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邪那岐,用宇智波的眼睛,来篡改宇智波的现实?”辰星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他根本没有回头,也没有格挡。只是心念一动。永恒幻域的力场,性质骤然改变。从“湮灭”转为 “同化”。
团藏感觉自己的真空刃,仿佛刺入了一片粘稠无比、却又浩瀚无边的“星空”。刃上的风遁查克拉迅速被稀释、吸收,变成了那片“星空”的一部分。不仅攻击无效,他感觉自己与那只发动伊邪那岐的写轮眼之间的联系,也被一股更高层级的力量干扰、压制。
“怎么可能?伊邪那岐是无敌的!”团藏骇然尖叫。
“无敌?”辰星终于转身,面对着他,永恒幻域力场收缩,集中压制在团藏身上。
“在我眼里,你那不过是拙劣的幻术把戏。玩弄命运的人,终将被命运吞噬。”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向团藏眉心。
“就用你偷来的眼睛,看看真正的,宇智波之殇吧。”
瞳术·永恒幻域·映照心渊。
这不是物理攻击,也不是常规幻术。而是将团藏的意识,直接拖入永恒幻域所记录的、宇智波一族千年历史中,所有因战乱、阴谋、背叛、自相残杀而产生的、最深沉痛苦的集体记忆深渊。
“啊!”团藏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他的独眼和右臂上剩余的九只写轮眼同时疯狂转动、充血。无数破碎而恐怖的画面冲入他的脑海:战国时代亲人相残、木叶建立初期的猜忌排挤、九尾之夜的绝望与冤屈、族人一个个倒在任务中或内部的阴暗算计下、那些被他挖走眼睛的宇智波亡魂的哭嚎。
所有宇智波的伤痛、愤怒、不甘、绝望,如同亿万吨的海水,瞬间将他渺小的个人意识淹没。
这不是简单的精神冲击。这是文明层级的记忆冲刷与因果反噬。他窃取宇智波的力量,玩弄宇智波的命运,此刻,便要承受这力量背后所承载的全部沉重与诅咒。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为了木叶,为了。”
团藏抱着头,在地上疯狂打滚,七窍开始渗血,右臂上镶嵌的写轮眼,一颗接一颗地,自行崩溃、炸裂。他透支了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此刻,在真正的宇智波本源力量面前,遭到了最彻底的反噬。
“……柱间,”他忽然停住,独眼望向虚空,声音微弱如游丝,“我的木叶,终究,没能守住。”
辰星冷漠地看着他。没有怜悯。当团藏决定将宇智波视为可以随意收割的工具和必须清除的隐患时,他的结局就已注定。
团藏的挣扎越来越弱,惨嚎变成了嗬嗬的漏气声。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可怕的畸变,初代细胞在失去写轮眼瞳力平衡后开始暴走,皮肤下木质纹理疯狂蔓延,又因精神崩溃而扭曲坏死。
最终,他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右臂上的写轮眼全部化为灰烬,身体半木化半腐朽,独眼睁得巨大,瞳孔涣散,脸上凝固着极致痛苦与恐惧的表情。生命气息,已然断绝。
志村团藏,木叶之暗,死。死于他毕生觊觎却又从未真正理解的,宇智波之力。
辰星走到石台边,拿起那卷《宇智波秘录·禁断篇》残卷,扫了一眼,将其收起。这东西不能留在这里,也不能给任何人。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具半木半腐的躯体,转身走向出口。
一缕稀薄的晨光,正从神社石门的缝隙间,艰难地挤入。
火影办公室。三代火影当众宣布:“志村团藏,勾结外敌,袭击同村,罪证确凿。其罪当诛。根部,即刻解散。”
他看向辰星,眼神复杂:“宇智波一族立下大功。”
“分内之事。”辰星微微躬身。
“今日之事,止于其身。木叶,需要向前看。”三代定调。众人应是。
会议散去。三代叫住辰星:“你做的,比我想象的更好,也更,决绝。”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宇智波的力量,似乎有了新的变化。”三代吐出一口烟,目光在辰星平静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宇智波的未来,会和木叶的未来,绑定得更紧。”辰星给出了承诺,也划出了界限,“我们不需要阴影中的权柄,我们愿意成为阳光下,最坚固的盾与剑。”
三代凝视他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希望如此。去吧,好好带领你的家族。”
辰星走出火影大楼,阳光正好。富岳、真树和几名核心族人正在外面等候。
辰星脚步微顿。就在刚才会议进行时,他通过永恒幻域的气运网络,隐约感知到草之国方向传来一丝微弱却异常的波动。香织体内的孢子,似乎,有了新的反应。
“族长。”富岳欲言又止。
辰星看他一眼,忽然笑了:“怎么,怕我被火影训了?”
富岳摇头,声音低沉:“族地的孩子们,今早都在问,‘族长大人是不是把坏人打跑了?’”
辰星脚步一顿,望向远处训练场上奔跑的少年身影。阳光落在他们写轮眼未开的瞳孔里,清澈如溪。
“嗯。”他轻声说,“坏人,打跑了。”
他收回目光,又望向南方。团藏这个脓疮挤掉了,但木叶的隐患并未完全消除,外部的威胁更不会消失。
而且,他想起刚才通过永恒幻域,在压制团藏时,偶然从其混乱的记忆碎片中捕捉到的一闪而过的画面:一个阴冷的地下空间,巨大的培养罐,罐中漂浮着一个半边身体苍白、半边身体黝黑,闭着双眼,胸口有着柱间脸的怪异人形。
“宇智波斑的遗产,果然不止黑绝。”辰星心中凛然。还有雨之国那边,黑绝的“催化剂”,恐怕也已经投下。
短暂的宁静之下,更猛烈的风暴,正在远方积聚。
他转身,走向族人。
“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