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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菌孢致幻.看见退役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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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菌孢致幻:城城看见逝去的战友

“屏住呼吸!快!”

城城的嘶吼像被砂纸磨过的钢线,在满是诡异荧光的裂隙入口处炸开。那声音里裹着破釜沉舟的急切,撞在湿漉漉的岩壁上,弹回来时碎成无数片,却依旧冲不散那团已然弥漫开来的甜腻异香。他的喉咙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紧,胸腔里的空气几乎要被这声警告榨干,视线死死钉在前方那株妖异的植物上——那不是普通的尸香魔芋,它的茎干泛着死人皮肤般的青白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褶皱,像是被强行缝合的伤口,顶端的花苞半开半合,边缘流淌着粘稠的、泛着荧光的汁液,每一滴都像凝固的鬼火。

然而,他的警告终究慢了半拍。

那股甜腻得令人头晕的异香,此刻早已不是单纯的气味。它像一群拥有自主意识的虫豸,带着熟透芒果混合着腐烂蜂蜜的诡异气息,先是试探性地舔舐着众人的鼻尖,随即化作无数无形无质的触手,争先恐后地钻入他们因紧张而微微张开的鼻腔。城城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香气顺着呼吸道滑入喉咙,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温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气管里蠕动。更可怕的是,皮肤也开始泛起细密的痒意,像是无数孢子正试图穿透毛孔,钻进血液里生根发芽。

“不对劲……这味道……” 七月的声音带着颤音,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滑——不知何时,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混进脖子里的衣领,激得她打了个寒噤。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荧光裂隙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雾,而那株尸香魔芋的轮廓,却在水雾中变得愈发清晰,甚至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活物感。

就在这时,那株巨大的花苞突然颤动了一下。

不是风吹过的摇晃,而是带着脉搏般的悸动,极其轻微,却精准地撩拨着每个人的神经。城城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花苞的褶皱处,无数极其细微的孢子粉尘正悄然喷涌而出——那些孢子比蒲公英的绒毛还要轻,闪烁着与花朵本体同源的惨淡荧光,像被惊扰的微型幽灵,无声无息地混入空气中。它们先是在花苞周围形成一团朦胧的光雾,随即被气流带动,如同致命的微尘暴,瞬间弥漫了整个裂隙入口。

城城首当其冲。

他刚依照本能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强行憋住,肺部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猛地、不受控制地吸入了一大口混杂着异香和孢子的空气。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气管像是被滚烫的铁水浇过,灼烧感顺着呼吸道蔓延开来,紧接着,头颅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眼前的一切骤然扭曲——阴暗潮湿的裂隙、闪烁的荧光、身旁同伴的身影,全都像打碎的镜子般碎裂、旋转,然后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重组。

白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熟悉得让他心脏骤停的景象——南方雨林。

闷热潮湿的空气像一床厚重的棉被,死死裹住他的全身,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贴在皮肤上,黏腻得难受。雨水淅淅沥沥地从墨绿色的树冠滴落,砸在阔叶植物的叶片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混合着泥土和腐叶的腥气,钻入鼻腔。脚下是深及脚踝的泥泞,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冰冷的泥浆顺着裤管往上爬,冻得他小腿发麻。

这是他记忆深处最不愿触碰的地方。

几个穿着旧式迷彩服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不远处,他们的衣服沾满了泥浆,湿透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疲惫却挺拔的轮廓。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裤脚卷起,露出的小腿上布满了蚊虫叮咬的红肿和细小的伤口。其中一个身影格外高大,背微微弓着,却依旧透着一股可靠的力量感——那是大刘。

城城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就在这时,那个高大的身影似乎听到了他的喘息声,猛地回过头来。雨水顺着他的额发滑落,冲刷着那张被阳光晒得黝黑的脸,却洗不掉他嘴角那抹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他的眼睛明亮得像星星,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澄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痞气——那是大刘,他参军时睡在上下铺的兄弟,一起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一起因为偷偷抽烟被班长罚跑五公里,一起在深夜的营房里分享家乡带来的腊肉,无话不谈的最好兄弟。

那个在五年前的特大洪灾中,为了把被急流冲走的他推上摇摇欲坠的树干,自己却被下一个巨浪吞噬,连遗体都没能找到的兄弟。

“城子!发什么呆呢!快点跟上!” 大刘的声音像洪钟一样,带着他特有的调侃,“这鬼地方,再磨蹭天就黑了!到时候咱就得在泥里喂蚊子!” 他笑着挥了挥手,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泥泞里,溅起细小的水花,“不是说好了吗?等这次任务结束,回去我请客,咱哥几个去巷口那家老火锅店,毛肚、鸭肠管够,不醉不归!你小子可别想赖账!”

