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的晨光刚漫过明军大营的雉堞，演武场已被收拾得井然有序。原本演练骑兵阵形的空地，此刻竖起了数十个木质靶牌，靶心涂着朱红圆点，直径不过三寸。林小羽影视功夫学院的学生们围站成圈，目光都聚焦在林小羽手中的飞刀上——那是十二柄古制柳叶飞刀，刀身狭长如柳叶，长七寸二分，宽一寸，柄长三寸，通体由百炼精钢打造，刀刃泛着冷冽的寒光，却未开锋，只保留了形制与重量。
林小羽依旧身着劲装，玄色衣料衬得身形挺拔，腰间束着牛皮腰带，十二柄飞刀分插在两侧的刀鞘中，错落有致。他抽出一柄飞刀，指尖捏住刀柄末端的圆环，刀身在晨光中划过一道弧线，入手沉坠却不失灵动。“飞刀之术，自古便是战场绝杀技，”他声音沉稳，目光扫过学生们，“远可袭敌于丈外，近可防身于瞬息，我们拍武侠片、战争片，飞刀戏是点睛之笔，但首要原则是‘形神兼备’，既要符合传统武术逻辑，又要拍出视觉冲击力。”
王小虎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掂量飞刀，却被林小羽抬手拦住：“飞刀讲究‘人刀合一’，未练其术，先懂其器。这柳叶刀重心在前三寸，捏柄时需留三分力，发力时方能顺势脱手。”他将飞刀递到王小虎手中，“感受一下，刀身的配重是经过千锤百炼调校的，绝非寻常铁器。”
王小虎接过飞刀，只觉入手冰凉，分量比想象中更沉，忍不住晃了晃手腕：“林院长，这飞刀看着轻巧，怎么这么压手？”
“越沉的飞刀，破空时越稳，穿透力越强，”林小羽说着，缓步走到离靶牌三丈远的位置，“步下飞刀，首重站姿。双脚与肩同宽，左脚微前，右腿屈膝下沉，沉肩坠肘，含胸拔背，将全身力道凝于腰腹——这便是‘扎根’，根基不稳，飞刀便会飘晃。”他摆出姿势，身形如松柏般挺拔，腰间微微转动，带动手臂自然抬起，飞刀在指尖轻轻转动，“出刀时，手腕不可硬拧，需借腰腹转劲，顺着手臂舒展之势，将飞刀‘送’出去，而非‘甩’出去。”
话音未落，林小羽手腕一抖，飞刀如一道银虹射出，“噗”的一声精准钉在靶心，刀身还在微微震颤。学生们齐声喝彩，李娟睁大了眼睛：“林院长，这也太准了！三丈远的距离，靶心才三寸宽，您怎么做到的？”
“无他，唯手熟尔，”林小羽微微一笑，又抽出一柄飞刀，“再看，出刀时目光要锁定靶心，做到‘眼到、手到、刀到’。刀离手的瞬间，指尖要轻轻一捻，让刀身旋转，这样才能抵消空气阻力，保持轨迹稳定。”他再次出刀，动作比刚才更快，飞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细微的弧线，精准地钉在第一柄飞刀旁边，两刀间距不足一寸。
“现在，你们各自找位置，先练站姿和出刀手势，”林小羽吩咐道，“三丈距离，先练准头，再练速度。记住，飞刀不是蛮力活，腰腹是发力之源，手臂是传导之渠，手腕是点睛之笔。”
学生们立刻分散开来，各自占据一块空地，模仿着林小羽的姿势站定。王小虎学得最认真，双脚分开，沉肩坠肘，可刚一抬手，飞刀就差点脱手而出。他皱着眉头调整姿势，却总觉得腰腹的力气传不到手臂上，抛出的飞刀要么偏离靶牌，要么钉在靶边，根本沾不上靶心。
李娟的情况稍好一些，她身形灵巧，对力道的把控更细腻，但出刀时手腕总是不自觉地用力过猛，导致飞刀旋转过快，轨迹偏移。“林院长，我怎么总控制不好力道？”她停下动作，有些沮丧地问道。
林小羽走到她身边，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沉肩，再沉一点，不要耸肩发力。”他手指按在李娟的腰腹处，“感受这里，转腰时要像拧毛巾一样，循序渐进，不是突然发力。”他亲自示范，带动李娟的身体转动，“你看，腰腹一转，手臂自然前送，手腕顺势一抖，飞刀就出去了，全程要连贯，不能有断点。”
李娟跟着林小羽的节奏试了一次，飞刀果然稳了许多，虽然依旧没中靶心，却钉在了靶牌的中间位置。“有进步！”林小羽赞许地点点头，“再练，记住这种‘力由腰发’的感觉。”
林小羽在学生们中间穿梭，逐一纠正他们的姿势。有个叫陈峰的学生，出刀时总是身体前倾，林小羽一把按住他的后背：“站姿要稳，前倾会导致重心偏移，飞刀必然飘斜。想象自己脚下生根，无论怎么发力，下盘都不能动。”他随手拿起一柄飞刀，对着陈峰身边的靶牌抛出，“噗”的一声，飞刀正中靶心，“这就是根基稳固的效果。”
练了一个时辰，学生们渐渐找到了感觉，不少人已经能稳定地将飞刀钉在靶牌上，虽然精准度还不够，但姿势越来越标准。林小羽看在眼里，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现在我们增加难度，距离拉到四丈，并且要练连射。”
他走到四丈外的位置，抽出两柄飞刀，左右手各持一柄，沉腰转体，双臂同时前送，两柄飞刀几乎同时射出，“噗噗”两声，分别钉在两个靶心之上。“连射的关键是换气与发力的衔接，第一刀出手后，腰腹迅速回劲，同时第二刀顺势送出，中间不能有停顿。”他说着，又抽出三柄飞刀，左右手交替抛出，三道银虹接连破空，每一柄都精准命中靶心，刀身排列整齐，如同一线。
学生们看得目瞪口呆，王小虎忍不住拍手叫好：“林院长，您这三刀快如闪电，太厉害了！”
“这只是基础的三连射，”林小羽说道，“真正的飞刀高手，可做到‘七刀连珠’，刀刀不离要害。你们现在先练两刀连射，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