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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法医揭露完美犯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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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不在场证明

庭审结束时,我作为法医被死者家属泼了硫酸。

“你伪造尸检报告!你不得好死!”

三个月后,那个家属死在了自家浴缸里。

现场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包括我“不小心”留下的手套。

警察找上门时,我笑了。

他们不知道,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因为只有真凶落网,我才能证明——

完美的尸检报告,根本不存在。

---

1

旁听席上压抑的啜泣和死者母亲偶尔控制不住拔高的、嘶哑的咒骂,像背景音一样贯穿了整个庭审。我坐在证人席上,背脊挺得笔直,目光落在公诉人身后的国徽上,尽可能忽略掉侧前方那道几乎要将我烧穿的视线。

被告人赵强,那个在监控里清晰露出了大半张脸,被好几位目击者指认的抢劫杀人犯,低垂着头,一副惫懒又无所谓的样子。他的辩护律师则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反复质询着我尸检报告里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一个突破口,证明他的当事人“罪不至死”,或者至少,证明这起发生在深夜便利店、过程干净利落到残忍的案子,存在那么一丝“误杀”的可能。

“……根据创口形态和深度,结合现场血迹喷溅模式,完全可以认定,死者刘琳系被单刃刺器多次、反复刺击胸腹部,导致心脏、肝脏破裂大出血死亡。作案手法极其凶残,不存在任何犹豫或误伤的可能。”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法庭,冷静,没有波澜,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器物损坏报告。

“反对!公诉方证人正在做出主观臆测!”辩护律师高声喊道。

法官敲了下法槌:“反对无效。法医可以就其专业领域内的推断进行陈述。”

我继续道:“凶器类型与在被告人住处搜出的那把剔骨刀吻合度极高。以上,是我,市局法医中心主检法医沈炼,基于尸体检验和现场勘验记录得出的客观结论。”

我知道我的结论意味着什么。铁证如山,赵强大概率是死刑立即执行。

庭审结束得很快。法官敲下法槌,宣布择期宣判。法警上前,准备将赵强带下去。就在这一片嘈杂起身,秩序与混乱交替的瞬间,旁听席上猛地冲下来一个身影。

是刘琳的母亲,王桂芬。她头发散乱,眼睛肿得像核桃,里面布满了血丝,那里面翻滚的悲痛和怨恨几乎凝成了实质。她手里攥着一个不大的深色玻璃瓶,瓶盖早已拧开。

“是你!是你伪造报告!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不得好死——!”

她的尖叫声撕裂了法庭最后一丝庄严。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近在咫尺的法警。那瓶子里刺鼻的液体,带着一股决绝的疯狂,朝我迎面泼来。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我能看到那透明微黏的液体在空中划出的弧线,能闻到空气中骤然弥漫开的、带着强烈腐蚀性警告的酸味。我下意识抬手格挡,同时猛地向侧面扭身躲避。

“嗤——”

一阵灼热的刺痛从左脸颊和抬起的小臂外侧传来,伴随着布料被腐蚀的轻微声响和白色烟雾。更多的硫酸泼空,溅落在了我身后的座椅和地板上,留下呲呲作响的痕迹。

法庭瞬间大乱。惊叫声、呵斥声、奔跑声响成一片。法警终于冲了上来,死死按住了状若疯癫、仍在嘶吼咒骂的王桂芬。她被拖走时,那双充满极致恨意的眼睛,依旧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有人冲过来帮我处理伤处,用清水冲洗。灼痛感一阵阵传来,但比疼痛更清晰的,是周围人惊恐、同情、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的目光。我推开想要搀扶我的手,自己站直了身体,用手帕按住脸颊。

法官脸色铁青,显然对这起突发恶性事件极为震怒。

我看着王桂芬被带走的方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我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她那声“伪造报告”的指控中,悄然碎裂,然后又以一种更冰冷、更坚硬的方式重新凝固。

2

左脸颊和小臂上留下了明显的灼伤疤痕,粉红色,凹凸不平,像某种屈辱的烙印。局里给我批了工伤假,让我好好休养。

我谢绝了所有同事的探视,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拉上窗帘,房间陷入一片昏沉。我没有开灯,只是坐在书桌前,一遍又一遍地看着“7·11便利店抢劫杀人案”的卷宗复印件,还有那份被王桂芬指认为“伪造”的尸检报告原件影印本。

死者刘琳,二十二岁,便利店夜班店员。生命终止在那个监控探头清晰捕捉到赵强持刀闯入的夜晚。一刀,两刀,三刀……报告上冷冰冰的数字和解剖照片,记录着她生命最后时刻承受的痛苦与恐惧。

报告有问题吗?