城城的瞳孔在那一瞬间骤然收缩成两个极小的黑点,心脏像是被一只从冰窖里伸出的、布满老茧的巨手狠狠攥住,先是猛地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杂乱无章地擂动起来,震得他胸腔发疼。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和鼻腔,带着巨大的悲伤、无尽的愧疚和尖锐的刺痛,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他知道这是假的。

理智像一盏风中残烛,在脑海里疯狂地尖啸——大刘已经死了!五年前那个冰冷的雨夜,他亲眼看着大刘被巨浪卷走,那双手在水面上挣扎了两下,就彻底消失在浑浊的洪水里。他沿着河岸找了三天三夜,只找到大刘遗落的一只军靴,靴子里还沾着半片家乡的银杏叶。大刘甚至没有一块像样的墓碑,只有一个空落落的衣冠冢,立在老家的山脚下,每年清明,他都会去那里,却连一句“对不起”都不敢说出口。

可眼前的大刘,是那么真实。

他脸上的笑容,眼角的细纹,说话时微微挑眉的习惯,甚至身上那股混合着汗水和硝烟的味道,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那笑容像一把钝刀,在他早已结痂的心上反复切割,让那些被强行压抑的愧疚和痛苦瞬间喷涌而出——如果那天他没有脚下打滑,如果他能再快一点,如果他没有拖累大刘,他的兄弟是不是就不会死?

“不……是假的!全是假的!” 城城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他用尽全身残存的意志力,猛地、狠狠地用牙齿咬向自己的舌尖!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传来,浓郁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像冰水泼面,让他混乱灼热的脑海获得了一瞬间极其短暂、却至关重要的清明。

可这清醒太脆弱了。

大刘的幻影依旧站在那里,笑容变得更加殷切,他朝着城城伸出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城子,快点啊!愣着干什么?”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信任和期待,就像当年每次执行任务前,他对自己说“放心,有我呢”时一样。城城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几乎要忍不住回应他的呼唤。

另一边,七月也未能幸免。

她吸入孢子的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那股甜腻的香气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太阳穴,将她拉入一片温暖的光晕中。眼前的裂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老家的院子——青砖铺成的地面,墙角种着爷爷最喜欢的月季花,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爷爷李建国就站在院子中央,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正朝她微笑着招手。

“小七月,来,到爷爷这儿来。” 爷爷的声音依旧那么慈祥,带着浓浓的乡音,“爷爷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糕,刚出锅,还热着呢。” 他的笑容里满是疼爱,眼角的皱纹像开在脸上的菊花,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正朝着她缓缓张开。

七月的眼泪瞬间决堤。

爷爷已经走了两年了,走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那天她正在外地执行任务,没能赶回来见最后一面。她一直记得,爷爷总是在她放学回家时,把刚做好的糖糕藏在怀里,怕凉了;记得她第一次独自出远门时,爷爷站在村口,一直挥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记得她每次打电话回家,爷爷总是说“我很好,你放心”,却从来不说自己的腰疼又犯了。

巨大的思念像潮水般将她吞噬,她下意识地就想迈步向前,扑进爷爷的怀里,告诉爷爷她有多想念他,有多后悔没能陪他走完最后一程。眼前的爷爷是那么真实,她甚至能闻到糖糕的甜香,能看到爷爷中山装上的补丁,能感受到那片光晕带来的温暖——那是她从小到大最渴望的安全感。

“爷爷……” 她哽咽着,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挪了一步,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爷爷的衣袖。

秦川同样吸入了一些孢子,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瞬间袭来,眼前的景物开始微微晃动、重叠。那股甜腻的香气像一条毒蛇,钻进他的脑海,试图搅乱他的理智。他能感觉到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像是有人在低语,又像是某种野兽的嘶吼,诱惑着他放下警惕,沉入那片虚假的安宁。

