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真怕这人是项霄乐死党，万一开口求情，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答应，违心；不答应，伤感情。
“哈，你是怕他求你卖我人情吧？你敢答应吗？”项霄乐一把戳穿他。
布莱恩特对他多重视，刚才那点犹豫就全露馅了。
“说实话，我真犹豫过。”布莱恩特一脸“我太难了”的表情，“但我看不上他。现在你这么一说，我踏实了——不用违心帮人，挺好的。”
项霄乐拍了拍他肩，笑得像偷了鸡的狐狸：“放心，就算他真是我亲兄弟，他公司不行，我也绝不会让你为难。我项霄乐不是那种拉人下水的渣。”
这年头，商业合作看的是实力，不是关系。
真要靠“兄弟情”拿项目？那华氏早该倒闭了。
“行行行，不说这个了。”布莱恩特赶紧换个话题，“对了，你那个网爆的事，后来咋样了？上次你说要用咱们拍的合照发出去，效果咋样？”
他最近在拍新戏，手机都快成摆设了。
项霄乐叹了口气：“好不了。你这样的大神跟我扯上关系，他们反而觉得是我攀附你——连‘假的’都懒得信。”
这话他没瞒，也没装。他知道，现在越辩解，越有人骂他心虚。
不如直接承认——老子是真跟他一块儿拍过照，可我也没求你给我发钱，更没求你给我项目。
真相不重要，情绪才值钱。
“现在网上这些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国际巨星就不能跟普通人做朋友？怎么，我项霄乐配不上他布莱恩特吗？”
听到这事，布莱恩特一点不意外，反而笑了——他压根没料到，闹这么大，结局居然这么荒唐。
他原本以为，只要把真相一亮，那些人总该闭嘴了吧？
结果呢？吵得更欢了。
“其实也不能怪网友。现在这年头，谁不是靠狗血新闻博流量？真假掺着卖，吃瓜群众早看吐了。看到点风吹草动就信，看到点澄清就当是公关话术。娱乐圈这锅大杂烩，早就没人分得清哪勺是盐，哪勺是沙。”
项霄乐没跟着骂网友，反倒替他们说了话。
他不反击，不是怂，是懂。
当初自己贸然官宣，真以为一句“我们是朋友”就能压住风浪。结果呢？人心早就被各种假消息熬得怀疑人生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咋办？我听说咱那部新片快上映了，导演为了赶进度，整个后期团队连轴转，连除夕夜都没停。都说是为了赶在你口碑回暖前上线，让大家看看你到底行不行。”
这话一出，项霄乐心里一酸。
他没想到，整个剧组居然为他这么拼。
“导演？他上次事后就没再联系我了……我也没敢主动找。总觉得一开口，像在催他——好像我欠他个交代似的。原来他早就在悄悄帮我了。”
项霄乐心里清楚，自己当初打电话时特意说过：“别为我耽误进度，按你们的节奏来。”
他真没觉得自己多重要。不就是个演员吗？剧组缺了谁都得转。
他真没想到，他们能为他做到这份上。
“嘿，你啊，还是太闷了。有啥难处，直接开口不行吗？哪怕让我干点傻事，我也乐意。信你，不是因为你是谁，是因你这个人。我信你，不是一时兴起，是看得清。”
布莱恩特这话，说得像在说家常话，却重得让人眼眶发热。
“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项霄乐笑了笑，“但这事，得我自己扛。你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一辈子。我总不能一有麻烦，就喊你来救火。”
他心里还压着另一桩事——那个刚出道的女演员，在节目里咬死他故意踩她上位，还放了剪辑过的视频。
可他没提。
这会儿，他不想扫兴。
和布莱恩特见面不容易，难得见一面，聊点开心的不好吗？
那些糟心事，自己咽下去，就当没发生过。
说出去，又有什么用？徒增烦恼罢了。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最近是不是又接了新戏？外头都叫你‘工作狂魔’，能抽出时间来跟我闲聊，多少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项霄乐说着，眼角一扫。
全场几十双眼睛，正偷偷往这儿瞟。
布莱恩特是谁？全球顶流，高冷代表，从不搭理内地艺人。
项霄乐是谁？刚被黑出圈的“伪君子”，网上骂他的人能排一条街。
可这俩人，肩并着肩，笑得跟老友似的。
“卧槽，那不是项霄乐吗？他居然跟布莱恩特在说话？！”
“你信吗？我就看见他们刚还碰了杯咖啡！布莱恩特居然没冷脸？！”
“以前不是说他高冷到连采访都不爱理内地演员？怎么对项霄乐就这么……有说有笑？”
“他俩……是真朋友？”
人群里，嘀咕声像炸开的爆米花。
没人信。
可事实摆在眼前——
他们俩，真在笑。
“对啊对啊，我也觉得纳闷，管他闲事干嘛？先拍下来再说！今天这瓜，妥妥的核弹级新闻！一瞧这场景，我立马想起来项霄乐以前发微博那张照——敢情他真没骗人，跟布莱恩特早就算是一起拍过片子，关系铁得跟亲兄弟似的。”
……
躲在角落里的狗仔们眼睛都亮了，手机唰唰掏出来，快门声跟放鞭炮似的。
这种时候不冲上去抢新闻，难道等着喝西北风？全行业就靠这种料活着。
谁在乎项霄乐是火是凉？谁管你粉丝磕不磕糖？他们只认一件事——能卖钱的照片，就是好照片。
不管是黑粉还是颜粉，心里都门儿清：咱不站队，只收钱。
除了狗仔，场子里不少眼尖的也盯上了项霄乐。
他这么一现身，旁边还站着布莱恩特，两人有说有笑，跟老友聚会似的。这画面，谁看了不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子藏得够深啊！啥时候跟导演身边的男主搭上关系了？笑得跟亲爹似的……看来咱们得赶紧递话，这人得好好打交道。”
另一边，海马集团的老总也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眉头一挑，心里已经盘算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