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的手还撑在那块残墙上，指尖触到的石板冰凉，刻痕边缘像是被什么力量硬生生撕裂过。他盯着那半幅阵纹，脑子里却蹦出个不搭边的念头——这玩意要是拍成短视频，标题都替它想好了：《震惊！终南山惊现上古秘阵，院长一脚踢出千年真相》。
“你看出什么了？”碧瑶走近两步，玉简收进袖口，目光落在石板上，“这纹路……和图纸上的核心符文一致，但少了导引回路。”
“说明有人比咱们早到。”赵昊收回手，拍了拍灰，“可惜没留下联系方式，不然还能拉个群，搞个联合考古直播。”
碧瑶皱眉：“你现在满脑子都是直播？”
“不然呢？”赵昊掏出手机晃了晃，“地是有了，阵也发现了，可没人知道这儿发生了啥。灵脉再强，总不能自己发朋友圈吧？”
他蹲下身，用树枝在泥地上划拉起来，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手机框，里面写了个大字：“火”。
“你看啊，现在人找信息就三个步骤：刷、点、信。咱要是不主动露脸，谁会信这破庙里真能修仙？贴传单？发公众号？等三年试用期结束，咱俩还在给村口老大爷讲‘气沉丹田’？”
碧瑶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语气冷淡：“所以你就打算把修行当综艺演？让观众刷‘666’给你加油？”
“你这话说的，”赵昊抬头，一脸认真，“健身教练教深蹲都能涨粉百万，咱教人打通任督二脉，难道不该上热门？再说了，我不是为了红，是为了招生。”
他站起身，拍拍裤子：“感知灵气的人万里挑一，靠自然觉醒？猴年马月。但要是通过直播筛选，一场下来几千人围观，随便测几个，保不准就撞上天赋型选手。系统不是说‘入驻新世界→解决女主危机→达成恋爱契约’吗？第一步得先有人啊！”
碧瑶沉默片刻，视线扫过四周荒草丛生的院落：“可修仙讲究清净，你这么一搞，明天会不会就有网红扛着自拍杆冲进来喊‘家人们，今天带你们探秘现实版蜀山’？”
“那不正好？”赵昊咧嘴，“流量来了，人气旺了，地脉响应更强，学院升级更快。这不是娱乐，是生态闭环。”
他说着，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一段视频：“你看这个，某平台健身博主，教人怎么翘臀，一场直播二十万人在线。咱要是搞个《淬体入门十五式》，动作标准点，背景加点雾效，弹幕肯定刷‘求院长带飞’。”
碧瑶瞥了一眼屏幕，画面里一个穿着紧身衣的女人正做弓步蹲，弹幕疯狂滚动。
“她们教的是形体。”她淡淡道，“我们教的是命途。”
“但起点一样啊！”赵昊一拍大腿，“都是从身体开始。人家练出马甲线，咱练出灵根；人家靠自律变美，咱靠打坐逆龄。你说哪个更有话题性？”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咱还能搞反向筛选——直播间里谁看得懂聚灵阵的运转逻辑，谁就是苗子。看不懂的，至少也能买点养颜灵茶支持学院建设。”
碧瑶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还真准备卖茶？”
“第一批限量款，包装印上‘院长亲泡，喝完脱胎换骨’。”赵昊一本正经，“再搞个抽奖，送一次‘灵脉检测’服务，保准有人抢着来试。”
碧瑶摇摇头，语气缓了下来：“可以试，但内容必须可控。不能变成哗众取宠的闹剧。”
“那是当然。”赵昊收起手机，眼神亮了起来，“咱主打一个‘科学修真’人设。标题我都想好了——《打工人自救指南：上班不如修仙》。第一期就讲冥想减压、气血调理，顺便演示个小法术，比如掌心生火煮茶，轻身步绕场一周，既实用又吸睛。”
“掌心生火没问题。”碧瑶点头，“但轻身步要控制高度，别直接离地三尺，被人录下来当成特效争议。”
“懂，离地十公分就行，说是‘新型平衡训练仪’。”赵昊嘿嘿一笑，“镜头角度我也设计好了——低机位仰拍，显得我腿长两米八。背景音乐放古风纯乐，滤镜调成青灰色，主打一个神秘又专业。”
