腿瘸了,心也瘸了吗?!七童在下面!在下面等死!你想看着他魂飞魄散?!动手!”

那声嘶吼像鞭子抽在瘸叔身上。

七童那张带着稚气笑容的小脸,和他消失在漆黑洞口时决绝的背影,交替闪过脑海。巨大的愧疚和一股被逼到绝境的凶性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操!”

他发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那只独眼瞬间被疯狂的血丝布满。他不再看陈三更,也不再理会身后沉默如石的瞎婆,拖着那条沉重的瘸腿,如同扑向猎物的受伤野兽,猛地冲向那圈形同虚设的破败篱笆!

“咔嚓!哗啦——!”

腐朽脆弱的树枝和荆棘根本不堪一击。瘸叔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蛮横的冲力,像块沉重的破门槌,狠狠撞在那扇由几块粗糙木板和藤条勉强拼凑、布满裂缝的破门上!

门,应声而开!或者说,是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撞得向内飞脱了铰链,带着刺耳的断裂声和木屑飞溅的噪音,轰然砸在屋内的泥地上!

一股难以形容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气味,如同腐烂沼泽掀开的盖子,瞬间扑面而来,狠狠灌入三人的口鼻!

是浓重得化不开的草药苦涩味,混杂着陈年霉烂的腐臭,还有病人身上特有的、带着酸败气息的汗馊味。

更深处,似乎还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如同死水般的腥气。这气味如此浓烈污浊,几乎有了实质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昏暗!

唯一的光源,是土炕角落里一盏小小的、用粗糙陶土烧制的油灯。

豆大的火苗在破旧灯盏里微弱地摇曳着,仿佛随时会被这污浊的空气和门外灌入的冷风扑灭。昏黄的光晕仅仅勉强照亮油灯周围尺许之地,将大半个屋子都浸泡在浓稠得如同墨汁的黑暗里。

墙壁是粗糙的土坯,布满了裂缝和雨水洇湿的深色水痕,像一张张扭曲哭泣的鬼脸。屋顶低矮压抑,几根熏得漆黑的木梁如同巨兽的肋骨,沉甸甸地压在头顶。角落里堆着一些看不清形状的农具和破烂家什,在黑暗中投下张牙舞爪的怪异影子。

屋子中央,是一个用石块垒砌的简陋火塘,里面的柴火早已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和几块焦黑的木炭。

寒气,阴冷刺骨的寒气,比外面更甚,从四面八方的墙壁缝隙和泥土地面里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缠绕着人的脚踝,钻进骨头缝里。

“谁?!!”

一声惊怒交加、带着极度恐惧和疲惫的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猛地从土炕的方向炸响!伴随着这声嘶吼的,是一阵剧烈而痛苦的咳嗽,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瘸叔那只独眼迅速适应了昏暗,循声望去。

土炕上,铺着一张破旧发黑、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草席。

草席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盖着一床同样破旧、打着厚厚补丁的薄被,被子在剧烈地起伏颤抖,显然咳嗽声就来自那里。

而在炕沿边,一个高大壮硕、如同铁塔般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

那是个中年汉子。一身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粗布短褂,露出的臂膀肌肉虬结,皮肤粗糙黝黑,布满了风吹日晒的痕迹和几道陈旧的疤痕。

他头发乱糟糟地纠结着,脸上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整张脸因为极度的愤怒、恐惧和长期的疲惫而扭曲变形。

此刻,他像一头被侵入巢穴的暴怒棕熊,双目赤红,死死瞪着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沉重的、刃口闪着寒光的劈柴斧!斧柄被他握得咯咯作响。

“滚出去!你们是什么人?!” 汉子再次咆哮,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困兽般的绝望和拼死一搏的疯狂。

他下意识地将身体挡在土炕前,用自己宽阔的脊背护住身后那仍在痛苦咳嗽的小小身影。

“爹……咳咳……爹……” 土炕上传来一个微弱得如同猫崽儿呜咽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痛苦和恐惧。

瘸叔的心像是被这声微弱的呼唤狠狠揪了一下,握着柴刀的手微微发颤。他张了张嘴,破锣嗓子干涩无比,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拿人?当着这样一个拼死护崽的父亲的面?去抓那个病得快死的孩子?

“得罪了!” 陈三更冰冷、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瘸叔身后响起。

他没有丝毫犹豫,瘦小的身影如同鬼魅,竟比瘸叔更快一步,径直从破开的门洞闪身而入!他的目标异常明确——不是那持斧的壮汉,而是土炕上那个被薄被包裹、正在痛苦咳嗽的孩子!

“老狗!你敢!” 山民汉子目眦欲裂!陈三更的动作彻底点燃了他最后的理智和护犊的凶性。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吼,如同被激怒的野牛,抡起那柄沉重的劈柴斧,带着一股要将眼前这瘦小老头劈成两半的狂暴气势,朝着陈三更当头狠劈而下!斧刃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

瘸叔心头剧震!他本能地想冲上去阻止,但那条瘸腿在湿滑的泥地上猛地一滑,身体一个趔趄,慢了一拍!

