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仨我教不出来,烧个萝卜汤,我全程看着就只来院子收衣裳的功夫,锅里就黑了!”田媛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败,“是我不会教,罢了,以后饭还是我来做吧!”
许辰嘉这一段时间也深刻领略了辽盖他们的厨艺,笑着说,“让大老爷们学做饭本来就不妥,他们没学会就没学会吧!要不我去县城买个老妈子,总让你做饭我也舍不得。”
田媛直摆手,“你可别,家里多个陌生人我不习惯。另外我们才成亲,你就买了人回来做饭,人家一准想我这个婆娘太懒了,连饭都不给你们做。不妥,不妥。”
“那成吧,你先做着,后面咱们再想法子。”许辰嘉拉着田媛的手,“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
“啥事?”田媛笑着说,“我手凉,给我捂捂。”
许辰嘉将田媛的小手窝在他的大手里,“以前私下里偷偷倒腾粮食,一来舅舅开着杂货铺没法明目张胆,二来手上也没多少银子做本钱。如今娶了妻,舅舅那我打听到他跟人去了外省谋生,再偷偷摸摸也不是个事。”
“阿媛,我想在县城开个粮铺,你觉得咋样?”许辰嘉低着头盯着田媛瞧,“开个粮铺就能名正言顺的下乡收粮,要不路上若是被官府的人查到,说没收就没收了。”
“你们不能自己私下收粮食吗?就说是自家种的拿去卖也不成?”田媛没明白,像她家的菜是地里的出息就可以拿去县城卖,只不过一样要纳税银。
许辰嘉跟她解释,“官府的人一看咱们整马车的都是粮食,特别是没到粮食成熟的季节,若被查到铁定没收。要是开了粮铺,就可以以粮铺的名义收粮,正常纳税就可以了。”
“粮食的征收除了官府,就是大地主和粮商可以收,他们都是粮食买卖的大户,一般不会下乡去收,都是等着农户送。县城的粮铺和杂货铺里的粮食,基本都是从地主或粮商那买来再卖出去。”
“我若是开了粮铺就会改变这种方式,咱自己下乡去收粮食,扣掉给农户的银钱,剩下全是自己的。”
田媛点点头听明白了,她想了想,“开铺子要去官府办手续,还需要买铺子,置办些货架之类的。家里的银子怕是不够!”
“嗯,所以今年得挣银子为来年买铺子做准备。”许辰嘉有些内疚,“过两天我得带着长庚他们出门去收粮,咱们才成亲呢!”
“辰嘉哥,你该忙就忙,咱们是成亲一起过日子,总不能天天待家里喝西北风吧!”田媛笑着说,“再说你又不是出去玩,是给我挣银子呢!”
许辰嘉摸了摸田媛的脸,柔暖的目光里全是不舍,“这次出去得二十多天,等我回来!”
“嗯!”田媛抬手覆上许辰嘉的大手,“你放心,家里有我爹他们呢,不会有啥事的!”
“阿冷留在家里,后院那还有些粮食,他在家我也安心些。”许辰嘉话不多说,田媛都清楚。
年前就带田媛来看过新屋子,之所以让长庚他们三个住后院,就是要把收回来的粮食暂屯在后院的那一排屋子。长庚他们住东西两侧的厢房,一有什么动静都能知道。
田媛猜测许辰嘉把新屋建在人烟稀少的北边,估摸也是为了避开村里人的视线。这年头粮食紧缺,就是他私下倒腾粮食也只田家和少数村里人知道,都不会声张。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田媛问他出门会带些什么东西!许辰嘉亲亲她的额角,“不讲究,带一身换洗衣裳就行。”
说着说着许辰嘉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最想带上媳妇,晚上还能暖床!”
“你讨厌!”田媛笑着推他,许辰嘉热切的吻顺着鼻梁亲了下来,田媛知道他要离家,半推半就的顺着他了。
许辰嘉自从见过田媛小日子痛成那样,后来晚上倒也知道收敛,只是行三次的减到两回或一回。
田媛抱怨:“哪有人日日做新郎的啊?”
许辰嘉可是振振有词:“岳丈的吩咐小胥哪能不从,他等着抱外孙呢!”
“我看是你想抱儿子还差不多!”田媛捶了下他,嘟囔着。
许辰嘉笑了,他自然是想抱儿子的。从他爷爷开始,他们这一支就是两代单传,到他这肯定想多生儿子,家门兴旺。
“你不也得趣,要不刚搂我搂得那么紧!”许辰嘉将人连带着被子一起抱过来,没羞没臊的问。
田媛才不搭理他,缩进被子里往他怀里一钻。至于得没得趣,田媛成亲的第二天就感慨过了,人家都说成亲当晚女子得受罪,疼得要命。她除了头回有些不舒服,第二回就享受了做女人的快乐!
要不许辰嘉欺压上来,她可不依。
能跟自己喜欢的人这般契合,田媛自然高兴!
到了出发那天,田媛递给许辰嘉一个包袱,“里面有两身换洗衣裳,不管干啥,总得穿得干干净净的。那边篮子里还放了些饼子,咸菜和鸡蛋,留着路上吃。”
许辰嘉接过包袱,掂了掂分量可不止两身衣裳的重量。“里面还有啥?”
“我估摸你路上能用到的都给你收拾了,走吧,长庚他们等着呢!”田媛催着他上马车。
许辰嘉笑着跳上车架,“阿媛,等我回来!”
田媛站在家门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心里有些不舍,不过男人是去忙事业,她得支持。
隔天,她去了北边地头。天气一暖和起来,祥子就带人把闲着的菜地进行翻耕。
此时,青山和大毛牵着牛犁地,不知谁说了啥笑话,邓良他们笑哈哈的用铁锹挖土翻耕,祥子瞧见她来了,扛着锄头来了地头。
“祥子叔,今儿个瞧阿良哥挺高兴啊,有啥喜事?”田媛蹲了下来,瞧见邓良乐呵呵的跟身旁的二毛聊着啥,看见她了还冲她摆摆手,以前可没这般热情。
“快当爹了呗,媳妇肚子显了才说,压根不把咱们当回事。”祥子这话说得有些阴阳怪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