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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断碑为引,剑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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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

无边的混沌光焰熊熊燃烧,将林默残破的身躯彻底吞噬。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肆虐的冲击。只有一种源自鸿蒙初开、包容万物的古老气息在静静流淌、熔炼。光焰中心,林默的身体如同最原始的胚胎,在毁灭与新生交织的剧痛中,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蜕变。

骨骼碎裂的声音依旧密集,却不再是毁灭的前奏,而是旧骨崩解、新骨重铸的天籁。每一块被混沌光焰熔炼的星辰古神骸骨碎片、每一缕被吞噬的混乱煞气、每一道破碎法则的残痕、甚至守碑人那湮灭剑芒的余烬所有狂暴的能量,都被那源自混沌星火与源玉碎片的混沌之气强行分解、提纯,化作最本源的混沌粒子!

这些混沌粒子,如同拥有生命般,疯狂地涌向林默的丹田与脊骨。

丹田处,那濒临崩溃、裂痕遍布的混沌道基气旋,在混沌光焰的熔炼下,如同被投入神炉的顽铁,旧有的形态寸寸瓦解、湮灭!一个更加微小、却更加凝练、仿佛由无数旋转的混沌星云构成的暗金色气旋虚影,在废墟之上缓缓凝聚!虚影核心,一点深邃到极致的混沌光点静静悬浮,散发着开天辟地的本源意志!新的道基——混沌源基雏形,正在涅盘重生!

脊骨深处,那布满裂痕、紫金雷纹黯淡的混沌雷骨,此刻正经历着更加彻底的洗练!旧的骨骼如同腐朽的枯木,在光焰中化为飞灰。新的骨骼,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内敛、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混沌暗金色泽!骨骼表面,不再是繁复的雷纹,而是天然烙印着无数细微、玄奥、如同大道刻痕般的混沌骨纹!每一道骨纹,都仿佛蕴含着星辰生灭、虚空演化的至理!混沌剑骨,正朝着更高层次——混沌道骨进化!

剧痛依旧,却带上了一种新生的麻痒与力量充盈感。林默的意识在混沌光焰的包裹下,如同浸泡在温暖的母体之中,前所未有的清晰与强大感正在缓慢滋生。他能“看”到自己身体内部翻天覆地的变化,能感受到那混沌源基雏形与混沌道骨雏形中蕴含的、远超从前的恐怖潜力!

离火剑灵那几乎寂灭的意念,在混沌光焰的滋养下,如同干涸的河床涌入了甘泉,传递出虚弱却无比清晰的激动: “主人!成了!混沌涅盘!源基重塑!道骨初成!这是无上的造化!抓住这感悟!铭刻混沌本源之意!”

就在林默沉浸在这脱胎换骨的涅盘之中,贪婪地吸收着混沌感悟之际——

“嗡——!!!”

一股冰冷、沉重、蕴含着无上威严与审视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利剑,瞬间穿透了熊熊燃烧的混沌光焰,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目光,来自断碑之下!

林默心神剧震,涅盘的过程都仿佛被这目光冻结了一瞬!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那背对众生、枯坐了不知多少万载岁月的守碑人,第一次,极其缓慢、带着一种仿佛要耗尽全身力气的僵硬,转过了头!

灰白、干枯、如同杂草般的长发向两侧滑落,露出了那张隐藏在阴影下的脸。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如同风干千年的树皮,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深刻皱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承载着一段湮灭的岁月。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色泽,紧紧包裹着高耸的颧骨和深陷的眼窝。嘴唇干瘪,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透着一股万古不化的冷漠。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

深陷的眼窝之中,没有眼珠,只有两点微弱、却仿佛能洞穿时空长河、蕴含着无尽沧桑与冰冷审视的暗金色火焰!那火焰跳动着,如同风中残烛,却又带着一种令诸天神魔都为之颤栗的无上威压!目光所及之处,连熊熊燃烧的混沌光焰都似乎黯淡了几分。

当林默的目光与那两点暗金火焰接触的刹那,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所有伪装,从灵魂到骨髓,从过去到未来,都被这双眼睛看得通透!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与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猛地冲上心头!

