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出来。”
星陨的质问如同石沉大海,四周依旧是那令人窒息的、绝对的死寂。
他曾经历过无数幻境与精神攻击,但这里不同——每一个感官都在尖啸着告诉他,这是现实,是物质世界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扭曲后的现实。
“不回应吗……”
星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他用自己穿越前那个世界的科学理论框架去套用、去解释
量子涨落?维度重叠?信息扰动?但每一个假设都在眼前这片诡异的“现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对于这种超越认知边界的存在,任何基于既有经验的解释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就在他心念电转之际,眼前的景象再次毫无征兆地变化。
那片吞噬万物的“虚无漆黑”并未靠近,反而如同背景板般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排高耸入“视界”尽头、排列得密密麻麻的巨大书架,凭空浮现,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
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皮革封面、竹简、卷轴、甚至刻着符文的石板……但诡异的是,所有书脊、封面上的文字、标题,都如同蒙上了一层浓雾,模糊不清,仿佛只要目光移开就会彻底忘记其存在。
只有亲手翻开,才能知道里面记载着什么。
星陨的手微微抬起,指尖距离最近的一本黑色皮质封面的厚书只有寸许。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驱使着他——或许答案就在这里,在这些被模糊的、禁忌的知识之中。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书皮的刹那——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一道声音响彻这片诡异的“书架空间”。
声音清澈,音调偏高,带着一种孩童特有的、未经世事打磨的质地,但语气却老成得可怕,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你的任何一次选择,都会在‘织网’上荡开新的涟漪,引发你无法预料的变化。”那声音继续说道,仿佛能洞悉星陨内心的每一个念头
“为什么不接受眼前的结果呢?山猫原本的命运轨迹,就是在此刻、此地终结。你耗尽了本源,勉强扭曲了这一‘事实’,但你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的‘领域’之力?强行维持不属于此界的力量,代价是你的存在本身。”
星陨的手指停在半空,缓缓收回。他没有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目光依旧平静地扫视着无边无际的书架。
“你是谁?既然开口,又为何不现身?”
“哈哈哈……”孩童般的笑声回荡开来,清脆,却透着一股令人心头发冷的疏离感,“我为什么要‘见’你?我能‘看见’你,知晓你的一切,这难道还不够吗?”
那笑声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纯粹的好奇,仿佛星陨是一个突兀出现在精密仪器中的特殊符号。
“这里只有你和我,”星陨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你主动现身交谈,带来了信息,却拒绝露面。这不合逻辑,除非……你有所顾忌,或这‘现身’本身,对你而言并非易事,甚至……存在风险。”
“跟你说话,就代表我要‘见’你吗?”孩童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戳破某种事实的微妙不悦,但转瞬即逝,恢复了那种超然的调子,“记住,这里……是我的‘主场’。”
“那么,你主动与我对话,想说什么?”星陨不再纠结于见面,转而直指核心。
“说什么?”孩童的声音似乎思索了一下,随即用一种发现新奇玩具般的雀跃语气道
“我就是觉得……好玩呀。一个灵魂波长与这个世界底层编码存在微妙‘偏差’、本不该出现在这条‘时间支流’里的人,却硬生生介入了既定的‘叙事’
还试图修改‘注脚’……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就像在一幅完成的画作上,强行用另一种颜料涂抹,虽然粗糙,但产生的色差……很新奇呢。”
星陨的心脏猛地一缩。对方不仅知道他的异常,甚至用上了“灵魂波长”、“世界底层编码”、“时间支流”、“叙事”、“注脚”这类极其贴近本质的描述!
“你知道我的‘秘密’。”这不是疑问,是确认。
“当然~”孩童的声音带着理所当然的意味,“在我的‘视野’里,你就像站在聚光灯下,大部分秘密都清晰可见。但是呢……真奇怪……”
声音里首次流露出一丝真正的困惑
“我看不到你‘之前’那个世界的具体记忆。那些构成你灵魂核心基底的经验与知识,仿佛被一层更厚重、更…‘异质’的帷幕遮挡了。按常理来说,不该这样的呀……真奇怪。”
星陨捕捉到了这一丝困惑。对方并非全知,至少对自己穿越前的记忆存在盲区。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筹码。
他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做个交换如何?”
