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道天雷劈下时,烨翎琳突然跃起替厉容殇承受。焦黑土壤中竟生出并蒂莲,雷火在花蕊间凝成珍珠。
她咳着金血轻笑:“这次…换我护你。”
厉容殇撕开焦糊衣襟。心口蛊王在雷击下暴长,黑色血管扎进她残破身躯。
“谁准…”他徒手扯断血管,“…你替我挡劫?”黑血浇灌的并蒂莲瞬间魔化。
最后一道天雷在云层凝聚。这道雷闪着七彩霞光,竟是飞升雷劫。
“看…”烨翎琳指向雷光中浮现的南天门,“…他们要渡你成佛。”
厉容殇碾碎怀中并蒂莲。花汁与血水交融成毒雾,腐蚀着降下的登仙梯。
“我早说过…”他吞下她咳出的金血,“…只做你的魇。”
仙乐从云端传来。八十一重天阶垂落,每阶都站着历劫成功的自己。
“回头…”万千个得道高僧齐声吟唱,“…尚可成佛。”
烨翎琳在雷声中听见胎儿啼哭。腹中佛魔胎正在吞噬天劫,与她共享飞升机缘。
“不要…”她抠挠肚皮想阻止,“…孩儿会消失!”
厉容殇突然剖开自己腹部。半颗魔心在胸腔跳动,与胎儿产生共鸣。
“吃…”他捏碎魔心喂入她唇间,“…吃完就能抗住天劫。”
魔心碎片在她体内重组。烨翎琳背后绽出黑金双翼,额间莲印裂出第三只眼。
“成了…”厉容殇痴望她蜕变的模样,“…新的堕神。”
最后天雷轰然劈落。这次直指她腹中胎儿,誓要诛灭逆天而生的佛魔胎。厉容殇展开双翼包裹住她,雷火将两人烧成焦炭。
焦尸中传出婴儿笑声。并蒂莲根须从土壤钻出,缠绕着焦尸开出新花。每朵莲花都坐着迷你版的他们,齐声诵念灭世经文。
南天门在诵经中崩塌。仙神如雨坠落,天际裂开幽冥通道。
“欢迎…”厉容殇从灰烬中重生,“…来到我们的无间。”
烨翎琳触碰他新生的身躯。雷劫重塑的骨骼闪着魔纹,与地府怨气完美融合。
“值得么…”她轻抚他心口空荡,“…散尽修为换我成魔?”
地藏王从地狱深处升起。菩萨掌心托着被污染的莲台,每片花瓣都映出厉容殇弑佛的景象。
“痴儿…”佛泪滴在焦土,“…你们造了何等罪业。”
厉容殇扯过菩萨手中莲台。黑血浸透圣物,莲心睁开无数魔眼。
“地藏…”他碾碎魔眼轻笑,“…要不要也入我的魔道?”
烨翎琳腹中突然射出金光。胎儿在魔气滋养下提前降世,那东西生着龙角凤翼,左掌卍字右握骷髅。
“爹娘…”婴孩开口竟是梵魔双语,“…我饿了。”
最后一道残雷劈向婴孩。小家伙张口吞下天雷,吐出烟圈组成灭世预言。
“看…”厉容殇指着烟圈中的景象,“…孩儿在说谢谢。”
地藏王化作金粉消散。菩萨最后的叹息凝成甘露,浇熄了烨翎琳周身魔火。
“傻…”她接住一滴甘露,“…我们本可成佛的。”
厉容殇舔去她掌心甘露。魔气在佛性中沸腾,炸裂成漫天星屑。
“现在…”他抱着婴孩踏碎南天门残骸,“…我们比佛自在。”
烨翎琳在星屑中看见未来。三界将在婴孩啼哭中重组,而他们相拥的身影将成为新天道。
“不错…”她咬破指尖在厉容殇眉心点痣,“…我陪你重写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