从程序上看,没有。解剖是我亲自做的,助手是跟了我两年的小林,记录详实,照片清晰,物证保存完整。创口特征与那把作为关键物证的剔骨刀完全吻合。血迹形态分析也无懈可击。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份堪称教科书式的标准报告,将赵强牢牢地钉死在了杀人犯的位置上。

但王桂芬,一个失去女儿的普通妇人,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伪造?仅仅是悲痛下的失智,还是……她感觉到了什么?或者说,她女儿死后残留的某些信息,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传递给了她,让她本能地不相信这份“完美”的报告?

我的指尖拂过照片上刘琳那张苍白却依稀能看出清秀轮廓的脸。她才二十二岁。

脸颊上的疤痕在隐隐作痛,像是在提醒我法庭上那一幕。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股刺鼻的硫酸味,混合着绝望母亲嘶吼时带出的血腥气。

不对。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份报告太完美了,完美到像是被人精心设计过,完美到抹去了一切不该存在的杂音。而真正的死亡,从来不是一首严丝合缝的奏鸣曲,它总是充满了意外的杂音和混乱的即兴。

我打开电脑,调出案发便利店周边所有可能拍到那个时间段行人、车辆的高清及民用监控的详细列表。这些在最初的侦查中已经被排查过无数遍,结论是没有任何可疑人员或异常情况能与赵强的行动轨迹形成交叉或矛盾。

赵强是独狼作案,证据链清晰。

我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昏暗中袅袅升起。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疤痕在光影下显得有些狰狞。

那么,如果……赵强不是独狼呢?

如果,他有一个同伙?一个始终隐藏在幕后,没有出现在任何监控里,没有留下任何直接证据,甚至可能,连赵强自己都不知道其存在的……“清道夫”?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谁会需要这样一个“清道夫”?一个能确保赵强顺利顶罪,并且让一切证据都指向他的人?赵强有这么大的价值吗?或者,赵强背后,牵扯着更大的东西?

我掐灭了烟。休假这三个月,或许不是惩罚,而是一个机会。一个跳出法医身份,以“受害者”和“被指控者”的双重视角,重新审视这一切的机会。

王桂芬的指控,或许不是疯话,而是唯一一句接近真相的呐喊。

只是,她为此付出了代价。而我知道,下一个,可能就是我。

3

三个月后的一个凌晨,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屏幕闪烁的冷光划破了卧室的黑暗。是队里的电话。

“沈哥,”电话那头是小林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怪异,“出事了。王桂芬……死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握紧了手机,声音却异常平稳:“怎么回事?”

“在她家的浴缸里发现的。初步判断是意外滑倒,后脑磕在浴缸边缘,溺水身亡。但是……”小林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现场有点……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们赶到时,发现了一只……一只医用橡胶手套。就落在浴缸旁边。而且,是左手用的。”小林的声音带着迟疑,“沈哥,你的伤……你平时习惯戴左手手套遮掩,对吧?”

我左小臂和手背的疤痕确实需要经常遮盖,医用橡胶手套轻薄贴服,是我的常备物品。

“嗯。”我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还有,我们在死者指甲缝里,提取到了一些极微量的……类似疤痕组织碎屑和皮屑。已经送检做dNA比对了。”小林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沈哥,局长和政委都在现场,他们脸色很难看。你……你最近和王桂芬有过联系吗?”

“没有。”我回答得干脆利落,“自从法庭那次之后,再没见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小林有些干涩的声音:“好,我知道了。沈哥,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挂了电话,房间里重新陷入死寂。窗外,城市尚未完全苏醒,只有零星几盏灯火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固执地亮着。

我坐在床边,没有开灯。手机屏幕的光渐渐暗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轮廓。

他们动作比我想象的要快。也更狠。

王桂芬死了。在我开始暗中调查,并且可能已经触碰到某些敏感线的当口,她死了。死得如此“恰到好处”,如此顺理成章地,把嫌疑引到了我的身上。

手套。皮屑。

证据确凿,几乎是摆在了台面上。

他们这是要一石二鸟。既除掉了可能知晓内情的王桂芬,又顺手把我这个“不听话”的法医推进泥潭。如果我就此被认定为报复杀人,那么我之前对“7·11案”的任何质疑,都会变成笑话,变成我为脱罪而编造的谎言。

