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边走边抱怨着往大巴上挪。
之前私底下嚼舌根说老秦不是的地方，这会儿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只盼着老秦平安，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事可真没法收场。
“你真没事？哪不舒服赶紧说啊！得让人检查一下，万一有内伤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临走前怎么说的？别冲动，别一个人往上冲，你怎么就不听呢？”
助理一脸焦头烂额。
谁也没料到会成这样，可大家也都明白，现在骂谁都没用。
“放心，我心里有数。就是体力耗得厉害，有点累而已。行了，别啰嗦了，让我眯会儿，到酒店再叫我。”
项霄乐摆摆手，语气平静。
他什么身手自己不清楚？几个小把戏还伤不了他。
这次麻烦，全因为人太多，老秦护不过来。
要只是两三个人搞事，他早就轻松解决了。
眼下这乱七八糟的局面，谁都没法预料，也只能干瞪眼。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大伙儿心里全都沉甸甸的，说不出的无力。
“那……你先歇着吧。”
助理知道，真要出事，项霄乐肯定不会瞒他。
眼下看着也确实没见外伤。
“说说，到底咋回事？”克里斯一回来就问。
他刚从外头谈合作赶回来，路上只听助理提了一嘴：片场出大事，项霄乐快撑不住了，必须他亲自回来压场。
一听是项霄乐出事，他立马撂下手头的事折返。
“你也清楚，这合作多关键。我正谈一半就跑回来，眼下咱们自己这边还搞出这么一出，接下来拍摄还能不能继续，都难说了。”
克里斯看着副导演，语气里压不住火。
更让他心寒的，是对方刚才那一脸推卸责任的模样。
“这……怪我，怪我大意了。其实爆炸前，项霄乐就派人提醒过我，他还想叫停拍摄。可我当时急着赶进度，没理他。”
副导演低着头，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知道，从头到尾是他误会了项霄乐，可现在再后悔也没用。
这种时候，没人能替他扛责，也没人能救他。
几个人全都乱了阵脚，束手无策。
“你说啥？项霄乐早就提醒你了？你不但没停，还继续拍？”
克里斯一听，火“噌”地就窜上头顶。
这种时候还装什么大尾巴狼？真当自己算盘打得精？
项霄乐几次救场的本事，还换不来你一句重视？
“我当时哪知道道具组有人偷工减料啊。而且我还专门叫了道具老师过来问，人家一脸镇定说没问题。我寻思着，项霄乐到底是演员出身，对技术这块儿，可能有点误解。”
“当然，我确实有责任。可也不能全赖我吧？谁不想平安无事？可工期压着，场地一天拖不得，再耽误下去，损失谁担？”
副导演声音发颤，觉得自己挺冤。谁心里都明白，眼下这局面，大伙的情绪根本没人在意。
周围一群人全盯着他们看，脸上的神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气氛沉得能拧出水来，可要说这里面最难受的是谁，还得是那个副导演。
他心里头七上八下，一边觉得自己对不起克里斯导演，也对不住项霄乐那边交代不过去。
可转念一想，自己又觉得憋屈——进度要是不推，回头耽误了工期，责任还得落自己头上。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好办，左右都是错。
“你至少该跟我商量一声啊！哪怕问一句我的想法也好，凭什么自作主张就定了？还有道具组那些人是干啥的？有人提了问题，怎么没人再去核实一下？只要多看一眼，能出这种笑话？”
对面那人听了，只觉得一阵无奈。谁也没料到，一件小事竟然闹成这样，大伙全愣在原地，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连反应都迟钝了。
整个现场静得吓人，谁都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那种慌乱像潮水一样漫上来，压得几个人喘不过气。
尤其是133，脸都黑了，看得出来他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可你那时候正谈合作呢，我觉得这事我拿主意也差不多，就没打扰你。再说了，谁知道你那边啥时候能完？我怕影响你。”
副导演这时候说话声音都发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一个劲儿认错。可现在认错有什么用？锅已经砸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现在也看见了，真要捅出篓子，咱们谁都逃不了。”
他说完这话，周围几个人都沉默了。那种无力感像雾一样弥漫开来，谁都知道事情走到这一步，再怎么争也没用。
所有人又开始盯着他们，目光里全是期待和质疑，没人愿意走，也没人敢走。
“行了，你也别光生气了。这事我确实有责任，但当务之急是稳住人心，先把人留下来。招这些人多难啊，哪怕他们之前态度挺好，可现在这事一出，人家可就抓住把柄了。要想把戏拍下去，咱俩必须得配合。”
导演也冷静下来，虽然这事他也有份，但现在更得看眼前。
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没用，只能往前走。
就像副导演说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别让场面彻底崩。
可问题是，所有人都瞪着眼看着呢。
“但现在大伙儿都盯着我们，要是咱们装装样子就想糊弄过去，你觉得他们真是傻子吗？今天这阵势你也看到了，再这么敷衍下去，迟早要爆。你敢保证下一场不会出问题？”
这话一出，对面的人也跟着犯愁。
可克里斯还算清醒，他心里有数——责任在谁，他认。
那些群众演员骂他，他也不还嘴，该扛的他不躲。
可问题是，他自己心里也乱了阵脚，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面对这一堆乱麻似的情况，所有人都像站在悬崖边上，动都不敢动。
几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谁都说不出个办法来。
“是啊，这事儿确实没法说出口，谁碰上都得哑巴吃黄连。可现在你也清楚，这种事我们谁都绕不过去。”
眼下的情形，谁都想赶紧翻篇，但又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