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刚刚洒满四合院的青砖灰瓦,94号院的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王水生刚起床,正穿着汗衫在院里洗漱,闻声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竟是娄晓娥。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棉布裙子,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但眼底却带着一丝疲惫。
她手里,还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约莫两三岁的模样,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王水生。
王水生愣了一下,随即侧身:“晓娥?这么早,有事?进来说吧。”他对娄晓娥的印象不算坏,知道她本质不坏,只是嫁错了人,命不好。
娄晓娥却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微微鞠了一躬:“王处长,我是来谢谢您昨晚…昨晚帮大茂解围的。”她说到“大茂”两个字时,语气明显滞涩了一下,带着难言的尴尬和屈辱。
王水生摆摆手,语气平淡:“举手之劳,看不惯傻柱胡说八道罢了。再说了,许大茂虽然浑,但没干过的事,也不能硬扣他头上。”他目光下移,落在了那个紧紧抓着母亲衣角的小男孩身上。
小家伙长得眉清目秀,结合了王水生和娄晓娥的优点,仔细看,那眉眼间的神韵,尤其是挺直的鼻梁和抿嘴的神态,竟与王水生自己有几分隐隐的相似。
王水生心中微微一动,一种奇异的感觉掠过心头——这是他的种,。
娄晓娥注意到王水生的目光,连忙轻轻推了推儿子:“小国,叫…叫王叔叔。”她原本想让孩子叫“王处长”,但又觉得太生分,临时改了口。这孩子取名“许国”,娄晓娥的本意是希望他为国奉献,但此刻叫着这个名字,面对真正的生父,她心里五味杂陈。
小男孩有些怕生,往后缩了缩,小声嘟囔了一句:“王叔叔……”声音细小得像蚊子哼哼。
王水生脸上冷硬的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许。他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你叫小国?几岁了?”
小男孩看看妈妈,又看看这个陌生的叔叔,小声回答:“两岁了……”
“两岁了啊,真好。”王水生笑了笑,心中那份奇异的感觉更浓了。他伸出手,尝试着去碰触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叔叔抱抱,好不好?”
小国又看向妈妈,娄晓娥眼神复杂,轻轻点了点头。
王水生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了起来。
小家伙身体软软的,有点紧张地抓着他的汗衫。
抱着这个孩子,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瞬间充盈了王水生的胸膛。
这和他抱着自家儿子时的感觉类似,却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怜惜。
“这孩子,看着就机灵。”王水生抱着孩子,对娄晓娥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娄晓娥看着这一幕,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赶紧低下头,掩饰道:“王处长,您过奖了…就是个皮猴子…那个,谢谢您,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她怕再待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王水生点点头,将孩子轻轻放回地上,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嗯,回去吧。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他这话说得含蓄,但算是一个承诺。
娄晓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再次道谢,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儿子,匆匆离开了94号院。
王水生站在门口,看着那母子俩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久久没有动弹。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丁秋楠端着早饭从屋里出来,看到丈夫站在门口发呆,问道:“刚才谁来了?”
王水生回过神,转身笑了笑,语气恢复如常:“没谁,隔壁院的,来道个谢。吃饭吧。”
他走到饭桌旁坐下,拿起馒头,脑海里却还残留着抱着那个孩子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