完美的陷阱。

我抬起左手,看着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清晰可见的疤痕轮廓。医用橡胶手套……他们连我这个因她而留下的伤痕习惯,都利用得如此彻底。

嘴角,在黑暗中,不受控制地,缓缓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来了。

终于来了。

警察找上门的速度,比预计的还要快。天刚蒙蒙亮,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就响彻了安静的楼道。

门外站着的是刑侦支队副队长李强,带着两名面容严肃的干警。李强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公事公办的凝重,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沈法医,”他亮出拘留证和搜查令,“王桂芬被害一案,需要你回去协助调查。这是手续。”

我的公寓被彻底搜查。他们果然在我习惯存放医疗用品的抽屉里,找到了同一批次、同样规格的左手医用橡胶手套,盒子里少了几只,与现场发现的那只能够对应。而dna的比对结果,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平静地伸出双手。

在李强给我转上手铐的那一刻,我抬起头,看着他身后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同事面孔,看着他们眼中闪过的惊疑、审视、甚至是一丝快意。

然后,我笑了。

不是绝望的惨笑,也不是愤怒的冷笑,而是一种……近乎愉悦的,带着某种释然和期待的笑容。

李强愣住了,他身后的干警也愣住了。他们大概以为我受不了刺激,疯了。

他们不知道,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冰冷的金属铐环锁住手腕的感觉,如此清晰。

只有当我自己也成为“凶手”的目标,当我也被这精心编织的罗网困住,当我也站在被告席上,面对那份针对我的、“完美”的证据链时——

我才能真正地、毫无顾忌地,去撕开三个月前那场谋杀案背后,真正的黑暗。

因为只有真凶落网,我才能向所有人证明——

那份将赵强定罪的、关于刘琳之死的完美尸检报告,根本不存在。

4

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毫不留情地打在人脸上,试图放大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空气里弥漫着压抑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李强和另一名记录员坐在我对面。李强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沈炼,”他省略了往常的“沈法医”称呼,语气沉重,“我们共事多年,我知道你的为人。但这次……证据对你非常不利。现场那只左手手套,上面的微量汗液残留,dna与你完全吻合。王桂芬指甲缝里的组织碎屑,也与你左臂疤痕组织的dna一致。你怎么解释?”

我靠在硬邦邦的椅背上,铐着的双手放在桌面上,神情平静:“解释什么?解释我为什么要在杀害一个公开袭击过我、与我存在明显矛盾的人时,留下如此清晰指向我自己的证据?而且偏偏是我最具个人特征的左手手套?”

李强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

“不然呢?”我反问,“李队,如果你是凶手,你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尤其是在明知对方是法医,对证据极其敏感的情况下?”

记录员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记录。

李强沉默了片刻:“情绪犯罪往往缺乏周密计划。法庭上的冲突很多人都看到了,你有动机。”

“情绪犯罪?”我轻轻笑了一下,牵动了脸颊的疤痕,“李队,一个能在‘7·11案’中布置下那种现场,让一切证据天衣无缝地指向赵强,甚至可能连赵强自己都蒙在鼓里的幕后黑手,他会用这种粗糙幼稚的手法来陷害一个法医?这只手套,这些皮屑,与其说是证据,不如说是一种……挑衅。或者说,是一个确保我能被迅速控制起来的开关。”

“‘7·11案’?”李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关系?赵强已经被定罪,只等最高法复核执行了。”

“真的吗?”我盯着他的眼睛,“王桂芬为什么坚持认为我伪造了尸检报告?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她凭什么质疑一份在你们看来无懈可击的专业报告?仅仅是因为悲伤过度?”

“我们已经调查过,她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主观臆断……”

“主观臆断?”我打断他,声音提高了一些,“李队,我们当警察,做法医,最开始的源头,不往往就是某种‘直觉’或者‘疑点’吗?当一份报告完美到挑不出毛病,当一起凶案现场干净得像被水洗过一样,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寻常!”

我抬起被铐住的双手,指向自己的脸:“这份报告,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又因为它,王桂芬死了,我坐在这里。如果报告真的没有问题,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李强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前倾:“沈炼,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是,‘7·11案’的尸检报告,是伪造的。”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记录员手中的笔顿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我。

李强的脸色彻底变了:“沈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份报告是你亲自出具,经过层层审核的!你现在说自己伪造报告?”

