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直播间装个超牛wAAAGh!滤镜!》”
吱嘎的宣言如同一声惊雷,在刚刚经历完“飞行颅骨”灾难的窝棚里回荡。他高高举起那块闪烁着理性冷光的机械教晶体板,与他粗糙的绿手和狂热的眼神形成了剧烈反差。
“啥?滤、滤镜?” 屁精嘀咕刚从皮甲堆里爬出来,脸上还挂着灰,听到这个新词有点发懵,“老大,那是啥玩意儿?能吃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 吱嘎恨铁不成钢地用晶体板敲了一下嘀咕的脑袋(发出清脆的“咚”声),“滤镜!就是……就是能让咱们的直播间看起来更牛逼、更wAAAGh!的好东西!”
他努力搜刮着肚子里有限的词汇,试图向他的“技术团队”解释这个宏伟的计划。
“你看啊!” 他指着主屏幕上那个刚刚稳定下来、但依旧粗糙原始的直播画面,“咱们现在的画面,清楚是清楚了,但是……不够劲儿!不够绿!不够爆炸!你看那些人类虾米的电影(他指的是偶尔拦截到的帝国宣传片),他们的画面都黄不拉几的,或者蓝洼洼的,看着就没精神!”
“而咱们的wAAAGh!,”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吟诵神圣经文,“是绿色的!是狂暴的!是带着火星子和爆炸声的!所以,俺要用铁罐头送来的这些亮晶晶的宝贝,做一个超级wAAAGh!滤镜!让所有看咱们直播的家人们,不管在哪个旮旯,都能感受到最纯正、最带劲的绿光!让他们的屏幕绿得发亮!绿得冒烟!绿得跟他们吃了坏掉的蘑菇一样开心!”
他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描绘着他心目中的“艺术”愿景。
“老大,” 铁下巴的电子眼扫过吱嘎手中的晶体板和旁边那些精密的零件,“根据数据库,‘滤镜’通常指用于改变图像色彩、质感或添加特效的算法或光学元件。您计划如何利用这些机械教构件实现……‘绿得冒烟’的效果?”
“算法?光学?” 吱嘎一脸不屑,“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俺的思路很简单——把这些亮晶晶的玩意儿,接到俺的设备核心上!然后,用俺的wAAAGh!劲儿,告诉它们该干啥!”
他拿起一根流淌着数据流光、看起来异常脆弱的金色导管,用力掰了掰,导管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看见没?这玩意儿能亮!能流东西!俺觉得,把它接到能量线路上,再让俺的wAAAGh!之力这么一冲……嘿!那绿光,不就出来了吗?!”
“粗暴!太粗暴了!但是……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弗拉克斯的投影陶醉地环绕着那些零件,粉色的光晕几乎要贴上那冰冷的表面,“将理性的造物,用纯粹的情感与意志重新熔铸!亲爱的,你这个想法,充满了颠覆性的艺术潜力!我迫不及待想看到成品了!它一定会让所有观者……‘绿’魂颠倒!”
“对吧!俺就说粉毛你有时候还是有点眼光的!” 吱嘎得到了“艺术总监”的肯定,更加得意。
“可是老大,” 屁精嘀咕弱弱地举手,脸上写满了担忧,“这些零件看起来……挺贵的。万一……万一像刚才那个铁脑壳一样,搞炸了咋办?”
“炸了?” 吱嘎眼睛一瞪,“炸了那也是绚烂的爆炸!是wAAAGh!的礼花!家人们就爱看这个!再说了,有俺在,能炸到哪儿去?顶多就是冒点烟,闪点火花,都是小场面!”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伟大构想中,不容置疑地开始下达命令:
“嘀咕!去把最大的那个电焊枪给俺预热上!铁下巴,你把所有铁罐头送来的、会发光的、看起来高级的零件都给俺分门别类摆好!特别是这些透明的板子和会流光的管子!”
“至于你,” 他看向那个被暂时“停飞”、眼窝红光微弱闪烁的伺服颅骨,走过去拍了拍它的金属天灵盖,“小眼睛,这次给俺好好拍!把俺这神圣的改造过程,一帧不落地给我录下来!让铁罐头老铁也看看,他的零件是怎么在俺手里发扬光大的!”
伺服颅骨的红光似乎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不知是回应,还是电路接触不良。
火星实验室里,考尔·废码通过伺服颅骨(虽然画面偶尔因之前的“飞行改造”而抖动)听到了吱嘎的整个计划。它的机械义眼焦距不断调整,锁定在那些被吱嘎称为“滤镜”核心部件的精密晶体板和能量导管上。
【…目标个体宣布新项目:‘超牛wAAAGh!滤镜’…】
【…核心技术构件识别:光谱偏转晶体阵列(高敏)、灵能-数据转换导管(精密度等级:欧米伽)…】
【…目标个体计划应用方式:物理接入、wAAAGh!力场强制赋能…】
【…预期效果(目标个体描述):‘绿得冒烟’…逻辑模型无法模拟…】
【…风险预估:构件损毁概率99.8%、能量反冲概率85.5%、不可控现实扭曲效应发生概率:无法计算…】
“贤者!他要用神圣的光谱阵列去做……去做那种事情!” 斯卡埃维克斯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那是用来分析恒星光谱、解析亚空间波动的珍贵仪器!他居然要把它变成……变成绿光发生器?!我们必须阻止他!立刻进行远程过载销毁!”
考尔·废码的机械手悬在控制台上方,它的内部运算核心正在经历一场风暴。一边是根深蒂固的、对精密科技的维护之心,另一边是那股无法抑制的、对“不合逻辑但有效”现象的病态求知欲。
它看着屏幕上吱嘎那充满“创意的激情”的绿脸,以及被他随意抓在手里、命运未卜的珍贵构件,散热风扇的轰鸣再次成为了实验室的主旋律。
“……不。” 良久,冰冷的合成音响起,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观察……持续。记录所有数据。包括……构件的‘殉道’过程。”
它要亲眼见证,这理性的结晶,是如何在那狂野的“俺寻思”之力下,被扭曲、被重塑,或者……被毁灭。
格洛姆星上,一切准备就绪。
巨大的电焊枪发出“嗡嗡”的预热声,喷口开始泛红。工作台上,闪闪发光的机械教零件被堆在一起,与兽人风格的粗糙工具形成了滑稽的对比。屁精嘀咕扛着恢复了基础功能(但飞行模块已报废)的摄像机组合体,对准了吱嘎和那堆“待宰的羔羊”。铁下巴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提供(大概率不会被采纳的)技术分析和(肯定会被无视的)风险警告。弗拉克斯的投影飘在最佳观景位,脸上充满了期待。
吱嘎深吸一口气,抓起预热好的、比他胳膊还粗的电焊枪,枪头喷射出炽热的白蓝色火焰。他另一只手拿起那块最关键的光谱偏转晶体阵列,对着主镜头和伺服颅骨的“小眼睛”,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技术宅兴奋与破坏狂期待的笑容。
“家人们!铁罐头老铁!粉毛总监!都看好了!”
“史诗级的直播设备升级——”
“《给直播间装个超牛wAAAGh!滤镜!》”
“现在——开工!!”
他吼出这句话,标志着又一场混乱与奇迹并存的、属于技术小子的“神圣焊接”仪式,正式拉开了帷幕。炽热的焊枪,朝着那冰冷的、蕴含着宇宙至理的精密构件,毫不犹豫地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