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飞船刚滑进新雅典的平民区空港，舱外就传来欢呼声 —— 一群举着橄榄枝和月季干花的人围过来，领头的是新雅典平民议会的卢议员，他敲了敲舱门，声音洪亮：“林深先生！老赵先生！我们可算等着你们了！”
林深刚推开门，就看见苏晚站在人群里，手里攥着他留下的笔记本，封面的月季干花还在，她眼睛红了，跑过来一把抱住他：“你可来了！再晚一步，保守派就要把净化数据烧了！”
“我这不是到了嘛！” 林深拍着她的背，摸到她口袋里的橘子糖罐，“没丢啊？我还以为你早吃了。”
“留着当信号钥匙呢！” 苏晚破涕为笑，从笔记本里抽出张纸，“你看，阿明帮我把‘甜信号’编进了新设备，就是今天要亮相的那个 ——”
“林哥！苏姐！” 个高瘦的小伙子挤过来，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外壳印着颗橘子糖图案，他头发炸着，脸上沾着点焊锡，“我是阿明，新雅典本地的技术员，之前跟小李远程学过净化技术，这就是咱们的‘双意识载体’！”
林深接过盒子，掂了掂，手感温温的，像揣着块暖玉：“双意识？是能装两份碎片？”
“对！” 阿明眼睛亮了，指着盒子上的两个小灯，“左边装老周的 7.9 赫兹稳定波，右边装‘甜信号’—— 我试了，能同时稳两份碎片，还不打架！比如……” 他突然有点哽咽，“我妹去年走了，留了个‘橘子糖’碎片，我妈又有阿尔茨海默，这载体就能同时装我妹和我妈的碎片，我妈想我妹了，就能摸到甜信号，跟见着人似的。”
“这主意好！” 老周的远程投影突然出现在空港的大屏幕上，手里举着日记，“阿明这孩子上周还跟我要稳定波数据，说要‘让两份念想都甜’，原来就是做这个！”
卢议员拍了拍手：“别在空港站着了！欢迎仪式在中心广场，平民都等着看双意识载体呢！保守派的人也来凑热闹，正好让他们看看，普惠技术不是‘麻烦’，是真能帮人！”
广场上早就搭好了台子，台下挤得满满当当 —— 前排是举着 “要普惠不要垄断” 的平民，中间是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后排站着几个穿西装的保守派，脸拉得老长。林深和苏晚刚上台，保守派里就有人喊：“什么双意识载体？我看就是骗人的！之前陆承宇的超级意识体也吹得厉害，最后还不是害死人！”
“你闭嘴！” 阿明突然上前一步，把双意识载体举高，“陆承宇是把碎片当零件，咱们是把碎片当念想！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 他掏出便携提取仪，连在载体上，屏幕上跳出两个亮黄色的光点 —— 一个是 “橘子糖” 波形，一个是老周的稳定波，慢慢缠在一起，像两股暖线。
“大家看！” 阿明指着屏幕，“这是我妹的橘子糖碎片，这是老周的稳定波，现在它们在载体里和平得很，没有一点冲突！我妈昨天用了，还说‘好像我妹在给我塞糖’—— 这是害人吗？这是救人！”
台下突然安静了，过了几秒，爆发出掌声。个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上来，手里攥着个旧魂匣：“小伙子，我能试试不？我老伴走了三年，碎片总不稳，我又记不住事……”
“当然能！” 阿明赶紧帮老太太提取碎片 —— 是 “饺子” 波形，带着点热气的波动。他把碎片装进载体右边，左边接入老周的稳定波，递给老太太：“您攥着，慢慢想老伴做饺子的样子。”
老太太捧着载体，手指轻轻摩挲，突然哭了：“是这味儿！他总说‘饺子要多放葱’，我都忘了，现在又想起来了……”
“看到没？” 苏晚走到保守派面前，举起林深留下的笔记本，“这上面记着所有技术细节，从 7.9 赫兹稳定波到甜信号参数，没有一点猫腻！你们怕普惠技术抢你们的富豪生意，就造谣抹黑，良心过得去吗？”
保守派的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反驳，却被台下的喊声盖过：“支持双意识载体！支持普惠技术！” 记者们的摄像机全对准了台上，闪光灯亮个不停。
卢议员走上台，拿起话筒：“我宣布，新雅典平民议会正式资助双意识载体量产！所有偏远地区的普惠站点，优先配备这种设备，费用由议会承担 —— 咱们要让全星际的人都知道，好技术不是给富豪独享的，是给每个想守住念想的人！”
仪式结束后，阿明被围得水泄不通，有人问他载体能不能装 “孩子的笑声”，有人问能不能装 “父母的叮嘱”，他都笑着答：“只要是甜的念想，都能装！”
林深和苏晚坐在广场的长椅上，手里分着母亲寄来的红烧肉干，远处老周的投影还在跟平民聊意识净化，老赵在帮阿明调试设备。“你看，” 林深指着热闹的人群，“咱们的普惠技术，终于有点样子了。”
苏晚靠在他肩上，掏出颗橘子糖放进他嘴里：“还得谢谢阿明，把你的思路做成了真东西 —— 对了，妈刚才发消息，说新种的月季发芽了，等咱们回去，就能种在新雅典的院子里。”
林深嚼着糖，甜意漫到心里，看着阿明给老太太讲解载体用法的背影，突然觉得：所有的奔波、偷渡、反抗都值了 —— 双意识载体装的不只是两份碎片，是两份沉甸甸的念想，是普通人对 “甜” 的期待，是技术该有的初心。
夕阳落在新雅典的尖顶上，橄榄花香混着橘子糖的甜，飘得很远。
林深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 “双意识载体”，更多 “甜信号”，更多守住念想的人 —— 而他们，会一直走下去，带着母亲的月季，带着老周的日记，带着所有普通人的期待，让普惠的甜，洒满全星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