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恒愣住了。
他从地球的执行官那边也是这么听说的，看来是真的了。
盗窃之神嚼着果实，慢悠悠地解释道，“首先你得知道，人类想要成为神话阶，必须先突破到传说阶，然后进入神域才能完成登神仪式，这个规矩你清楚吧？”
陆恒连忙点头。
“这就对了。”盗窃之神摊了摊手：“神话阶的寿命近乎无限，而且就算招惹同级也很难死掉，所以神话阶的数量一直只增不减。”
“可问题是，神话阶就是实力的尽头了，成神之前还能为了突破奋斗，成神之后突然没了目标，一下子就索然无味了。”
“这群家伙没事干，就天天利用自己的权柄在神域里瞎实验、瞎搞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神明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地球不能瞎折腾，他们随便动动手脚，比如搞个超级生化病毒，或者引发场空间风暴，地球的生物说不定就全灭绝了。”
“所以大家都默认只在神域范围内折腾。”
“一开始人少还好，后来神话阶越来越多，折腾的花样也越来越离谱，什么把太阳变成大扔子，把所有水变成可燃烧的，在天空上一直循环播放土嗨短视频，甚至还有人试着撕裂神域边界探索外面是什么，把神域搞得一塌糊涂。”
“你现在看到的神域，是后来大家实在受不了，一起出手修整过的……要是搁在通道断绝前，那地方乱得根本不是人类能理解的存在。”
“就像你们没法想象宇宙大爆炸前是什么样，你也绝对没法理解一群神话阶疯狂折腾后的神域有多离谱。”
陆恒听得目瞪口呆：“后来呢？”
“后来啊，”盗窃之神撇了撇嘴，“折腾到最后，所有神的居住环境都糟透了，谁也不开心。”
“有个脑子抽了的家伙突然提出，神域越来越乱，根源就是神明太多。”
“可杀死神话阶根本不现实，没人想发动诸神战争，于是他就提议，把地球到神域的双向通道彻底隔绝，改成单向——只允许神明回地球，不允许地球的传说阶进入神域登神，让现有的神明彻底垄断神域。”
“结果呢？”陆恒追问。
“结果就是一群神明还真同意了……咳咳，我也同意了。”盗窃之神道：“不过传送通道还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哪能随便折腾？当时整个神域就一条主通道，被他们这么一搞，直接彻底崩了。”
“不仅地球的人来不了，连我们想回去都做不到，两界就这么彻底隔绝了。”
“啊……原来如此……”陆恒想了想，还是没有问自己的天赋。
天赋的最高级别是神话，可自己的天赋始终不显示级别……会不会在神话之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边和盗窃之神闲聊着地球的往事。
不知不觉间，半小时就过去了。
“差不多了。”陆恒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时候过去，应该不会撞见什么不该看的了。”
陆恒说完便一挥手，将时空之门召唤而出。
“走吧。”陆恒率先迈步，盗窃之神紧随其后。
穿过时空门的瞬间，两人便来到了之前的半山之上。
可下一秒，两人的脚步就同时顿住，脸上露出截然不同的神情。
山头上空空荡荡，生命之神早已不见踪影，唯有蜘蛛天王瘫软在地。
他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微弱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呻吟，看起来虚弱得随时会断气。
“我日，折腾这么狠？”陆恒有些惊愕。
更让让陆恒头皮发麻的是，蜘蛛半身人原本覆盖着墨色绒毛的下腹，此刻竟像吹气球般鼓胀起来，肉眼可见地隆起一个巨大的弧度。
而且对方的腹部还在以缓慢却清晰的速度继续变大。
“这……这是怎么回事？”陆恒惊得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他预想过各种场面，却从没料到会是如此诡异的一幕。
盗窃之神看了看对方不断变大的下腹，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看这模样，应该是要生了。”
“啥？！”陆恒直接跳了起来：“生……生什么？他不是男的吗？而且这才半小时，怎么可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蜘蛛半身人微弱的恳求声打断。
蜘蛛半身人艰难地抬起头，眼眸里充满了绝望，对着陆恒伸出颤抖的手：“救……救救我……”
话音未落，一声撕裂声骤然响起。
蜘蛛天王鼓胀的下腹突然被从中破开。
紧接着，一只公鸡大小，通体漆黑的红眼蜘蛛从破口处爬了出来。
那红眼蜘蛛刚一落地，就抖了抖身上的绒毛，转头看向瘫软在地的蜘蛛天王。
没有丝毫犹豫，它直接张开嘴扑了上去，竟开始生吞起它的母体。
细密的咀嚼声在安静的山头上响起，听得陆恒一阵惊愕。
“生命之神……这家伙根本就是邪神吧！”陆恒脸色发白。
“你刚知道啊？”盗窃之神哈哈大笑，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他管自己叫生命之神，神域里如今有那么多抽象生物，不少都是这家伙做的孽啊。”
陆恒强压下不适，再次看向蜘蛛天王时，发现对方的身体已经被吞掉了大半，眼神里的满是绝望。
而那只小蜘蛛的体型正以恐怖的速度膨胀，从最初的公鸡大小，迅速长到了成年人的身高。
“他的能力被封禁了。”盗窃之神语气平淡地解释道，“生命之神的权柄能扭曲生命结构，大概率是在改造他的时候，顺便封死了他所有的力量通道。”
陆恒沉默着点头，默默看着这个之前镇压的自己丝毫无法还手的蜘蛛天王，就这么被活生生吞噬。
随着最后一点血肉被吞下，小蜘蛛的体型终于停止了增长，恰好长到了蜘蛛天王原本的大小。
它抖了抖身上的绒毛，猩红的眼睛扫过陆恒和盗窃之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然而，盗窃之神只是淡淡地瞥了小蜘蛛一眼。
那只蜘蛛瞬间充满了极致的恐慌，下一秒它一蹬腿，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