“嗯?”孩童的声音兴致勃勃。
“你显然知道许多世界的奥秘,甚至能看到‘命运’的织线。我可以告诉你我目前所知的、关于这个世界的全部秘密,包括我来自‘异世’这一事实背后,我所理解的部分缘由
以及……我在‘之前’那个世界所掌握的、可能与这个世界法则格格不入,却或许能提供另一种视角的‘知识体系’。”星陨的语气平稳,带着谈判者的冷静,“作为交换,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顿了顿,清晰地说道:“出来见我。”
“咦?”孩童的声音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雀跃,“就这么简单?只要‘见一面’,你就愿意分享那些有趣的信息?甚至包括那些我看不到的、关于‘异世’的有趣知识?”
“对,就这么简单。”星陨肯定道,“一面之缘,信息互换。之后你是继续隐匿,还是就此别过,都随你意。”
“唔……”孩童的声音似乎在认真权衡,几个呼吸的沉默后,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好奇和达成交易的愉快,清脆地应道:
“那一言为定哦!”
随着话音落下,星陨前方约十步之外的空间,光线开始轻微扭曲、汇聚。
一道身影,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最终完全凝实。
那确实是一个男孩。
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模样,身高不过到星陨的腰间。
小脸蛋圆润白嫩,带着明显的婴儿肥,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清澈得仿佛能倒映出整个星海,却又在最深处沉淀着与外表年龄绝不相符的、历经无尽岁月般的漠然与好奇。
他穿着样式简单古朴的白色小褂和深色裤子,赤着一双小脚丫,悬浮在离地寸许的空中。
他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无边书架之间,歪着小脑袋,脸上洋溢着纯粹孩童得到新玩具般的天真笑容,冲着星陨挥了挥肉乎乎的小手:
“呀吼!看到啦看到啦!好啦好啦,快快告诉我!你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那些我看不到的记忆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还有还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呀?”
外貌是纯真无邪的孩童,语气是迫不及待的好奇宝宝。
星陨凝视着那双倒映着星辰的眼睛,以及孩童外表下那份与空间浑然一体的古老气息,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这不是简单的会面,而是与某种接近世界底层规则的存在的直接对话。
“你想知道什么?”星陨沉声问道,没有贸然透露更多。
他漂浮在空中,小脚丫晃了晃,歪着脑袋,一副天真思考的模样,但问出的问题却直指核心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我是指,我所在的这个‘世界’,还有现在正在发生的‘全部’。”他的目光扫过周围无边无际的、书名模糊的书架,意有所指。
星陨沉默了片刻。对方显然已经触摸到了某种边界,普通的谎言毫无意义,而完全的真相又可能引发未知后果。他选择了一个相对抽象但指向明确的隐喻:
“一本书页。”
四个字,简洁,却蕴含着惊人的信息量。
江瑶那双清澈如星海的眼眸,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漂浮的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那天真的好奇慢慢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
“我们的存在,”他缓慢地、一字一顿地重复,“只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书页?”
“我想我没必要骗你。”星陨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静无波,“至少,基于我的认知和理解,这是最接近事实的描述之一。”他隐去了“之一”,也隐去了这描述背后可能存在的无数种解读和残酷真相。
江瑶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那双孩童的眼睛里仿佛有无数数据流闪过。然后,他忽然笑了,不是孩童的笑,而是一种带着了然和奇异释然的笑。
“你居然……没有在说谎。”他喃喃道,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有一种确认事实后的空洞,“一个巨大的、荒诞的现实……就是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对吗?尤其当被告知,自己可能只是某个故事里的一段文字,某个存在闲暇时翻过的一页。”
星陨没有接话。他能理解这种认知颠覆带来的冲击,哪怕对方看似是个古老的存在。
江瑶甩了甩头,似乎想把那种空洞感甩掉,重新换上那副好奇宝宝的表情,但眼底深处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么,”他换了个问题,像是要转移话题,又像是要确认什么,“你在‘那边’的本名,叫什么?”
星陨微微蹙眉:“这个,并不重要。”
“不行!”江瑶忽然撅起嘴,孩童的任性姿态做得十足,但语气却不容置疑,“既然我问了,你就必须回答我。这是‘交易’,你说过的。同样,你也可以问我问题呀!”他眨眨眼,仿佛在说“很公平对不对”。
星陨看着他那副样子,知道避不过去。他略一沉吟,吐出三个字:“赵乾坤。”
话音刚落的瞬间,江瑶的小脸就垮了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不行!你在说谎!我能‘听’出来!说实话!”他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星陨,仿佛能看穿灵魂的底色。
星陨心下微凛。对方果然有某种辨别真伪的机制,至少在他这个“主场”有。他叹了口气,做出无奈妥协的姿态:“行吧,时间太长了,让我想想……”他故意顿了顿。
“快点快点!”江瑶催促,小脚丫在空中踢蹬,“我时间可不多!玩太久会被发现的!”