“不,”我摇头,迎上他锐利的目光,“我说的是,‘伪造’。但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低水平的篡改。而是……一种更高明的手法。有人,在我的报告基础上,或者说,利用了我的报告,创造了一份‘完美’的、但却是‘错误’的版本。”

审讯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记录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显得格外清晰。

“错误……版本?”李强重复着这个词,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警惕。

“刘琳的死因,或许并非报告上写的那样。”我缓缓说道,“或者说,不仅仅是那样。有人需要赵强顶下所有的罪责,所以,他们必须确保我的报告里,不能出现任何指向‘第二人’的痕迹。他们做到了,做得几乎完美。唯一的变数,就是王桂芬那不合常理的坚持,和我脸上这道提醒我时刻不能忘记的伤疤。”

我靠在椅背上,灯光在我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那道疤痕显得愈发狰狞。

“李队,想听一个关于‘完美犯罪’和‘替罪羊’的故事吗?前提是,你得愿意相信,你眼前这个‘杀人嫌疑犯’说的话。”

李强盯着我,许久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在挣扎,在权衡。最终,他对记录员挥了挥手:“你先出去一下。把录音也关了。”

记录员愣了一下,随即起身,关闭了录音设备,默默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审讯室里只剩下我和李强两个人。

“说吧,”李强的声音低沉下来,“但沈炼,你要知道,如果你是在编故事拖延时间,或者试图扰乱侦查方向,后果会很严重。”

我看着关闭的录音指示灯,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信任是奢侈品,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故事,要从三个月前,刘琳尸体被送进解剖室的那一刻说起……”我开始了叙述,将那些隐藏在标准程序之下,被忽略的细微异常,那些看似无关紧要、却无法用赵强独狼作案完美解释的疑点,一一铺陈开来。

比如,刘琳指甲缝里某种极其微量、与便利店环境和赵强身份都不符的特殊纤维。

比如,她脖颈一侧一个极其隐蔽、几乎被主要创伤覆盖的、不同于剔骨刀造成的细小瘀痕。

比如,现场血迹分布中,那几个用超高精度发光氨才能显现出来的、被刻意擦拭过的、不符合赵强行动路线的模糊脚印轮廓。

这些,在当初“证据确凿”指向赵强的情况下,都被当成了无关紧要的干扰信息,或者实验误差,被那份“完美”的主流报告边缘化了。

而现在,它们成了我翻盘的唯一希望。

李强的脸色,随着我的讲述,变得越来越凝重。

5

我的拘留期被依法延长了。警方需要时间核实我提出的关于“7·11案”的种种疑点,更需要找到能将王桂芬之死与我脱钩的实质性证据。

调查在两条线上秘密而紧张地展开。一条,是李强负责的,对王桂芬社会关系、通讯记录、财务状况的深入排查,尤其是她死前三个月内的所有活动。另一条,则由我曾经的助手小林,在技术层面,按照我提供的方向,重新检验“7·11案”的某些物证,寻找那些被忽略的“杂音”。

我待在看守所的单间里,反而获得了某种奇特的平静。这里隔绝了外界的干扰,让我可以更清晰地梳理思路。

对手很高明。他们利用王桂芬的死给我设局,不仅仅是陷害,更是一种警告和清除。清除王桂芬这个可能知晓某些秘密的不稳定因素,同时警告我停止调查。如果他们知道我已经将“7·11案”的疑点和盘托出给李强,那么接下来的反击,只会更加猛烈。

我在赌。赌对手的傲慢,赌他们相信那份“完美报告”和针对我的“铁证”足以让我永世不得翻身。赌他们不会轻易对警方正式调查中的案件,尤其是涉及在职法医的案件,进行更直接的干预。

我也在赌李强的职业操守和判断力。

几天后,李强再次提审了我。这次,他带来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我们查了王桂芬死前三个月的所有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李强开门见山,眼中带着血丝,显然熬了夜,“发现了几笔异常的资金流入,总额不算很大,但来源是几个不同的、无法追查到底的虚拟账户。收款时间,恰好都在她开始频繁到局里和检察院闹事,声称你伪造报告之后。”

我精神一振:“有人在收买她闹事?”

