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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婚姻的裂缝(2)破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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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之行的结果,像一颗酸涩的果实,勉强止渴,却无法带来真正的甘甜。那批低价货品确实存在,质量也勉强过关,但远非李国庆信息里暗示的那般“极品尾货”,更像是经过几道倒手、存放日久的滞销品。

梅小红凭着多年从业的眼力和锱铢必较的谈判,最终将价格又压下去一成半,才勉强算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连夜押运回县城,入库、清点、重新定价、安排上架……又是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连轴转。

身体的极度疲惫暂时麻痹了神经,让她无暇去咀嚼家庭破裂的痛楚。

但当所有货物终于处理完毕,超市运营重新步入正轨,巨大的空虚感和彻骨的寒意便如同退潮后裸露出的嶙峋礁石,尖锐地刺痛着她每一根神经。

她拖着仿佛灌满了铅的双腿,回到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楼下。已是深夜,整栋楼只有零星几户还亮着灯,她家窗户一片漆黑。陈伟民和小梅想必早已睡下。

她站在楼下,仰头望着那扇熟悉的窗户,竟没有勇气踏进单元门。昨夜那刺耳的碎裂声和那句冰冷的“离婚”,如同梦魇般萦绕不去。

最终,她还是上了楼。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推开门,一股冰冷的、缺乏烟火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客厅的狼藉已经被大致清扫过,但地板缝隙和家具角落,依稀还能看到一些细微的、闪着冷光的玻璃碎屑,无声地诉说着昨晚的激烈。

主卧室的门紧闭着。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去推开,而是轻轻拧开了女儿小梅的房门。

床头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微弱柔和的光,小梅蜷缩在被子里,似乎睡着了,但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小眉头紧紧蹙着。小红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替女儿掖好被角。

指尖刚触碰到被子,小梅就惊醒了,猛地睁开眼,看到是妈妈,嘴巴一瘪,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带着哭腔小声问:“妈妈……你还要走吗?你和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女儿的眼泪和话语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小红的心。她赶紧上床,将女儿柔软的小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哽咽:“傻孩子,怎么会不要你?妈妈最爱小梅了。爸爸和妈妈……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谈谈。”她只能用最苍白的话语安慰着,内心的苦涩却汹涌成灾。

小梅在她怀里抽泣着:“爸爸昨天好凶……他摔东西……还哭了……我害怕……”

陈伟民哭了?小红愣了一下。那个一向注重体面、甚至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竟然哭了?

这让她内心复杂万分,既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又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伤害已经造成,似乎无论谁对谁错,眼泪都无法轻易洗刷。

她哄了女儿很久,直到小梅再次带着不安睡去。她才轻轻起身,退出了儿童房。

客厅里,她颓然坐在沙发上,疲惫和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这个家,曾经是她疲惫时最温暖的港湾,如今却冰冷得像一座囚笼,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压抑。

她知道,和陈伟民的谈话无法避免,但那必定是另一场艰难甚至痛苦的交锋。

果然,第二天傍晚,陈伟民下班回来,脸色依旧阴沉如水。

小梅敏感地察觉到父母之间诡异的气氛,乖乖地自己吃完饭就躲进了房间写作业。

餐桌上,只剩下小红和陈伟民两人。饭菜是小红回来时顺路在熟食店买的,简单加热了一下,摆在那里,谁也没有动筷子的胃口。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

最终还是陈伟民先开了口,声音干涩而冷漠,没有任何迂回:“离婚协议,我找朋友初步拟了一下。你看看。”

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被推到了小红面前。白纸黑字,“离婚协议书”五个加粗的宋体字像冰锥一样刺眼。

小红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没有去碰那份协议,只是抬眼看着他:“伟民,我们……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吗?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还有什么好谈的?”陈伟民嗤笑一声,笑容里充满了讽刺和疲惫,“跟你谈你的超市扩张宏图?谈你那个李科长提供的‘商业机会’?梅小红,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要的你那种价值,我要的我这种安稳,注定过不到一块去。”