守碑人那干裂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冰冷苍老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摩擦,直接响彻林默的识海,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力量:

“林氏之血?混沌源玉的气息?”

“你身上的血脉印记,与当年盗走半块‘镇界碑心’的那个女人,同源同种!”

“说!你是她的什么人?!那半块‘碑心’!现在何处?!”

声音冰冷刺骨,蕴含着不容置疑的质问与一丝深藏的刻骨恨意!

盗走半块“镇界碑心”?那个女人?同源同种的血脉印记?

如同五雷轰顶!林默瞬间懵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位神秘恐怖的守碑人开口第一句话,竟是质问!而且涉及他从未知晓的家族秘辛!

林默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混沌光焰中的身影艰难地挺直了脊梁,暗金色的混沌道骨雏形流淌着不屈的光泽,意念在威压下发出嘶哑却清晰的回应: “前辈!晚辈林默!并不知晓什么‘镇界碑心’!更不知道前辈所言之人!我所持有的,只是家母留下的遗物!一枚刻有‘离火子’的黑色玉牌!如今已经碎裂!晚辈所知,它名为‘混沌源玉’!与叶家血仇密切相关!”

他一边回答,一边意念引动,将怀中那几片彻底失去光泽、布满裂痕的黑色玉牌碎片,从混沌光焰中显化出来。碎片悬浮在他身前,散发着微弱却真实的混沌气息。

守碑人那两点暗金火焰死死盯住那几枚源玉碎片,火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仿佛被触及了最深的痛处!冰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万古的愤怒: “混沌源玉?呵呵呵!好一个混沌源玉!”

“那本是‘镇界碑’的核心!承载着镇压此界通道、阻断外域邪魔的无上伟力!”

“万载之前,就是你林家那个女人!趁着葬天之役混乱,以血脉秘法窃取了半块‘碑心’!导致镇界碑威能大损!封印松动!无数域外邪魔残念趁虚而入,污染诸天,更引发了后续无数灾劫!”

“我奉命镇守此碑,却因此疏忽,道基被斩,永镇于此绝域,生不如死!”

“而你林家!竟将那半块‘碑心’当做传家之宝?!引来叶家觊觎,招致灭门之祸?!真是天大的讽刺!天大的笑话!”

守碑人的意念咆哮,如同滚滚雷霆,在葬天绝域的死寂中炸开!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滔天的恨意与无尽的悲凉!那柄插在他身前的“镇界”断剑,剑身剧烈嗡鸣,残留的剑意冲天而起,搅动着上方破碎的暗红天穹!巨大的断碑之上,那道贯穿碑身的恐怖剑痕,也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林默如遭重锤轰击!守碑人的话语,如同最残酷的真相,狠狠撕开了他心中关于林家血仇的迷雾,却又将他推入了一个更加庞大、更加黑暗的漩涡!

林家灭门,竟源于母亲或先祖盗取了这葬天绝域中,镇压着通往域外邪魔通道的“镇界碑”核心?!叶家灭门夺玉,并非仅仅为了混沌源玉本身的力量,更是为了这半块关乎诸天安危的“碑心”?而眼前这位守碑人,竟是因此被牵连,道基被斩,永镇于此?!

震惊!荒谬!愤怒!愧疚?无数复杂的情绪如同狂潮般冲击着林默的心神!混沌光焰都因他剧烈波动的情绪而摇曳不定!

林默意念在狂潮中发出嘶吼,充满了挣扎与坚定: “不!前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我只知道叶家为夺此玉,灭我林家满门!父母惨死!我道基被夺!流亡天涯!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若前辈所言为真,我林家确实身负大罪!但晚辈身为林家唯一血脉!此罪!此恨!皆由我林默一肩承担!”

“叶家之仇!我必报!林家之罪!我亦不会逃避!待我斩尽叶家狗贼!夺回那半块‘碑心’!必亲手奉还前辈!助前辈重固封印!纵然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在所不辞!”