眼看那沉重的斧刃就要将陈三更的脑袋劈开!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如同影子般跟在最后的瞎婆动了。

她那双空洞的眼窝精准地“望”向山民汉子狂暴的身影,枯瘦的手指快如闪电般探入怀中,摸出几粒黑乎乎、如同羊粪蛋般的东西,看也不看,屈指连弹!

“嗖!嗖!嗖!”

几道细小的破空声响起。那几粒黑丸并非打向汉子,而是精准无比地射向他脚下前方的泥地!

“噗!噗!噗!”

黑丸落地即炸!没有火光,却爆开几小团浓烈得令人作呕的灰白色烟雾!

那烟雾带着一股极其刺鼻、如同陈年腐尸混合着劣质硫磺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正好笼罩在山民汉子前冲的路径上!

“呃啊——!”

山民汉子猝不及防,一头撞进那灰白恶臭的浓烟之中!刺鼻的气味如同无数钢针,狠狠扎进他的鼻腔、眼睛和喉咙!

他只觉得双眼瞬间如同被滚油泼中,火辣辣的剧痛让他眼前一片血红模糊,什么都看不见了!喉咙更是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灼痛难忍,强烈的窒息感和剧烈的咳嗽瞬间爆发!

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那势大力沉的一斧也劈在了空处,沉重的斧头“哐当”一声砸在旁边的泥地上,溅起一片泥点。他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喘息,涕泪横流,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闭气!” 瞎婆的声音冰冷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显然是提醒瘸叔和陈三更。

瘸叔早已在烟雾腾起的瞬间就屏住了呼吸,饶是如此,那股恶臭的余味还是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惊骇地看着瞬间被制服的壮汉,又看看瞎婆那张毫无表情的枯槁脸庞,心底寒意更甚。这老瞎婆的手段,比陈三更的疯狂更让人心悸!

而陈三更,对身后的恶斗和那致命的恶臭烟雾恍若未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土炕上那个孩子身上。

就在山民汉子被烟雾笼罩、发出痛苦嘶吼的瞬间,他已如同扑食的秃鹫,瘦骨嶙峋的手带着一种与其年龄不符的迅猛,一把掀开了那床破旧的薄被!

薄被下露出的景象,让紧随其后冲进来的瘸叔,那只独眼瞬间凝固,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那是个男孩。看起来比七童还要瘦小些,蜷缩在冰冷的草席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同样破旧、几乎无法蔽体的单薄褂子。

他的小脸异常苍白,毫无血色,像一张被揉皱又摊开的劣质白纸,在昏黄油灯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两颊深深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衬得那双紧闭的眼睛格外的大,长长的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翼,无力地覆盖在眼睑上。

他的嘴唇干裂发紫,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微微张开,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瘦弱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发出如同老旧风箱般“呼哧呼哧”的拉锯声。

最让人心悸的,是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那皮肤下几乎看不到多少肌肉的轮廓,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细小的骨头,青紫色的血管在惨白的皮肤下异常清晰地蜿蜒凸起,如同盘踞的毒蛇。

一股浓郁到刺鼻的草药味和一种更深沉的、如同朽木般的衰败气息,正源源不断地从他小小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他整个人蜷缩着,像一片在寒风中即将彻底凋零的枯叶,生命之火微弱得只剩下最后一点火星,仿佛一口气就能吹灭。

这就是“灯油”?一个活生生的、正在被病痛和贫穷一点点吞噬殆尽的孩子?

巨大的罪恶感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恶心感瞬间攫住了瘸叔!他握着柴刀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要握不住刀柄。他想冲上去阻止陈三更,身体却像被冻僵了一样动弹不得。

耳边是山民汉子在烟雾中痛苦的嘶吼和咳嗽,眼前是这孩子濒死的惨状……这一切都像一场最荒诞最恐怖的噩梦!

陈三更浑浊的老眼里,却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如同屠夫审视待宰的羔羊。

他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一把抓住了孩子那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手腕!触手处一片冰凉,几乎感觉不到活人的温度,只有骨头硌手的硬感。

“找到了……” 陈三更的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他另一只手飞快地从自己破旧的棉袄袖子里,摸出一件东西!

那是一根东西!长约三寸,非金非木,颜色乌黑发亮,带着一种阴森的金属光泽。一端极其尖锐,闪烁着一点幽冷的寒芒;另一端则刻满了细密扭曲、如同活物般蠕动的血色符文!

那符文在昏黄的油灯光线下,仿佛有粘稠的血液在其中缓缓流动,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邪异气息!

“噬魂钉!”

瘸叔的独眼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他认得这东西!那是传说中专破生魂、锁拿阴魄的阴毒邪器!是背尸人这一行当里绝对禁止触碰的禁忌!陈三更这个老疯子!他竟然藏着这种东西!