但他的意志,是千锤百炼出来的钢铁。

从特种部队退役后,他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边缘的考验,早已练就了一身在绝境中保持清醒的本事。他猛地一咬后槽牙,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股剧痛从牙龈蔓延开来,强行将那股侵蚀理智的诡异力量压制下去。他甩了甩头,努力聚焦视线,立刻就看到了身旁众人的异常——城城身体僵硬,眼神涣散空洞,脸上布满了痛苦和挣扎的神情,口中还在念念有词;七月泪流满面,脚步虚浮,正朝着空无一人的方向伸出手;小雅已经软软地瘫倒在地,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黑子则对着前方狂吠,四肢紧绷,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不好!是致幻孢子!” 秦川的心脏猛地一沉,瞬间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他强忍着脑中的眩晕感,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迅速扫视四周——那株尸香魔芋还在微微颤动,花苞的缝隙里不断有孢子喷涌而出,荧光闪烁的孢子在空气中漂浮,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都困在其中。而更危险的是,裂隙深处传来了隐约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这混乱的动静吸引,正在朝这边靠近。

“城城!醒醒!那是幻觉!是那鬼花搞的鬼!看着我!” 秦川用尽力气,发出一声如同惊雷般的大喝。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一把重锤,试图敲碎城城眼前的幻象。同时,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战术刀,指尖触到冰冷的刀柄,心中的警惕更甚——幻觉固然可怕,但隐藏在幻觉背后的实体危险,才是最致命的。

体质最为孱弱的小雅,在吸入孢子的瞬间,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那股甜腻的香气像一张柔软的网,将她包裹起来,拖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黑暗中,她看到了童年时的自己——穿着破旧的连衣裙,站在空荡荡的火车站里,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她哭着喊“妈妈”,声音却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妈妈……你在哪儿……” 小雅软软地瘫倒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她的眼神涣散地望着虚空,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开合,发出细弱蚊蚋般的呓语,“妈妈……别丢下我……我会乖乖的……我再也不调皮了……”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的童年是在无数次的抛弃中度过的,父母在她五岁时离异,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把她丢给了年迈的外婆。外婆去世后,她就成了孤家寡人,独自在福利院长大。“被抛弃”是她心中最深的恐惧,而此刻,这恐惧被孢子无限放大,化作最残忍的幻象,将她死死困住。

黑子则对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发出了混合着恐惧与警告的激烈狂吠。

它的耳朵紧紧贴在头上,尾巴夹在两腿之间,四肢绷得像拉满的弓弦,锋利的牙齿龇了出来,口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它的感官里,眼前的世界早已扭曲——那些荧光孢子化作了无数张牙舞爪的黑影,正朝着它和主人扑来,黑影的身上散发着致命的气息,让它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它想扑上去撕咬,却又因为本能的恐惧而不敢上前,只能用狂吠来掩饰自己的不安,同时试图唤醒陷入幻境的众人。

裂隙入口处,此刻已然成了一片由内心恐惧与过往伤痛交织而成的混乱泥沼。

冰冷的岩壁上,水珠不断滴落,发出“滴答”的声响,像是死神的倒计时。那株尸香魔芋依旧在微微颤动,散发着不祥的荧光,孢子像雪花一样不断飘落,将这片空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每个人都被自己最珍视、最痛苦的记忆困住,理智在幻象面前摇摇欲坠,而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用湿布!捂住口鼻!快!隔绝那些孢子!” 秦川一边继续用坚定的声音试图稳住众人心神,一边以最快的速度从自己的战术背包侧袋扯出备用的两块布条。他毫不犹豫地将其中一块浸入旁边岩壁上渗出的冰冷水洼中,冰凉的水瞬间浸透了布料,带着岩壁的寒气。他迅速将湿布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那冰凉的湿意和布料的过滤感,让他脑中的眩晕稍微减轻了一丝,呼吸也变得顺畅了一些。

他紧接着将另一块布条也浸湿,快步走到瘫软在地的小雅身边。小雅还在低声啜泣,身体不断地颤抖,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疼。秦川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声音放柔了一些:“小雅,醒醒,捂住口鼻,别再吸进孢子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湿布放在小雅的手里,然后帮她调整好位置,确保布料紧紧覆盖住她的口鼻。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转向状态最危险的城城——那个正朝着尸香魔芋方向踉跄迈步的男人。

此刻的城城,已经完全被幻境捕获。

他的视线死死锁在眼前的“大刘”身上,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剧烈扭曲,泪水混合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泥泞的地面上。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悲伤:“大刘……是我对不起你……当年……当年要不是为了救我……你本来可以……可以活着回去的……可以吃到你最爱的火锅……可以……” 他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下去,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像一座即将崩塌的大山。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幻影,指尖却只穿过一片虚无。可那股被牵引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像有一根无形的线,正拉着他朝着“大刘”所在的方向——也就是尸香魔芋本体的方向,一步步靠近。那株妖异的植物此刻散发着更加浓郁的荧光,花苞的褶皱处,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等待着他自投罗网。

“城城!停下!”