“刘套。”星陨又报出一个名字。
“???”江瑶一脸问号,随即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六套?你玩我呐!洲际导弹那个洲吗?!”(他显然知道一些奇怪的名词)
星陨忍不住嘴角抽动了一下,这反应倒是很“小孩”。他摆摆手,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神特么洲啊……算了算了,随你怎么想。你呢?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到底是什么?”
江瑶哼了一声,似乎对星陨的“不老实”还有点耿耿于怀,但还是挺起小胸膛,清了清嗓子,用一副郑重其事的口吻说道:
“咳咳,那你可要记好了哦!我叫做——江、瑶!”
“江河的江,瑶池的瑶!”
星陨原本平静的表情,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骤然凝固!
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呼吸都滞了一拍,几乎是不敢置信地脱口而出:“等会!你说你叫什么?!”
江瑶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悬浮的身体往后飘了半尺,疑惑地眨巴着眼睛:“江瑶啊……怎么了?你这个反应……难道,你认识我?”
认识?何止是认识!
星陨的脑海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江瑶!这个名字,在他穿越前所知的、关于这个世界的“原着”信息碎片里,虽然出现得不算频繁,但却绝对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标签
江南的儿子!那个继承了父亲搞事天赋、天赋异禀又无法无天、让无数前辈头疼不已的“江二代”!
可是……眼前的“江瑶”,虽然名字对得上,但这存在形式、这知晓世界本质的模样、这孩童的外表……跟他记忆碎片里那个应该在很久以后才会出生、成长起来的“江瑶”,完全对不上号!时间线不对!存在状态也不对!
巨大的疑团和混乱冲击着星陨的心神。
而江瑶看着星陨剧烈变化的脸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紧张,急忙竖起一根肉乎乎的手指放在嘴边:“嘘——!别!别在这里提那个名字!”
他紧张地左右看看,仿佛怕被什么听到,压低了声音快速说道:“你在这里说了那个名字(指“江南”),建立的联系就会太明显,我可能就得立刻被‘拽’回去了!不回去我还能再玩一会儿,不然又要被抓去做作业了!”
他的小脸皱成一团,露出极其苦恼的表情,掰着手指头抱怨:“什么三年模拟五年高考的,还有一大堆根本写不完的试卷!烦死了!”
星陨:“……”
信息量过大,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消化。
眼前的“江瑶”,似乎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知晓世界本质,拥有莫测能力,能在此地与他对话,却又受制于某种规则,不能提及关键关联(如父亲江南的名字),否则会被强制“回归”?
而且,他抱怨的作业和试卷……听起来又极其“生活化”,甚至带着普通学生般的烦恼。
一个荒诞的、充满矛盾的拼图,正在星陨面前缓缓展开。
这个自称江瑶的孩童存在,究竟是未来那个“江二代”的某种早期投影、意识碎片、平行个体,还是……别的什么更复杂、更难以理解的东西?
而他所处的这个“主场”,这片诡异的书架空间,又到底是什么地方?
星陨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这个看似纯真、实则深不可测的小小身影上。
他知道,这场交易的深度,恐怕远超他最初的预料。而他刚才的震惊反应,恐怕也已经向对方泄露了某些关键信息。
“江瑶……”星陨缓缓念出这个名字,目光深邃”
江瑶歪着头,看着他,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和浓浓的兴趣:“好呀好呀!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那么惊讶?你‘认识’的那个‘江瑶’,是什么样的?”
“我并不认识江瑶,在我的那个世界里,这里的一切都是文字,我并不白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有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这里是不是,他的无线世界,这里有没有葬界者?”
“我并不认识江瑶。”星陨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在我的那个世界里,这里的一切都只是文字构成的叙事。我至今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成为这‘文字’的一部分。”
他直视着江瑶那双星辰般的眼睛,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里,是不是‘他’的‘无限世界’?这里,有没有‘葬界者’?”