他的意念斩钉截铁,带着血誓般的决绝!没有推诿,没有狡辩,只有最直接的承担与承诺!混沌光焰随着他的誓言,燃烧得更加炽烈,那新生的混沌源基雏形与混沌道骨雏形,也散发出更加坚定的光芒!

守碑人听着林默的誓言,那两点暗金火焰剧烈地跳动、闪烁,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与权衡。他死死盯着林默身上燃烧的混沌光焰,以及那正在涅盘重生的混沌道骨,沉默了许久。冰冷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少了几分愤怒,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与审视: “承担?奉还?呵呵,口气不小。”

“你可知叶家背后站着谁?可知夺回‘碑心’意味着什么?凭你这刚刚涅盘的蝼蚁之躯?凭你那即将永寂的剑灵残火?”

他的话语毫不留情,直指林默此刻的虚弱与面对的恐怖强敌。

林默混沌道骨雏形挺立,意念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晚辈自知力微!但我有仇必报!有诺必践!纵然前路是刀山火海!九幽炼狱!我林默!一步一步踩过去!一剑一剑斩出来!叶家圣祖?若阻我!终有一日!我必将其斩于剑下!葬于此碑之前!”

狂妄!极致的狂妄!以筑基涅盘中之身,扬言要斩叶家圣祖!但这份狂妄之中,却蕴含着一种百死无悔、一往无前的惨烈意志!混沌光焰随着他的话语,竟隐隐凝聚成一道不屈的剑形虚影!

守碑人那两点暗金火焰死死盯着林默身上凝聚的剑形光焰,又扫过他脊骨深处那点微弱的混沌星火,沉默了更久。最终,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带着无尽疲惫的叹息,在死寂的平原上响起: “也罢。”

“万载枯坐,罪孽缠身。老夫之恨,早已随着时光化作此地的尘埃。”

“你身负林氏之血,承载源玉之力,更逆天铸就此等混沌道骨,或许便是冥冥之中的一线变数。”

“那半块‘碑心’,绝不能落入叶家及其背后之人手中!否则,诸天倾覆,万界成墟!”

他枯槁的手指,极其艰难地、带着一种仿佛要耗尽最后生命力的迟滞感,缓缓抬起,指向林默脊骨深处,那点属于离火剑灵的混沌星火。

“你的剑灵,为护主燃尽本源,灵性将散。此地,乃万古神魔埋骨之所,最不缺的,便是至凶至戾的兵戈煞气与不灭战意!”

“老夫可以助你,以此地无尽煞气为引,以这‘镇界碑’万载积累的镇压之力为炉,重铸剑体,点燃剑魄!”

“但此法,需以你新生的混沌道骨为薪!引动骨中混沌之火!过程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不仅剑灵永寂,你这刚成雏形的道骨,也将崩毁!魂飞魄散!你,可敢一试?!”

重铸离火!点燃剑魄!

林默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离火剑灵为他焚魄相护,陷入永寂,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如今竟有一线生机?!

林默没有丝毫犹豫,混沌光焰中的意念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有何不敢!离火为我可焚尽剑魄!我为离火!付出这身骨头又何妨!请前辈施法!”

守碑人暗金火焰微微跳动,似乎对林默的回答并不意外: “好!有此决心,方不负此剑相护之情!”

话音落下,守碑人那抬起的枯指,猛地朝着身前的“镇界”断剑剑柄,狠狠一点!

“铮——!!!”

一声仿佛沉寂了万古、终于被唤醒的恐怖剑鸣,撕裂了葬天绝域的死寂!那柄通体漆黑、毫不起眼的断剑,骤然爆发出刺破苍穹的暗金光芒!剑身之上,那模糊的“镇界”篆文亮如烈日!一股斩断轮回、埋葬诸天的恐怖剑意,混合着浩瀚磅礴的万载镇压之力,轰然爆发!

“轰隆隆——!!!”

