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慢悠悠走在兵团的土路上,两位女民兵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脸上满是好奇。
她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女同志!
兵团的“团花”沈傲雪,清高孤傲......
她们实在喜欢不起来,甚至有些讨厌。
还有那些下放的资本家大小姐,比如苏曼卿,虽然也很漂亮,但还是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位温柔大方的首长夫人。
真该让那位“团花”和那些骄傲的小姐们都来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美女!
免得她们总以为自个美貌天下第一,飘上天了!
还有那些男同志,切......真是眼瞎!
林可感受着身后两道灼热的目光,实在无法忽视。
“江同志,陈同志,你们……”
“铛!铛!铛!……”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清脆、穿透力极强的敲击声骤然响起。
“这是怎么了?”
林可讶异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林可同志,这是上工时间到了!在敲钢轨呢!”
高个子女民兵立刻解释。
“哦!原来如此!”
林可点了点头。
在大旺村,到了上工时间,爷爷也是拿着个锣鼓敲。
她想爷爷了!
很快,一大群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的兵团战士,从一排排砖瓦房中走了出来。
他们手中拿着铁锹、锄头......队伍整齐,行动迅速。
紧随其后的,是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男女。
这些人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充满活力。
最后,稀稀拉拉的一小群人......面黄肌瘦,神情疲惫,身上的衣物最为破旧。
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眼神带刺......
林可看着那庞大的人群,突然想起,这个时候的建设兵团人员组成非常复杂。
有现役与复员的军人,有从城市来的知识青年……有各类技术人才,有本地职工与早期移民,还有……
那个特殊群体,“下放人员”。
林可看着别人......殊不知,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少未婚的男同志都红了脸!
“兵团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女同志?”
“长的真水灵,你看那衣服,还是呢子的……”
“这人来头肯定不小,不会是什么领导的家属吧?”
......
细碎的议论声在人群中蔓延。
一位断臂的中年军人身旁,一道清冷的目光迅速扫过林可。
看着林可身上合体的呢子大衣、红润健康的娇美面庞、婀娜的身姿,以及那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光滑白嫩的肌肤……
目光的主人下意识抿紧了嘴唇,纤细的腰背挺的笔直。
她也不差!
“傲雪,怎么了?”
断臂中年军人察觉到女儿的异样,担忧问道。
“爸,我没事。”
断臂中年军人松了口气,目光也望向林可。
“那位女同志,听说是周副师长的爱人……真年轻啊。”
“周副师长?”
“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林可这边,也敏锐捕捉到了那道与众不同的目光。
这种带着审视、比较,甚至敌意......她太熟悉了。
林雪薇、明成玉、书莞,还有那位王盈盈……以前的林莲心,都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
林可不动声色望去,愣了一下。
好一位清冷美人!
这位女同志,不像林雪薇、王盈盈那般故作柔弱,也不似明成玉那般娇艳逼人,更非书莞那类知心姐姐。
她像一株在风雪中独自挺立的白杨,带着一种易碎的坚韧。
皮肤白皙,杏眼黑瞳,眉宇间有着一抹化不开的防备与忧郁,即便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也难掩那份天生的丽质。
不过......
她根本不认识这位女同志,为何用那种眼神看她?
“江同志,陈同志,那是谁?”
高个女民兵顺着林可的目光看去,脸上满是不屑。
“夫人,她啊,是我们兵团的“团花”,沈傲雪!”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团花”,高个子女民兵心里满是不爽。
不知道高傲的沈傲雪,看到这么美丽的夫人,心情如何?
另一个女民兵也撇了撇嘴。
“夫人,您别理她,这沈傲雪清高得很,一直看不起我们,平时谁也不爱搭理,很多男同志追求她,她既不拒绝,也不答应,端得很!”
林可:“......”
这位沈傲雪,怎么跟林雪薇的作风有些相似?
此刻,沈傲雪正跟着独臂的父亲,下到冰冷的渠水里清理淤泥。
看着手上,脚上肮脏发臭的泥巴......再看向被陈、江两个讨厌女人护着,一身光鲜洁净的林可,难过、自卑、羡慕、妒忌......猛地涌上心头。
林可看到她的眼神,简直无语。
她又怎么那位沈傲雪“团花”了?
眼神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可可,怎么了?”
周中锋带着厉远、小杨和宋团长走了过来,看着愣神的小妻子,一脸担忧。
他大步上前,大手抚上林可的额头。
“没有发热啊?”
“老公,我没事,你们喝完了?”
林可好笑抓着男人的大手。
“嗯,现在有空,陪你走走。”
周中锋目光温柔。
就在这时,在挖着淤泥的沈傲雪,抬头看见了周中锋。
只一眼,她便愣住了。
随即,那张苍白的脸不受控制泛起红晕,心跳骤然加快。
原来……这就是周副师长!
真是英俊!
沈傲雪的异样,林可并未察觉。
她跟着周中锋,在宋团长、厉远,小杨的陪同下,沿着土路慢慢走着。
“老公,你和宋团长以前是战友吗?”
周中锋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追忆。
“嗯,几年前,我们在一个部队待过。”
旁边的宋团长一听这话,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夫人您不知道,那时候首长才二十出头,比现在更冷更硬!我比他大了十几岁,照样被他管的服服帖帖,训练场上,我们全连都被他操练的嗷嗷叫!”
“噗嗤!”
林可想象着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