他的目光扫过那份协议,语气变得强硬而现实:“别的废话少说。超市,是婚后开的,用的是我们共同的积蓄起步,虽然主要是你在经营,但法律上这就是夫妻共同财产。离婚,财产必须分割。我的要求很简单,超市的股权,我要一半。或者折合成现金,一次性补偿给我。”

“什么?”小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股怒火混合着巨大的失望猛地窜起,“你要超市的股权?陈伟民!你知不知道超市现在是什么情况?资金链紧绷,扩张计划搁浅,外面欠着供应商的货款,里面压着一堆库存!它现在根本就是个烫手山芋,哪来的盈利分给你?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那是你经营不善!”陈伟民毫不退让,声音也拔高了,“当初我就反对你搞这个,你不听!现在弄成这样,难道还要我跟你一起背债?我只要我应得的那部分!至于它是金疙瘩还是烫山芋,那是你的事!你不是有本事吗?不是有李科长帮你吗?你去想办法啊!”

他句句带刺,字字诛心,尤其是再次提及李国庆,彻底点燃了小红压抑已久的委屈和愤怒。

她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在他眼里却成了不顾家庭的疯女人;她辛苦支撑的事业,在他眼里只是可以分割攫取的财产;她保持距离的普通交往,在他肮脏的臆想里成了龌龊的勾结!

“应得的部分?”小红猛地站起身,因为愤怒和睡眠不足,身体微微摇晃,脸色苍白得吓人,“陈伟民!你摸摸你的良心!超市从无到有,你除了最初那点微薄的积蓄,你还付出过什么?我熬夜盘货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求爷爷告奶奶找供货商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本地商户联合抵制,差点撑不下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现在倒有脸来要股权、分财产了?!”

她越说越激动,积压了太久的压力、疲惫、不被理解的痛苦,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好!你要分是吧?可以!先把这些年家里所有的开销,房贷、车贷、孩子学费、生活费……我垫付了多少,你算清楚!还有,超市欠的债,你也承担一半!我们一笔一笔,算个清清楚楚!”

陈伟民被她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和精准反击噎了一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自知理亏,但在男性尊严和愤怒的驱使下,他更加口不择言:“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好!算账是吧?那就法庭上见!我看法官是相信一个整天不着家、跟不清不楚的男人勾勾搭搭的女人,还是相信我这种安安分分的上班族!”

“不清不楚?勾勾搭搭?”这几个字像毒针一样狠狠扎进小红的心里,彻底击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她看着眼前这个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无比心寒。所有的沟通和挽回,在如此卑劣的揣测和攻击面前,都失去了意义。

极度的愤怒和失望之后,反而是一种可怕的平静。

她不再争吵,不再解释。

目光缓缓扫过那份冰冷的协议,又扫过陈伟民因激动而扭曲的脸。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陈伟民目瞪口呆的举动。

她伸出手,不是拿起笔,而是猛地抓住那份离婚协议书,用力一扯——

“嘶啦——!”

清脆的撕裂声再次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僵局。

纸张被她从中间狠狠撕开,变成两半,然后是四半,八半……她机械地、用力地撕扯着,直到那份协议变成一堆无法拼凑的碎片。

雪白的纸屑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落在餐桌上,落在那些没人动过的饭菜上,也落在她和他之间,像一场无声的、冰冷的雪。

陈伟民惊愕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了一样。

小红将手中最后一点纸屑扔在地上,抬眼看着陈伟民,她的眼神里没有了愤怒,也没有了悲伤,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冰冷和决绝。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陈伟民,你想用这种方式拿走我用命拼来的东西,除非我死了。法庭上见?可以。但我告诉你,你想毁了我,没那么容易。”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进卧室,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几件 essential 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塞进一个旅行袋。然后,她走进女儿的房间,轻轻亲了亲熟睡中小梅的额头,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滴在女儿稚嫩的脸庞上。

但她很快擦干眼泪,毅然决然地拎起包,拉开门,再一次走进了寒冷的夜色中。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她开车直接回到了超市。

