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渊剑的剑气压得人喘不过气,黑色剑光如乌云盖顶,刚劈至半空,周遭的空气似都被割得“滋滋”作响。林惊尘胸口气血翻涌,握着青萍剑的手微微发颤,可眼看那剑光就要落在身上,他猛地想起腰间发烫的青铜令牌——这令牌与沉渊剑同刻剑纹,或许能与之呼应,而非硬抗。
“拼了!”林惊尘不再后退,猛地扯下腰间令牌,将其举至青萍剑剑尖,同时运转全身真气,纯阳剑气顺着剑刃注入令牌。令牌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与青萍剑的青光交织,竟在身前织成一道剑形光幕,恰好挡住了沉渊剑的黑色剑光。
“不可能!这令牌怎会认你为主?”佐藤川目眦欲裂,他本以为凭手中的邪令能操控沉渊剑,却没想到林惊尘的青铜令牌竟有如此威力。他疯了般挥手,催动体内阴劲注入邪令,“给我劈!我不信劈不开这破光幕!”
沉渊剑的剑气骤然暴涨,黑色剑光狠狠撞在剑形光幕上,“嗡”的一声巨响,整个石室都跟着震颤,顶部落下无数碎石。林惊尘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剑身传来,手臂发麻,令牌却愈发滚烫,令牌上的剑纹竟缓缓脱离令牌,化作一道金色剑影,朝着沉渊剑飞去。
金色剑影刚触碰到沉渊剑,黑色剑光便剧烈晃动起来,似有两股力量在剑内拉扯——一股是佐藤川的阴邪气劲,一股是沉渊剑本身的上古剑意,而金色剑影,恰好唤醒了沉渊剑的剑心。片刻后,沉渊剑突然发出一声清亮的剑鸣,黑色剑光渐渐褪去阴邪,转而透出一丝纯粹的凌厉,竟在空中调转方向,朝着佐藤川直劈而去!
“反了!这剑竟反了!”佐藤川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挥起紫芒倭刀抵挡,“铛”的一声,倭刀与沉渊剑撞在一起,紫芒瞬间被黑色剑光吞噬,倭刀竟从中间断成两截,黑色剑光余势未减,擦着佐藤川的胳膊划过,将其胳膊上的肉削去一大块,腐骨毒的血喷涌而出。
林惊尘抓住这绝佳时机,纵身跃起,青萍剑与沉渊剑在空中并肩而行,青光与纯黑剑光交织,如一道阴阳双色长虹,直扑最后一根毒柱。“轰”的一声,毒柱被双剑剑气劈得粉碎,整个腐骨阵瞬间失去支撑,地面的毒纹渐渐褪色,残留的毒雾被莫清风的纯阳真气一冲,彻底消散无踪。
“完了……全都完了!”佐藤川看着断成两截的倭刀,又看了看空中盘旋的沉渊剑,眼神里满是绝望,可转瞬又变得狠厉,他突然抓起身旁一名教徒,将其往林惊尘身前一推,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枚通体漆黑的炸弹,“既然我拿不到沉渊剑,那咱们就同归于尽!这‘黑雷弹’能炸穿整座山岩,今日,咱们都埋在这秘道里!”
那名教徒吓得面如死灰,却被佐藤川死死抓住,动弹不得。林惊尘刚要提剑上前,苏宸突然吹起笛音,笛音急促而尖锐,气劲化作一道细针,直刺佐藤川抓着教徒的手腕。“啊!”佐藤川吃痛,手一松,教徒趁机往后跑,而佐藤川则死死攥着黑雷弹,就要往地上砸去。
“不能让他砸!”莫清风纵身跃起,双手凝聚全身剩余的纯阳真气,金色掌风如同一座小山,狠狠拍在佐藤川的胸口。佐藤川惨叫一声,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往后飞,撞在石室的石壁上,黑雷弹从他手中滑落,朝着地面坠去。
林惊尘眼疾手快,立刻催动沉渊剑,黑色剑光一卷,将黑雷弹裹住,随即带着黑雷弹飞出石室,朝着秘道外的海面飞去。片刻后,秘道外传来一声巨响,海面上升起一朵巨大的水花,整座沉剑屿都跟着晃了晃,却没有碎石落下——沉渊剑竟将黑雷弹的威力引向了海面,护住了秘道与众人。
等巨响平息,林惊尘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石壁旁的佐藤川。佐藤川趴在地上,胸口凹陷,嘴里不断吐着血,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他抬头看着林惊尘,眼神里满是不甘,“我不甘心……黑水组经营数十年,竟毁在你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林惊尘走到他面前,青萍剑指着他的喉咙,“你勾结幽冥教,残杀无辜,劫掠海疆,今日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话音刚落,剑光一闪,佐藤川的头颅滚落在地,眼中还残留着最后的绝望。
石室里的残余忍者与教徒见状,吓得纷纷跪地求饶,秦岳带着水师士兵立刻上前,将他们尽数捆住。莫清风走到林惊尘身边,看着空中盘旋的沉渊剑,笑道:“恭喜林兄,不仅破了邪阵,还得了沉渊剑,这下,中原武林与海疆都能安宁了。”
苏宸也走过来,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虽还渗着毒血,却已无大碍,“总算解决了这老贼,往后,黑水组再也不敢来中原兴风作浪了。”
林惊尘伸出手,沉渊剑似有感应,缓缓落在他的掌心。剑身在他掌心轻轻颤动,似在与他亲近,而腰间的青铜令牌,则渐渐恢复常温,重新贴回他的腰间。他望着手中的沉渊剑,又看了看身边的同伴,眼神坚定:“沉渊剑虽强,却需用在正途。往后,我必用它守护江湖与海疆,绝不让邪祟再敢作祟。”
就在这时,秘道外突然传来水师士兵的喊声:“林少侠,外面来了几艘船,是中原武林的人!”
林惊尘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他们来沉剑屿并未告知其他门派,中原武林的人,怎会突然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