“更像是……鼓励和引导。”李强斟酌着用词,“鼓励她将矛头对准你,将水搅浑。另外,我们在她手机里恢复了一段被删除的录音,是她死亡前一天晚上录的。”

他拿出一个播放器,按下了按钮。

先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和王桂芬压抑的啜泣,然后是一个经过明显处理的、冰冷电子合成音:

“……那份报告是错的……我女儿……她不会那么不小心……她脖子后面……那个胎记旁边……有个小疤……是小时候磕的……她说过……只有我知道……”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似乎是被强行中断或者王桂芬慌乱中停止了录制。

胎记旁边的小疤?

我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刘琳的尸体是我解剖的,我对她身体每一个特征都了如指掌。她的颈后确实有一小块色素沉积,可以称之为胎记。但在胎记旁边,绝对没有什么“小时候磕的小疤”!至少,在我的解剖记录和照片里,没有!

王桂芬在说谎?还是……她接收到了错误的信息?或者,这段录音本身,就是故意留给我们,引导我们走向错误方向的?

李强紧紧盯着我的反应:“这段录音,你怎么看?她说的小疤……”

“不存在。”我斩钉截铁地说,“刘琳颈后没有其他疤痕。我的解剖记录和照片可以证明。”

李强的眼神锐利起来:“那么,这段录音的意义是什么?王桂芬为什么要录下这段明显是别人告诉她的、并且是错误的信息?”

“信息可能是错的,但指向是明确的。”我快速思考着,“对方在通过王桂芬的嘴,强调‘颈后’这个位置。他们在引导我们关注刘琳的颈后!为什么?”

我和李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那个被主要创伤覆盖的、极其隐蔽的细小瘀痕!

当时我认为可能是挣扎中造成的次要损伤,并未给予过多关注。但现在看来……

“重新检验刘琳的颈后瘀痕!”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可能不是瘀痕!是注射点!或者某种特殊手段留下的印记!”

如果刘琳在遭受剔骨刀攻击之前,就已经被某种方式控制,甚至……已经死亡或濒临死亡,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赵强,可能只是一个被安排来处理现场、制造抢劫杀人假象的“清洁工”!真正的致死原因,被隐藏在了那些疯狂的刀伤之下!

李强猛地站起身,抓起文件夹就往外冲:“我马上安排开棺验尸!重新进行针对性的毒物和病理检验!”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极其复杂:“沈炼,如果你是对的……那这案子,就捅破天了。”

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缓缓坐回椅子上。手心因为激动而微微出汗。

开棺验尸,意味着要将三个月前已经下葬的刘琳重新挖出来,进行第二次,更精细的解剖和毒化分析。这需要极大的决心和手续。

对手恐怕也想不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他们以为王桂芬的死能终结一切,却没想到,那反而成了推动调查继续向前的、最残酷的燃料。

6

等待开棺和重新检验结果的日子,格外漫长。看守所里的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我知道外面必然暗流汹涌。对手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可能会干扰检验过程,可能会销毁残留的样本,甚至可能……对参与检验的人员下手。

我只能选择相信李强和小林他们的专业能力和保密措施。

在此期间,针对我的“杀人案”调查也并未停止。检察院已经正式批捕,公诉程序在推进。舆论也开始出现一些微妙的声音,关于“法医报复杀人”“司法黑幕”之类的标题开始在某些小报和网络上悄然流传。显然,有人不希望我安静地待在幕后,他们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用舆论的压力坐实我的罪名。

我保持着沉默,拒绝了一切媒体的采访请求。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具即将重见天日的尸体上。

半个月后,李强再次出现在提审室。他瘦了一圈,眼窝深陷,但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他关上门,隔绝了内外,甚至谨慎地检查了房间角落,才坐到我对面。

“结果出来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沈炼,你猜对了。”

他打开带来的平板电脑,调出几张高清的图片和一份初步检验报告。

“开棺后,我们对刘琳颈后那个可疑点位进行了深层组织切片和微量物质分析。在毛囊和皮下组织交界处,发现了一个用极细针头留下的、几乎不可见的注射痕迹。残留的微量成分……”他深吸一口气,指向报告上的一个化学结构式,“是一种市面上根本不存在的高效肌松剂和神经抑制剂复合物,作用极快,能在数十秒内导致肌肉瘫痪和呼吸抑制,但代谢也极快,常规毒物筛查根本无法检测。”

我盯着那个复杂的化学式,心脏狂跳:“所以,刘琳在赵强闯入便利店之前,可能就已经被注射了这种药物,失去了反抗和呼救的能力?甚至……可能已经濒临死亡?”