七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她自己也还在和眼前的幻象抗争,爷爷的身影依旧在不远处微笑着招手,那温柔的呼唤像一根细针,不断刺着她的心。强烈的悲伤几乎要将她吞噬,头晕目眩的感觉也丝毫没有减退,但当她看到城城那失魂落魄、一步步走向危险的模样时,一股求生的本能和对同伴的牵挂,让她猛地一咬舌尖。

剧痛传来,像一把匕首,强行将她从幻境中拉回一丝理智。

她看到城城的脚已经踩在了尸香魔芋周围那片泛着荧光的黏液上,再往前一步,就会被那株致命的植物彻底缠绕。七月来不及多想,踉跄着冲了过去,与此同时,秦川也已经反应过来,两人一左一右,几乎是同时出手,死死地抓住了城城的手臂和肩膀。

“城城!别过去!那不是大刘!是幻觉!” 七月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她能感觉到城城的身体在剧烈地挣扎,那股力量大得惊人,仿佛要挣脱一切束缚,冲向那个不存在的幻影。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了城城的手臂,自己的手臂也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可她却不敢松手——她知道,一旦松手,城城就再也回不来了。

秦川的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依旧暴起。他死死地按住城城的肩膀,声音像淬了冰一样:“城城!清醒一点!想想我们为什么来这里!想想那些还在等我们回去的人!”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城城涣散的眼睛,试图用眼神将他从那片虚假的记忆中拉回来。

城城的身体还在剧烈挣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他的眼神依旧空洞,死死地盯着前方“大刘”所在的方向,嘴角不断溢出破碎的话语:“放开我……让我过去……大刘在等我……我要跟他一起回家……”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那是积压了五年的愧疚在作祟,是他宁愿活在幻觉里,也不愿面对现实的懦弱。

“回家?” 秦川猛地加大了力气,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现在过去,就是死!死了,谁来给大刘扫墓?谁来完成他没完成的心愿?你以为这样就是对他好吗?他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觉得失望!”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狠狠刺进了城城混乱的脑海。

他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弱的波动。是啊,大刘最喜欢说的就是“男人要顶天立地”,当年洪水里,大刘把他推上树干时,眼神里满是坚定,说的是“活下去,替我看看以后的世界”。如果大刘看到他现在为了一个幻觉,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一定会很失望吧?

那丝清明如同星火,在他的脑海里顽强地燃烧起来。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眼前的“大刘”似乎变得模糊了一些,笑容也开始扭曲。而与此同时,尸香魔芋散发出的甜腻异香变得更加刺鼻,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与记忆里雨林的清新空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不对……” 城城喃喃自语,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在经历一场痛苦的天人交战。他的视线开始微微聚焦,看到了七月布满泪痕的脸,看到了秦川铁青的脸色,看到了两人紧紧抓住自己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带着真实的温度,不像“大刘”的幻影,只能看得到,却触碰不到。

就在这时,裂隙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嘶嘶”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爬行。黑子的狂吠声变得更加激烈,它猛地转过身,对着裂隙深处龇牙咧嘴,浑身的毛发竖得笔直,像是遇到了极其可怕的敌人。

秦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他一边死死按住城城,一边警惕地望向裂隙深处:“不好,有东西过来了!” 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能清晰地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某种大型生物在移动。

七月也听到了那声音,她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泪水还未干,却已经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她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幻觉里的时候,他们必须立刻清醒过来,否则不仅救不了城城,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城城!求你了!清醒一点!” 七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旧坚定,“我们不能死在这里!你还要替大刘看世界,我还要替爷爷完成他的遗愿,小雅还在等我们保护她!我们都不能死!”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城城冰冷的心房。他的视线彻底聚焦了,眼前的“大刘”幻影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开始快速消融,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取而代之的,是那株散发着不祥荧光的尸香魔芋,以及周围弥漫的、带着剧毒的孢子。