江瑶悬浮在空中的小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脸上的孩童式表情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他缓缓点了点头,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雀跃,只剩下一种陈述事实的清晰:
“如果你说的‘他’,是我想的那位……是的,这里就是你说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是基于‘原初模板’演化、迭代、衍生出的无数‘可能性’之一。是复刻了‘原本’产生的、独立运行的‘副本’之一。”
他稍微停顿,似乎在感知或确认什么,然后补充道:
“至于你说的‘那个东西’……这里也有。不过,数量很少,非常隐蔽。它们的存在更像是这个‘副本世界’运行过程中产生的……‘系统冗余’或者‘错误日志’,大多处于沉寂状态,除非触及特定条件,否则不会主动显现。”
星陨的瞳孔深处,仿佛有冰冷的火焰一闪而过。所有的线索、猜测、荒诞的现实,在这一刻被这几句话串联、印证。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然后,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江瑶,投向这片诡异书架空间的深处,用清晰而肯定的语气,吐出了那个名字:
“江南。”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刚一出口,周围的空间便产生了一阵剧烈的、无声的涟漪!
“哎哎哎——!!!”
江瑶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惊呼,小脸上写满了“你耍赖”的愤怒!他悬浮的身体瞬间变得模糊、不稳定起来,周围的书架影像也开始如同信号不良般闪烁、扭曲!
“你不讲武德!你连小孩都骗!我讨厌你——!!!”
他的声音带着孩童被抢走糖果般的委屈和恼火,身影在快速变淡,最后瞪了星陨一眼,那眼神里混杂着不甘、一丝被算计的懊恼,还有某种更深层的、仿佛计划被打乱的焦躁。
下一秒,他的身影连同那声“讨厌你”的余音,彻底消失在扭曲的光影中。
紧接着,周围无边无际的巨大书架、模糊的书名、诡异的空间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隐去。
四周,恢复了“平静”。
不是真正的平静。
林间的风重新吹拂起来,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气息,还有一丝未散尽的血腥味。阳光透过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晃动的光斑。鸟儿依旧在远处鸣叫。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星陨展开“领域”之前的那个清晨林地。
但星陨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他依旧站在原地,手中“魔刀千刃”那破碎的刀刃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消散,只余下那截布满裂纹的幽暗刀柄,正缓缓沉入他的胸膛,重新隐没。之前那股吞噬一切的“虚无漆黑”也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刚才那一切——诡异的攻击、书架空间、自称江瑶的孩童——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维度、另一段时间里的幻觉。
但灵魂深处那份与山猫意识连接的滞重感,身体里灵力近乎枯竭的虚弱,以及嘴角残留的暗金色血痕,还有脑海中清晰无比的对话内容,都在提醒他,那不是幻觉。
他验证了两件事:
第一,江瑶的父亲绝对就是江南
第二,这个世界,确实如他最深层的猜测,是某个基于“原着”衍生的、具备一定独立性的“副本”或“可能性世界”。而“葬界者”的存在被确认,虽然稀少隐蔽,但意味着这个世界存在着更深层的不稳定因素和潜在危机。
第三,这个里就是江南的无线世界
星陨缓缓闭上眼睛,梳理着纷乱的思绪。
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但他不能在此倒下。
山猫还在医疗部,状态未明;江南已经带着“她已牺牲”的认知离开,后续影响需要引导;金刚的死需要妥善处理其连锁反应;而刚刚接触到的“江瑶”和“无限世界”的真相,更是投下了巨大的、充满未知的阴影。
他睁开眼,眼神重新变得沉静而深邃,尽管脸色依旧苍白。
“路还很长……”他低声自语,转身,身形几个闪烁,消失在茂密的林间,只留下这片经历过生死搏杀、意识交锋、以及触及世界本质对话的空地,在晨光中静默无言。
阳光更加炽烈,新的一天早已开始。但对星陨而言,一场更加复杂、更加隐蔽、关乎世界真相与未来走向的漫长博弈,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那个气呼呼消失的“江瑶”,是否会再次出现?他口中的“作业”和“试卷”又隐喻着什么?这个“副本世界”的运转逻辑究竟如何?葬界者又在何处?
无数的疑问,沉入心底,化为前行的动力与警惕。
星陨的身影彻底融入森林的阴影,如同他背负的秘密与责任,悄然隐于这看似寻常的世界表象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