他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了个圈，代表直播区域：“机位放这儿，手机架高点，我站中间，你站侧后方，充当技术顾问。万一有观众问‘这是不是p的’，你就现场画个符，让树叶自动排列成‘真’字。”
“符文启动需要灵气引导。”碧瑶提醒，“这里还没完全激活聚灵阵，临时输出可能不稳定。”
“那就提前充能。”赵昊眼睛一转，“你不是有符晶吗？插一块在手机背后，假装是‘便携式能量模块’，科技感立马拉满。”
碧瑶无奈：“你连道具都要造假？”
“这叫包装。”赵昊理直气壮，“酒香也怕巷子深，咱得让人愿意点进来。只要内容真实，形式花哨点怎么了？”
他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对了，首秀要不要搞个互动环节？比如让观众发弹幕提问，我当场用系统扫描一个人的资质？”
“不行。”碧瑶立刻反对。
“那就换个方式。”赵昊改口，“我随机选个志愿者，现场教他静心吐纳，五分钟内能感受到灵气流动的，送一瓶基础灵液。反正现在也没人真能感应，就当气氛组烘托。”
碧瑶思索几秒，点头：“可以接受。但时间控制在三十分钟内，避免灵气外泄过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明白。”赵昊掏出笔记本，唰唰写下几行字：【主题：打工人自救指南｜内容：冥想+小法术演示+互动问答｜时长：30min｜风格：沙雕中带专业，专业里透玄学】。
他写完抬头：“你觉得封面图咋样？我穿那件‘修仙学院招生办’的卫衣，背后打光，脸上加点柔焦，标题用荧光字体——‘你离飞升，只差这一场直播’。”
“太浮夸。”碧瑶瞥了一眼，“换成‘现代人如何开启修仙之路’更稳妥。”
“那多没劲。”赵昊摇头，“咱得抓眼球。这样，折中一下——主标题保留你的，副标题挂我的：‘上班不如修仙，卷死不如飞升’。”
碧瑶叹了口气：“你真是能把任何事都变成营销。”
“这不是营销，是传播。”赵昊合上本子，“修仙不能只靠闭门造车，得让人知道这条路存在。说不定哪天就有天才看到直播，连夜打车过来敲门报名。”
他说着，意念一动，系统界面浮现眼前：
【当前位面信用点：205】
【可兑换：临时修为灌顶（低阶）｜颜值增幅（3小时）｜便携式结界生成器（含信号增幅）】
他盯着最后一项，犹豫了一下。要是现在兑换了结界生成器，信号问题就解决了。但信用点不够，还得攒一波。”
这时。碧瑶从袖中取出一枚淡绿色的符晶，“我可以用它构建临时灵能回路，驱动备用电源，支撑短时间直播供电。但只能维持四十分钟，超时就会断电。”
“够了！”赵昊一拍手，“三十分钟直播，十分钟缓冲，完美。你负责能量供应，我负责脚本和镜头，分工明确。”
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瓦片，在地上画起机位图：“手机放这儿，支架固定，你站这边监控灵气波动，一旦发现异常就掐断输出。我开场先讲亚健康危害，然后过渡到静心法门，最后来个掌心生火收尾，保证观众直呼‘卧槽’。”
碧瑶看着地上的简陋示意图，终于点了点头：“方案可行。但记住，一切以安全为前提，不能引发灵气暴动。”
“放心。”赵昊咧嘴一笑，“我赵昊出道多年，最懂什么叫‘装逼不留痕’。”
他正说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低头一看，是运营商通知：【您已接入临时基站，网络服务即将恢复】。
“哟？”赵昊挑眉，“看来山下信号塔昨晚修好了。”
他抬头看向碧瑶，眼中闪过兴奋：“兄弟，机会来了——今晚就能试播。”
碧瑶刚要开口，赵昊已经蹲下身，用树枝在泥地上迅速画出直播流程图，嘴里念念有词：“开场白得炸，第一句话必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