“大刘……” 城城的声音沙哑,泪水再次涌出,却不再是绝望的哭泣,而是带着释然和坚定。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尽管那股甜腻的香气依旧刺鼻,却再也无法侵蚀他的理智。他用力挣了挣,不是为了挣脱秦川和七月的手,而是为了站直身体。

“我没事了。” 他咬着牙,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死里逃生后的坚定,“谢谢你俩。”

秦川和七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松了口气的神色。他们慢慢松开了手,却依旧保持着警惕,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而此刻,小雅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她还蜷缩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依旧在低声呼唤着“妈妈”。那株尸香魔芋似乎察觉到城城的清醒,花苞再次剧烈地颤动起来,更多的孢子喷涌而出,朝着小雅的方向飘去。

“不好!” 城城瞳孔一缩,立刻反应过来。他顾不上身体的虚弱,猛地扑到小雅身边,将秦川之前浸湿的湿布紧紧按在她的口鼻上。“小雅!醒醒!我是城城哥!” 他一边轻轻拍打着小雅的脸颊,一边用尽量温柔的声音呼唤着她,“别睡!想想我们还要一起出去,还要找到你妈妈!”

小雅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涣散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她似乎听到了城城的声音,嘴唇动了动,却依旧说不出完整的话。

七月也立刻凑了过来,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后,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点在小雅的嘴唇上:“小雅,喝点水,醒醒。” 冰凉的矿泉水刺激着小雅的嘴唇,让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裂隙深处的“嘶嘶”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腥臭味。秦川握紧了腰间的战术刀,眼神锐利地盯着黑暗深处:“你们照顾好小雅和城城,我来挡住它!”

他刚说完,一个巨大的身影就从黑暗中冲了出来——那是一只体型堪比水牛的巨型蜥蜴,浑身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片,鳞片上泛着诡异的荧光,一双眼睛像两盏红灯笼,死死地盯着众人,嘴里不断滴落着粘稠的 saliva,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是荧光毒蜥!” 城城的脸色一变,他在古籍中看到过这种生物的记载,它们以尸香魔芋的孢子为食,体内含有剧毒,攻击性极强。

荧光毒蜥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猛地朝着离它最近的黑子扑了过去。黑子毫不畏惧,迎着毒蜥冲了上去,发出一声凶狠的咆哮,纵身一跃,朝着毒蜥的眼睛咬去。

“黑子!小心!” 七月惊呼一声,想要冲上去帮忙,却被城城一把拉住。

“别去!它有毒!” 城城的声音凝重,“秦川,我们一起上!”

秦川点了点头,手中的战术刀寒光一闪,朝着毒蜥的腹部刺去。城城也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工兵铲,紧随其后,朝着毒蜥的后腿砸去。

荧光毒蜥被前后夹击,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尾巴猛地一甩,朝着秦川抽去。秦川反应迅速,立刻侧身躲闪,尾巴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重重地砸在岩壁上,发出一声巨响,碎石飞溅。

城城抓住机会,工兵铲狠狠砸在毒蜥的后腿上,只听“咔嚓”一声,毒蜥的腿骨似乎被砸断了。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踉跄了一下,攻势却依旧凶猛,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城城咬去。

城城脸色一变,立刻后退,同时将工兵铲横在身前。毒蜥的牙齿咬在工兵铲上,发出“咯吱”的声响,火花四溅。城城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差点被毒蜥的力量掀翻。

就在这危急关头,七月突然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自制的燃烧瓶,点燃后,朝着毒蜥的眼睛扔了过去:“看招!”

燃烧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砸在毒蜥的眼睛上。火焰瞬间蔓延开来,灼烧着毒蜥的皮肤,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疯狂地甩着头,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

秦川抓住这个机会,纵身一跃,手中的战术刀狠狠刺进了毒蜥的头颅。毒蜥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城城看着地上毒蜥的尸体,又看了看身边依旧有些虚弱的小雅,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尽快找到出口,离开这个鬼地方。”

秦川和七月点了点头,扶着小雅,跟在城城身后,朝着裂隙的深处走去。那株尸香魔芋依旧在散发着荧光,却再也无法迷惑他们的心智。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们都会一起面对,直到走出这片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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