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轻轻一扯缰绳，那马便乖乖跟着他走过来，脚步沉稳，温顺得不像话。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家伙，此刻低眉顺眼，像只跟主人回家的小狗。
导演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老秦……你这操作……我真是看不懂了。”
他喃喃道，满脸震撼，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收场。
老秦淡淡一笑：“其实没啥玄乎的。不管人还是牲口，有时候你越哄它，它越不把你当回事。你得让它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只有它尝到你的厉害，明白自己根本斗不过你，才会打心眼里服你。对付这种烈性子，胆子小不得，你越狠，它反而越怕。”
他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讲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最近他无意中觉醒了一种特殊能力，才能如此轻易地掌控这匹马的意识和情绪。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说法……可你今天，真让我信了。”
导演苦笑着摇头，满脸写着“服了”。
“那当然，因为你以前没碰上我。”
老秦笑着回了一句，语气调侃。
导演一听，忽然咧嘴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平日里这个导演严肃得像块铁板，说话都带三分命令，可现在居然被老秦一句话逗得开怀大笑，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周围的人互相看了看，眼神里满是错愕。
不管是老秦驯马的过程，还是导演这反常的笑法，全都超出常理。
“这家伙真不简单啊。咱一开始真看走眼了，还以为他就是个靠背景混进来的花瓶，掏点钱来走个过场。没想到，真有两把刷子。”
“可不是嘛，以后可得留点神，别哪天惹上他，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算了，别看了，散了吧。越是这时候，越不能让他看扁。绝不能让一个华国人骑在咱们头上！”
……
那几个先前冷嘲热讽的老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嘴上说着走人，可眼神里全是不服气。
他们嘴上认了输，心里却没一个服的。 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盯着项霄乐，眼睛都不带眨的。
“装什么大尾巴狼？咱们是来演电影的，又不是来赶马放牧的。这家伙八成以前在牧场打过工，对付牲口有点经验罢了。可现在我们要的是演员，不是赶马的车夫。”
刚才那几个群演还嘴硬，一边嘀咕一边想给自己的尴尬找台阶下，顺带阴阳怪气地挤兑项霄乐。
可导演这儿，才是拍板的人。
这种场面，在他眼里压根不值一提。
“真没想到啊，你这小子，藏得可够深。这本事，简直让我开了眼。”
克里斯导演盯着项霄乐，一边摇头一边笑，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惊喜。
他自己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质疑——事实就摆在眼前，没法不信。
“您往后看，惊喜还多着呢。”
项霄乐咧嘴一笑，语气轻松。
“哈哈哈，有意思！”
导演大笑出声。
旁边那几个原本不服气的，此刻也都安静了。
他们本来对项霄乐就有点刮目相看，现在这一下，直接把认知彻底砸碎重来。
老秦站在边上，看见导演那副欣赏的劲儿，心里偷偷乐开了花。
“我还没发力呢，等我真把本事亮出来，你们不得当场惊掉下巴？”
项霄乐嘴上不说，心里早已经转了好几圈。
“离谱啊，我们专业的人上去都搞不定的马，他居然能轻松降住？”
动作指导也忍不住惊叹，声音都拔高了一截。
“看来这匹马，以后就得归项霄乐管了。一会儿的戏，也只能让他上。别的演员，我真怕他们压不住马，闹出乱子。”
刚好有一场骑兵冲锋的戏份，导演二话不说，直接把这个角色定给了项霄乐。
其实一开始，根本没打算让他骑马出镜。
导演对他不了解，只当他是普通配角，安排了个站边角的位置。
谁能想到，这小子一出手，整个片场都炸了锅。
“行啊，反正大家都不太敢碰这马，那就我来吧。省得一会儿真出了事，耽误进度还伤人。”
项霄乐主动请缨，一脸淡定。
这话一出，其他人全都傻眼，谁也接不上话。
“你……真有把握？基本动作都熟悉吧？”
动作指导还是有点打鼓，忍不住又确认一遍。
不等项霄乐回答，克里斯导演Already笑出了声：
“他要是没把握，能这么干脆答应？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两人认识没几天，可导演心里已经认定：这人不简单。
其他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清楚，导演既然点头了，这事就没得改。
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总觉得这事悬。
“还是导演懂我啊，这才第一天合作，你就看穿我了。”
项霄乐嘴上调侃，心里却也清楚，现在的局面已经彻底反转。
那帮人原本还瞧不上他，现在却不得不重新掂量这个“小角色”的分量。
要知道，克里斯导演可不是谁都能入他眼的。
才认识几天，就能让这老头如此信任，这本身就够吓人了。
“导演都这么捧我了，我要是砸了锅，那可真成笑话了。”
老秦没说话，光是那笑容，就把心里的得意全写脸上了。
很快，导演一声令下，群演全部到位。
他站在场中，扫视一圈，声音沉稳：“听好了，接下来这场戏，必须一次过。节奏、走位、配合，一个都不能错。能行的，站前面；不行的，趁早说。”
那几个刚才还叫嚷的小伙子，脸都绿了。
原本以为就是走个过场，哪想到真要和一匹疯马同台飙戏？
“导演，真让这小子骑那匹马跟我们对戏？太危险了吧！那马刚才差点把人掀翻，万一轮到我们这儿它发狂，谁顶得住？”
“您这决定太冲动了！那马压根不受控，刚刚能稳住可能是运气。现在让他上，等于拿所有人安全开玩笑！”
“对啊，这事得再想想，不能这么莽撞！”
……
刚才一个个拍胸脯保证没问题，可当他们看见项霄乐牵着那匹高头大马走过来时，全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