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霄乐一把拽住正要起身的吴晶,像拖回个迷路的崽儿。
“行行行,那……那就先这么着吧。等真有合作机会了,咱再正儿八经聊。”
吴晶摸了摸后脑勺,琢磨了下,嘿,也是。今天就是来牵个线、递个话,又不是直接签合同。自己手里压根儿没拿得出手的项目,硬撑场面也没用。真要合作,也得人家看得上你本事,不是靠西装革履唬人。
所以他心里其实清楚:今天他就是个陪客,不是主角。
“不过啊,衣服随便穿,事儿可不能马虎。”项霄乐忽然压低声音,“今天不光是见那个外国导演,还有个人——你见了,保准腿软。”
吴晶一愣:“啊?你这是给我安排啥剧本?我这小心脏扛不住啊!”
他心里早掀了锅——这小子自从跟他搭上,哪次不是一惊一乍?上次说能请动国际制片人,结果真请来了;这次又来?他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演连续剧了。
“少废话,赶紧的!菜都凉了,人家一来你还在那儿抠脚,我可真没脸替你圆场了。”
项霄乐心里清楚:这事真不是为了自己。他跟布莱恩特是老交情,顺手带个朋友过来见见世面,纯属顺水人情。至于海马集团、外国导演,他压根没想掺和——真要硬往里扎,反而容易惹人嫌。
饭局刚开,海马集团的人先到。没过几分钟,布莱恩特领着导演走进来,气场直接把整桌人压低了三寸。
“哎哟,真是三生有幸!这顿饭,吃的是面子,捞的是福气啊!”项霄乐笑着起身招呼,话里带点调侃,可眼神里全是真感谢。
吴晶偷偷拽了拽项霄乐的衣角,手心全是汗,坐那儿像刚被雷劈过。
“你不是说……就见个导演?咋还多了个国际巨星和集团董事长?这组合……我是不是穿越进好莱坞了?”
项霄乐瞥他一眼:“我说了是老朋友啊,海马老总你上个月不还跟他吃过饭?导演我也跟你提过三遍了,至于布莱恩特……你不是做梦都想让他演你那部片子吗?”
“你懂啥啊!”吴晶瞪圆了眼,“那是国际影帝!奥斯卡、金球、戛纳全拿过的人!导演排大队等着他点头,我?连他助理电话都不敢打!我现在手都在抖,真怕一开口喊错名字,直接被全网群嘲!”
他盯着布莱恩特,眼睛都快黏上去了,恨不得当场跪下来求合影。
项霄乐看了,只能摇头笑:“行吧,我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但今天啊,主角是你们仨——导演、集团、你。我?纯属搭桥的路人甲。”
他压根儿没打算表现。真想出头的人,往往最让人烦。他项霄乐这些年摸爬滚打早就悟了:越想亮自己,越没人看你。真正有本事的,连话都不用多说,人家自个儿就能发现你亮。
布莱恩特一晚上给他递了七八个眼神,暗示他“你该说话了”“你该介绍下自己了”,项霄乐就低头夹菜,吃得那叫一个踏实,像在吃家常便饭。
可偏偏,就他这种闷头不语的样子,反而让海马的老总和导演越看越顺眼。
这人,不抢风头,不吹牛,也不卑不亢——像块石头,沉得住,却压得住场。
饭局快散时,海马老总端起酒杯,笑着举起来:
“今天能谈成这事,真得感谢项霄乐。要不是他牵线,咱们几个,怕是这辈子都坐不到一张桌上。”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一秒。
布莱恩特嘴角一勾,悄悄冲项霄乐点了点头。
导演也眯眼笑了,心里头门儿清——这人,不动声色,却是整个局的支点。
吴晶看着项霄乐,终于忍不住小声嘟囔:
“……我总算懂了,你不是低调,你是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
项霄乐只是轻轻碰了下他的杯子,什么都没说。
但那一刻,他心里明白:
不是所有亮光,都得靠喊出来的。
海马集团的老总是个懂分寸的人。虽然她和项霄乐只是合作关系,但毕业证的事儿她心里清楚——项霄乐这小子,真不是泛泛之辈。
要不是有真本事,哪能在娱乐圈里短短几个月就混出名堂?这次的事儿,比那些投机取巧的烂摊子强太多了。
她压根没觉得是项霄乐在帮她“搭桥”,反而觉得是人家拉了她一把。人家出力,她领情,这很自然。
“对啊,昨晚布莱恩特就跟我说了,说你项霄乐见的人比饭馆的菜单还多。”导演笑着转头看向布莱恩特,等他点头,自己脸上都藏不住得意。
布莱恩特立刻接话:“那必须的!认识项霄乐才几个月,但我知道,这人靠谱,做事有底线,比那些吹牛不上税的强一万倍。”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都默默点了下头。
谁心里没点数?能被布莱恩特这么夸,不是运气,是真硬。
项霄乐摆摆手:“哪儿啊,我就是个刚出校门的毛头小子,哪敢说阅人无数?无非是把每件事当真,别瞎搞罢了。”
他这话不是谦虚,是真怕被捧太高——现在风大,容易摔。
导演眯了眯眼:“你还真不装。能被布莱恩特夸的人,不是普通人。我倒真想看看,你到底哪点厉害。”
其实,昨晚他私下查过项霄乐的资料。虽然最近风评不好,但他没急着下结论。毕竟,看人得看事,不是看热搜。
“这次能谈成,全靠项霄乐。”老总直接开口,“要不是他牵线,咱们哪能坐在这儿说话?我们得谢他,你们也得谢他——这机会,是他给的。”
导演一听,连连点头:“没错!要不是你这边接了手,我差点就掉进华氏集团的坑里。那帮人,真有那么大的能耐?一夜之间就把好几个项目全吞了?”
老总叹了口气:“你别小看他们。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没失过手。钱多、路子野、敢玩命。能呼风唤雨,真不是吹的。”
这时候,吴晶插了句嘴,笑得有点苦:“我就是被他们‘照顾’过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