“不仅如此!”李强滑动屏幕,调出另一组数据,“我们重新分析了现场的血迹,特别是那些被擦拭过的模糊脚印轮廓附近。利用最新的光谱分析技术,我们分离出了一种极其微量的、不属于便利店任何商品、也不属于赵强或刘琳的……特殊鞋底磨损颗粒。这种颗粒,只在一个地方被批量使用过——”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市郊的那家,‘顶峰’生物制药公司的无尘生产车间。”

顶峰生物?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一家背景深厚,以研发尖端特殊药物着称的民营企业,据说与某些上层人物关系密切。

“而且,”李强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寒意,“我们秘密调阅了‘顶峰生物’核心研发区的安保日志和部分未覆盖到的周边道路监控。在‘7·11案’发生当晚,他们的安保主管,张成功,在案发时间段内,有大约四十分钟的‘信号盲区’,他的解释是设备故障。但巧合的是,同一时间段,有一辆登记在‘顶峰生物’名下,但通常只在夜间运输特殊废料的厢式货车,出现在了案发便利店附近的一条辅路上,虽然刻意避开了主要摄像头,但还是被一个路边店铺的私人监控拍到了一个模糊的车尾。”

张成功?顶峰生物的安保主管?

所有的线索,似乎在这一刻,隐隐指向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赵强很可能只是个被利用的疯子或者替罪羊。真正的凶手,是那个能用上特殊药物、能轻易处理现场、并且有足够能量影响侦查方向的人。张成功,或者他背后代表的“顶峰生物”,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动机?也许是刘琳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什么秘密?比如那种特殊药物的非法流通?或者更黑暗的东西?

“王桂芬的死呢?”我追问,“和这一切有关联吗?”

“我们重新勘察了王桂芬的死亡现场,特别是浴室的下水道。”李强调出另一份报告,“在深部淤积物里,找到了微量的、与‘顶峰生物’无尘车间相同的清洁剂成分。而这种清洁剂,是他们的特供品,外部无法获取。另外,王桂芬收到的那几笔钱,最终的资金流向,虽然几经周转,但最初的源头,指向一个与‘顶峰生物’有密切业务往来的空壳公司。”

铁证如山。

至少,是足以撕开一道巨大缺口的有力证据。

“现在怎么办?”我看着李强,“申请逮捕张成功?”

李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决绝:“张成功昨天已经向公司请假,‘出国度假’了。而且,‘顶峰生物’的能量很大,没有铁板钉钉、无法辩驳的证据,动他们很难。我们现在掌握的,大多是间接证据链。”

他收起平板电脑,目光坚定地看着我:“但是,这些足够为你洗脱杀害王桂芬的嫌疑了。那只手套和皮屑的栽赃陷害意图太明显,结合我们查到的这些背景,检察院已经同意对你的案件进行撤案处理。”

他拿出钥匙,走过来,打开了我的手铐。

金属铐环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提审室里格外清脆。

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看着他。

“沈炼,你自由了。”李强说道,“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们需要你回来,需要你的专业 knowledge,把这条隐藏在幕后的毒蛇,连根拔起!”

我站起身,长时间羁押带来的眩晕感瞬间袭来,但我稳住了身体。

自由了吗?

不,这只是从一个小的囚笼,进入了一个更大、更危险的战场。

我摸了摸左脸颊上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

刘琳,王桂芬,你们的冤屈,不会就这么算了。

那些躲在“完美”假象背后的蛆虫,该出来见见光了。

我看向李强,点了点头。

“走吧。”

7

走出看守所大门的那一刻,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疤痕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李强的车停在路边。他替我拉开车门。

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车子平稳地驶离这个让我失去自由又获得新生的地方。

“先去局里,局长和政委要见你。”李强目视前方,语气沉稳,“‘7·11案’和王桂芬案并案调查,成立专案组,由我牵头。你作为技术顾问,归队。”

“是。”我简单地回答。

车子汇入车流,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城市依旧喧嚣,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那份看似完美的尸检报告,已经被撕开了一道裂口。裂口后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汹涌的暗流。

而我将手持解剖刀,和我的同事们一起,剖开这黑暗,让真相暴露在阳光之下。

无论那背后,是多么惊人的秘密,多么强大的对手。

因为,完美的罪恶,从来都不该存在。

就像,根本不存在,那份完美的尸检报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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