随着剑鸣,守碑人身后的巨大断碑,猛地剧烈震动起来!碑身之上,那道贯穿碑体的巨大剑痕,骤然亮起!如同一个被激活的恐怖阵眼!整个葬天绝域的无尽骸骨平原,亿万神魔残骸、破碎神兵之中,积累了万古的、精纯到极致的凶戾煞气与不灭战意,如同受到了君王的召唤,化作肉眼可见的灰黑色洪流,从四面八方疯狂汇聚而来!朝着断碑之上的剑痕,疯狂涌入!

断碑,仿佛化作了吞噬一切煞气的无底深渊!

守碑人枯指再点!这一次,指向了林默!

“以骨为薪!引火!”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降临,强行引动了林默脊骨深处那新生的混沌道骨雏形!道骨之上,那无数玄奥的混沌骨纹瞬间亮起!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霸道的混沌之火,从道骨核心被强行抽取、点燃!暗金色的混沌光焰瞬间暴涨,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内敛,温度却飙升到足以熔炼星辰!

“呃啊——!” 林默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混沌道骨是他涅盘的根本,强行抽取本源之火,如同在剜心剔骨!新生的道骨雏形瞬间黯淡,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剧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但下一刻!

守碑人枯指牵引!那被断碑剑痕汇聚、压缩、提纯到极致的、如同液态般的灰黑色煞气洪流万古兵煞本源,如同一条狰狞的孽龙,被守碑人以无上剑意引导,朝着林默脊骨深处那点属于离火剑灵的混沌星火,狠狠灌注而去!

同时,那从林默道骨中抽取的混沌之火,也被守碑人精准地引导,包裹住那汹涌而来的万古兵煞本源!

“滋啦——!!!”

如同滚烫的烙铁浸入冰水!混沌之火与至凶兵煞本源激烈碰撞、湮灭、融合!爆发出刺耳的声响与混乱的能量风暴!

离火剑灵那寂灭的意念,在混沌之火与兵煞本源的疯狂灌注下,如同被投入了炼狱熔炉,发出痛苦到极致却又带着新生渴望的尖啸: “啊!主人!煞气!好多!好纯粹!混沌火!烧!炼化它!助我!”

林默紧守心神,不顾道骨撕裂般的剧痛,疯狂运转《源炉经》!将自身意志融入那混沌之火中,全力协助离火剑灵炼化、吞噬那汹涌澎湃的兵煞本源!

灰黑色的兵煞本源在混沌之火的熔炼下,狂暴的凶戾之气被强行淬去,只留下最精纯的兵戈杀伐之意与不灭战魂烙印!这些烙印如同亿万道细小的符文,被混沌之火强行打入那点混沌星火之中!

混沌星火在吞噬了海量的兵煞烙印后,猛地膨胀!光芒由微弱变得刺目!颜色也从混沌深邃,逐渐染上了一层冰冷、凌厉、仿佛能斩断一切的暗金色泽!一股全新的、混合着混沌包容与兵煞杀伐的恐怖剑意,正在星火核心孕育、苏醒!

“还不够!” 守碑人冰冷的声音响起。他枯指猛地指向断碑之上那道巨大的剑痕!

“镇界碑痕!万载镇压之意!化为剑魂之骨!融!”

“嗡——!!!”

断碑剑痕剧烈震颤!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由无数镇压符文构成的暗金色流光,带着沉重到令人窒息的万载封印之力,从剑痕中剥离而出,如同流星般,狠狠射入那正在孕育新生的混沌星火之中!

“轰——!!!”

星火核心如同被投入了一颗恒星!光芒瞬间暴涨!将整个骸骨平原映照得一片暗金!那新生的剑意雏形在融合了万载镇压之力的瞬间,发生了质的蜕变!一股更加宏大、更加古老、仿佛能定鼎乾坤、镇压万界的恐怖剑意,混合着之前的杀伐与混沌,轰然诞生!

一柄全新的剑魄虚影,在那暗金色的光焰核心缓缓凝聚成型!剑身修长,通体呈现出一种混沌暗金与冰冷煞气交织的神秘色泽,剑身之上,天然烙印着无数细小的、由混沌骨纹、兵煞烙印与镇封符文融合而成的玄奥剑纹!剑柄末端,一点深邃的混沌星火静静燃烧,如同剑魄的核心!

