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写满了得意，眼睛都快眯成缝了。
“得了吧你，”项霄乐翻了个白眼，“你跟我混的日子还少吗？啥大场面没见过，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话一出，他自己都差点笑出来。心里清楚得很——谁还不知道这是为啥？不过是利益摆在那儿，人就自动分了三六九等。
可这话不能明说，说了也没用。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助理摆摆手，语气激动，“以前住的虽说是高档房，可身份没变，咱们还是边缘人。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走出去，别人一看这待遇，就知道咱们有分量了。你瞧张汉那家伙，现在估计还在挤三人间吧？听说咱们住这地方，怕是要气得睡不着觉。”
他一脸神气，仿佛这间房的豪华程度直接决定了他们的人生高度。
“行行行，你说啥都对，”项霄乐无奈摆手，“咱能不能先把东西收拾完？导演在外面等着呢，说有事找我。”
看助理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中，项霄乐终于忍不住打断。
再这么飘下去，人都要飞上天了。
其实他也明白，这房子不过是临时住几天的东西，等正式开拍，天天扎在片场，哪还有空享受这些？
现在也就是刚开始，图个新鲜罢了。
“对对对，赶紧收拾！”助理猛地回神，“咱可不能一进来就埋头整行李，连招呼都不打，别人还以为咱们没见过大场面呢！”
说着立马拽起箱子，麻利地帮项霄乐和老秦把行李往屋里推。
刚整理得差不多，老秦一出门，就见宴会厅里已经坐了不少演员。
大家瞧见他走过来，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勉强挂着，眼神却冷得像冰。
助理站在边上，小声嘀咕：“搞啥嘛，来了跟没人搭理似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老实待在原来那地儿呢。”
这话听得项霄乐心里也不是滋味。
旁边的助理也皱起眉，心里直犯嘀咕：大家不都是出来挣钱的吗？至于摆这脸色，搞什么内部攀比？
这种事，明眼人一眼就看得透，何必装模作样？
“收拾好了？”导演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项霄乐肩膀，“来，我给你介绍几个这次一起拍戏的搭档，都是圈里有名的角儿，你多认识认识，以后合作机会多的是。”
他是好心，想帮项霄乐搭人脉。
可他没意识到，这群人压根儿没把项霄乐当回事。
反过来，项霄乐也不在乎他们那点脸色。
你愿意聊，我陪你客气两句；你要装大尾巴狼，那我连看你一眼都嫌费劲。
“谢了导演，您太费心了。”项霄乐笑着回了一句，“您忙您的，我这边自个儿来就行，心里有数。”
他进门那一刻就感觉到了——满屋子的冷淡和防备，哪是欢迎，分明是审视。
想靠几句客套话就拉近关系？门都没有。
所以他干脆也不装了。
“行，你能明白就好。”导演点点头，“我得去道具组那边签个收条，今天所有装备都到位了。你们先聊聊剧本，看看有没有能碰出火花的地方。”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项霄乐一人站在原地。
他是希望项霄乐能靠幽默感打开局面。
但他不知道的是，项霄乐压根儿没打算迎合。
这些人要是客客气气，他还能搭两句话；现在这态度，项霄乐反倒更懒得搭理。
做人又不是第一次，凭啥因为我还没在国际上出名，就得低头哈腰？
要是这圈子就是靠踩人上位，那他宁可另找出路。
他对导演一直保持着尊重，目送对方走远后，才缓缓收回视线。
再看向大厅里那些人时，嘴角依旧带着笑，可眼神里，早就没了温度。 老秦压根儿懒得跟这群人多费口舌。
要不是念着导演好歹给自己留了点情面，他早转身回屋，连眼角都不想扫他们一下。
而这些人，也就趁着导演还在场，硬挤出点笑脸来撑场面。等导演一走，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立马就翻了出来。
可话又说回来，当着导演的面他们不敢放肆，真要闹起来，别人还道他们气量小，见不得新人冒头。
“听说你搞定了克里斯导演？真有你的啊！没想到你们华人圈里也能出个像样的角色。”
听着像夸人，可项霄乐越听越觉得味道不对，话里带刺，明褒暗贬。
这时候谁心里都明白，这群人压根不是来祝贺的，而是来下马威的。
大伙儿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这局面来得这么快，一时全愣在原地。
“能站在这儿的，谁没点真本事？要是纯粹靠混，能进这个组？那不成了笑话了？”
项霄乐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语气平淡，却把对方的话顶了回去。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人反倒一时语塞，心里那点不痛快被戳了个正着。
“呵……听说你表现不错，导演都亲自把你带进来了。”一人皮笑肉不笑地接话，“可别让人家失望啊。导演可是把话说满了，万一你拉胯，丢脸的可不是你一个。”
一句接一句“丢脸”“拉胯”，字字都往项霄乐头上扣，好像他全靠运气混进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不服气。
可偏偏又没法撕破脸，只能暗地里阴阳怪气。
“导演信我，我就不会让他难堪。”项霄乐抬眼，语气干脆利落，“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
这话不说硬，也不算软，但谁都听得出，他心里门儿清。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也都懂了——这小子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眼看围攻没奏效，几个人干脆换个角度，继续试探。
“听说你们那边现在全是小鲜肉当道，个个打扮得跟花瓶似的。你这外形，啧，跟他们挺搭的。说实话，第一眼见你，真没想过你能演动作戏。”
“不过也正常，再牛的圈子也得换血。总不能老靠那几个老面孔撑着吧？以前那些人是真拼，像某某某，拍戏从不用替身，敬业得很。现在嘛……”
“现在？听说一场打戏动不动就上替身，受伤了立马歇菜，连扛都扛不住。项霄乐，你们那边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