深夜的超市,早已熄了灯,锁了门,空旷而寂静。只有角落里的值班室还亮着一盏小灯。她没有惊动值班的老王,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侧门,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摸索着上了二楼,那里有一间她平时中午用来短暂休息的小办公室,里面只有一张简易沙发床和一个文件柜。

办公室里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她反锁上门,将旅行袋扔在墙角,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窗外,是县城稀疏的灯火和沉沉的夜幕。屋内,只有她压抑的、细微的呼吸声。孤独、愤怒、委屈、对未来巨大的不确定……种种情绪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她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原来,从一个妻子、母亲,到一个无家可归的逃亡者,之间的距离,只需要一场歇斯底里的争吵和一份冰冷的协议。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门外传来两个压低了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和担忧。

“大姐?大姐?你在里面吗?开开门,是我们。” 是小丽和小艳。

她们显然是从母亲那里,或者从别的什么渠道,得知了姐姐家里爆发的这场大战,以及她负气离家、可能来了超市的消息,连夜赶了过来。

小红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她不想让妹妹们看到自己如此狼狈脆弱的样子,下意识地想拒绝,想把自己藏起来。

但门外,小丽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和一丝怒其不争的火气:“姐!开门!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不下来!为了个陈伟民,你把自己关起来算怎么回事?!”

小艳的声音则柔和许多,带着哭腔:“大姐,你开开门吧……我和二姐都很担心你……有什么事,我们姐妹一起商量,你别一个人扛着……”

妹妹们的声音,像寒冷冬夜里透进来的一丝微光,虽然微弱,却带着真实的温暖。

小红挣扎着站起身,深吸了几口气,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走到门边,颤抖着手,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门口,站着风尘仆仆的梅小丽和梅小艳。小丽穿着一件皮夹克,脸上带着奔波后的疲惫,但眼神锐利,怒气冲冲,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小艳眼睛红红的,显然是来的路上已经哭过一场,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看到姐姐红肿的双眼、苍白的脸色和这间冰冷简陋的办公室,小艳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小丽则是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地上那个孤零零的旅行袋,又看向小红,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他陈伟民真不是个东西!就为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就这么逼你?还敢要超市的股权?他怎么有脸开这个口?!离!这种男人不离还留着过年吗?姐你别怕,有我们在,我看他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小艳把保温桶放在桌上,里面是梅母熬的、一直温在灶上的小米粥。她拉着小红冰冷的手,哽咽着劝道:“大姐,先别想那么多了,喝点热粥暖暖身子。身体要紧……二姐说得对,有什么事,我们姐妹一起想办法,你别一个人硬撑……”

看着两个妹妹,一个火爆刚烈,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挺身而出;一个温柔体贴,用最实际的方式给予关怀。

小红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外壳,终于彻底碎裂。泪水再次决堤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孤独无助的哭泣。

三姐妹在这间狭小冰冷的办公室里,或站或坐。

小丽依旧愤愤不平地痛斥着陈伟民的“短视”和“自私”,小艳柔声安慰着,小红则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内心的痛苦和迷茫。

最后,小丽猛地站起身,拉着小红和小艳,走到窗前。窗外,远处县城的灯火与深邃的夜空相接。

小丽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姐,你别忘了爸以前常说的话。也别忘了我们姐妹当初是怎么互相搀扶着走到今天的。他陈伟民以为这样就能打垮你?做梦!”

她看向小红,眼神灼灼:“我们梅家三朵花,就算天各一方,心也是在一起的!谁也别想让我们各自为战!这次,我们跟你一起扛!”

小艳紧紧握住小红另一只手,用力点头。

小红看着两个妹妹,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心底那股几乎被冰冷现实冻僵的热流,开始一点点重新涌动起来。是的,她不是一个人。

她还有妹妹,还有母亲,还有这个她用汗水甚至泪水浇灌出来的超市。

家庭或许暂时破碎了,但来自原生家庭的支撑和姐妹间深厚的纽带,在这一刻,成为了她新的、最坚实的后盾。

夜色正浓,前路依旧迷茫艰难,但梅小红知道,自己必须挺住。为了女儿,为了妹妹们的信任,也为了那个不甘被命运、被婚姻定义价值的,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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