陈三更对瘸叔的惊骇充耳不闻。他眼中只有那孩子手腕上清晰凸起的青紫色血管。他高高举起那根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噬魂钉,尖锐的钉尖对准了孩子手腕上最粗的那根血管!他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疯狂而决绝的光芒,就要狠狠刺下!

“不——!!!”

一声凄厉到撕裂灵魂的嘶吼,带着滔天的恨意和绝望,猛地从门口炸响!

是那个山民汉子!

他竟强行冲破了那恶臭烟雾的折磨!他双眼红肿如桃,布满了血丝和泪水,视线模糊一片,脸上涕泪和泥污混在一起,狰狞如同恶鬼!凭着模糊的影子和声音,认准了土炕的方向,如同彻底疯狂的野兽,不管不顾地猛扑过来!

他手中没有了斧头,但那双筋肉虬结、布满老茧的大手,此刻就是最致命的武器!他要撕碎这个敢动他儿子的老畜生!

他的速度极快,带着同归于尽的狂暴气势!陈三更正全神贯注要钉下噬魂钉,完全没料到这汉子竟能如此快冲破瞎婆的手段!等他惊觉,那如同铁钳般的大手已经带着腥风,狠狠抓向他的后颈!

瘸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浑身一激灵!他离得最近,下意识地就想挥刀格挡!

但就在他手臂抬起的瞬间,视线猛地扫过土炕上那个在巨大动静中似乎微微动了一下的、苍白脆弱的孩子……那点残存的良知如同回光返照般猛地刺痛了他!他挥刀的动作硬生生僵在了半空!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陈三更瘦小的身体被山民汉子那狂暴的一扑狠狠撞中!他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撞飞出去,手中的噬魂钉脱手飞出,“叮”的一声掉落在远处的泥地上!

陈三更重重摔在冰冷的泥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枯瘦的身体蜷缩起来,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沫。

“狗杂种!我杀了你!” 山民汉子一击得手,状若疯虎,根本不给陈三更喘息的机会,巨大的身躯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再次扑上!

他骑在陈三更身上,那双能轻易拗断野兽脖颈的大手,带着积压了无数苦难和此刻爆发的滔天恨意,死死扼住了陈三更干瘦的脖子!手指如同烧红的铁箍,狠狠收紧!

“呃……嗬……” 陈三更的脸瞬间涨得紫红,眼球暴凸,布满血丝,舌头不受控制地伸了出来。

他枯瘦的手徒劳地抓挠着汉子粗壮的手臂,指甲在粗糙的皮肤上划出血痕,却根本无法撼动那铁钳般的力量!窒息带来的巨大痛苦和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笼罩!

瘸叔僵在原地,独眼剧烈地闪烁着。他看到陈三更暴凸的眼球里,除了濒死的痛苦,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更深沉的、如同毒蛇般的怨毒!他下意识地看向瞎婆。

瞎婆依旧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空洞的眼窝对着屋内混乱的场面,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甚至没有去看掉在地上的噬魂钉,也没有去看土炕上那个气息奄奄的孩子。

帮?还是不帮?

帮陈三更?他该死!他刚才想对一个垂死的孩子用噬魂钉!可他是唯一知道怎么救七童的人!七童……

不帮?眼睁睁看着陈三更被掐死?那七童……就真的没希望了……

巨大的矛盾和痛苦如同毒蛇噬咬着瘸叔的心。他握着柴刀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虬结,刀柄上的木刺深深扎进了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压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嗬……嗬……” 陈三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如同漏气的风箱,紫胀的脸上开始浮现死灰之色。

扼住他脖子的山民汉子双目赤红,脸上混合着泪水和疯狂,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所有的力气都倾注在那一双扼杀生命的大手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陈三更即将断气的瞬间——

异变陡生!

一直蜷缩在土炕上、气息微弱如同游丝的那个苍白孩子,不知何时竟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大得出奇,几乎占据了瘦削小脸的三分之一。眼瞳的颜色极浅,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带着死气的灰白色,像蒙着一层永远化不开的浓雾。

没有孩童应有的清澈和光亮,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空洞和茫然。仿佛他看到的不是这破败的茅屋,不是正在殊死搏斗的大人,而是另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冰冷死寂的维度。

这双空洞的灰白眼眸,此刻正毫无焦距地、直勾勾地“望”向门口的方向,望向那个一直沉默如同石像的瞎婆!

也就在孩子睁开眼睛、望向瞎婆的同一刹那!

一直如同泥塑木雕般站在门口的瞎婆,那张毫无表情的枯槁脸庞猛地一颤!深陷在褶皱里的、紧闭的眼皮,极其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眼皮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挣扎、涌动!

她拄着拐杖的枯手,猛地收紧!粗糙的木质杖身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嘎吱”轻响!

一股极其阴冷、带着腐朽墓穴气息的无形力量,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以瞎婆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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