离火剑魄——混沌镇煞剑魄!涅盘重生!

就在剑魄成型的刹那!

守碑人眼中那两点暗金火焰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枯槁的身躯第一次挺直了些许,带着一种仿佛要斩断万古的决绝气势,枯指并拢如剑,对着林默脊骨深处那新生的剑魄虚影,凌空一引!同时,他口中发出如同大道箴言般的低喝:

“剑魄已成!骨火为引!以此地为炉!以此碑为砧!”

“葬界三剑!看好了!”

“第一剑:断轮回!”

随着喝声,守碑人并拢的剑指对着虚空,极其缓慢、却又带着斩断因果、破灭时光的恐怖意境,轻轻一划!

没有璀璨的剑光,只有一道细微的、仿佛能切割时间线的暗金色痕迹,在虚空中一闪而逝!痕迹所过之处,空间没有破碎,却给人一种过去、现在、未来被强行分割的错乱感!一股令人神魂冻结的寂灭剑意,瞬间弥漫!

林默脊骨深处,那新生的混沌镇煞剑魄剧烈震颤,贪婪地吸收着这一剑的意境烙印!剑魄虚影之上,一道玄奥的剑纹瞬间成型!

“第二剑:碎星穹!”

守碑人剑指再动!这一次,不再是轻划,而是带着粉碎星辰、破灭苍穹的霸道意志,猛地向前一刺!

“嗤——!”

一道凝练的暗金剑芒瞬间洞穿虚空!剑芒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无声湮灭,留下一条永恒的黑色轨迹!轨迹边缘,无数细小的星辰幻生幻灭,又在剑意下瞬间粉碎!纯粹的毁灭之力,达到了极致!

混沌镇煞剑魄再次剧震!又一道更加霸道、充满毁灭气息的剑纹烙印其上!

“第三剑:葬诸天!”

守碑人整个佝偻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光芒!他双手虚握,仿佛握住了那柄“镇界”断剑的无形剑柄,对着前方无尽的骸骨平原与破碎苍穹,带着埋葬万界、终结一切的苍凉与决绝,缓缓地、沉重地斩落!

没有剑光,没有声响。

只有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是整个宇宙走向终结的悲凉剑意,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席卷了整个葬天绝域!所过之处,骸骨平原上那些巨大的神魔残骸仿佛发出了无声的哀鸣,破碎的天穹似乎更加黯淡!这一剑,是守护的尽头,是埋葬的起点!

混沌镇煞剑魄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最后一道,也是最复杂、最沉重、蕴含着无尽寂灭与守护悲愿的剑纹,深深烙印在剑魄核心!

三剑演罢,守碑人眼中那两点暗金火焰瞬间黯淡到了极致,仿佛随时会熄灭。他佝偻的身躯剧烈晃动了一下,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仿佛刚才那三剑,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量。

他枯槁的手指,艰难地朝着林默脊骨深处那光芒万丈、剑纹流转的混沌镇煞剑魄,最后一点!

“剑魄归位!道骨为鞘!此三剑意,便是老夫予你重铸剑灵之酬!也是你未来夺回‘碑心’的一线倚仗!”

“好自为之!莫要让这葬天之地,多一具无名枯骨!”

话音落下,守碑人缓缓转回头,重新背对众生。那柄爆发出最后光芒的“镇界”断剑,也瞬间黯淡下去,恢复了古朴沉寂。巨大的断碑停止了震动,剑痕光芒内敛。骸骨平原再次陷入死寂,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重铸与传剑,只是一场幻梦。

唯有林默脊骨深处,那柄全新的、散发着混沌、兵煞、镇封三重恐怖剑意的“混沌镇煞剑魄”,正与他新生的混沌道骨完美融合,发出低沉而欢悦的嗡鸣!离火剑灵的气息,前所未有的强大与清晰!涅盘,彻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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