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市鬼鲛见状,立即抽出武器,一手挥刀格挡扑面而来的烈焰,另一手飞速结出水遁印式。
对于曾位列雾隐村初代忍刀七人众的S级叛忍来说,单手施术不过是家常便饭。
虽然此刻在场的所有蛲祖帜成员皆是以佩嗯的换仃身之术投射而来的虚影形态存在,但若虚影遭到彻底摧毁而无法修复,其后果依旧极其严重。
一旦分身影子崩解,无论本体身处何方,哪怕相隔千里,也会在同一刹那感受到剧烈的查克拉震荡。
而这震荡极有可能暴露他们真实藏身之地。
先不说是否会牵连到蛲祖帜首领——天道佩嗯长门所在的总部位置;单看眼下这些正在敌国村落执行秘密任务的成员,哪一个不是潜伏极深?
对他们这些顶级精英上忍而言,哪怕只是短暂的查克拉波动失控,也足以引起周围巡逻忍者的警觉。
除非那些大忍村的守备人员全是瞎子聋子,否则必定会派人前来查探异常动静。
时间一到,原本就因分身遭受重创而状态不稳的他们,勉强还能应付一两名侦查忍者的骚扰。
可一旦惊动了周边忍村高层,引起严密关注,别说干柿鬼鲛,就算是旁人面对这种局面,也会陷入极度被动。
恐怕届时唯有宇智波鼬,或是寥寥数位顶尖强者,才有能力全身而退。
因此此刻,不只是干柿鬼鲛一边咒骂着角都,一边仓促施展忍术抵御对方不顾一切的猛攻,山洞内的晓组织众人,几乎人人自危,手忙脚乱。
或许唯有天道佩恩所处位置佩戴“零”号戒指的长门本体,以及他左侧的小南幻影所在区域,空间依旧相对平稳。
毕竟轮回眼拥有六道之力,能吸收并化解世间一切忍术冲击,即便身处角都狂暴攻击的核心地带,紧邻“天”字号戒指所在的佩恩本体,仍能稳如泰山。
此刻佩恩唯一在意的是——这位新任副首领,在面对角都这般疯狂、毫无保留的攻势时,究竟会如何应对?
尽管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角都释放出的这些忍术,无论声势多么惊人,
无论招式如何叠加变幻,最终都不可能真正伤及通天分毫。
但他仍想看看,当遭遇如此骇人的猛攻时,这个新人是否又能再次展现出令人意外的手段。
而另一边,角都却全然不知首领心中所想,只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即便无法当场击杀那个狂妄的新来者通天,至少也能摧毁他的替身投影,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时机。
只要成功脱身,便能趁机安全解除秽土转生术的查克拉链接,避免本体暴露的风险。
大不了到最后脱离这个名为“晓”的组织,远走高飞,隐匿于天涯海角,任谁也寻不到踪迹。
他就不信,对方真能一路追查到底。
“哼!小子,你还太嫩了!面对我的攻击,你现在已是束手无策!”
角都望着自己铺天盖地的火浪尽数轰击在通天所在的“天”字号石碑之上,掌心却已渗出冷汗。
即便在他看来胜负已定的这一刻,内心深处仍隐隐泛起不安。
但他已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这已是目前所能动用的最强杀招。
若连这一击都无法奏效,那他只能强行中断结印,冒险破坏秽土转生的连接。
然而此举风险极大:一旦被通天抓住破绽,击溃这具分身,其本体位置将立刻暴露。
届时不仅难以脱身,更会因分身受创导致本体反噬,实力大损,逃亡之路也将更加艰难。
所以非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愿迈出这最后一步。
然而……
就在这一瞬,一道声音穿透漫天烈焰,清晰传入角都耳中:
“想强行解印逃走?”
“不必费这个力气了。
你角都活了这么久,力量或许有所衰退,但正如我之前所说,其他方面,倒也还算有点用处。”
说话之人,正是火焰彼端的通天。
只见他立于火海中央,话音落下之际,指尖微微一抬。
刹那间,一股无形波动悄然扩散,如同旋转的滚筒般在虚空中成型。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充斥整个密洞的汹涌火势竟被缓缓牵引、收拢,凝聚成一座小山般的巨大火球。
紧接着,那股力量再度加速运转,猛然一吸——整团烈焰瞬间压缩为一点微弱火星。
随风轻晃,旋即熄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当晓组织众人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无不震撼于通天竟在转瞬间便瓦解了连他们联手都难以压制的火海之时,
通天却身形一闪,再度掠动,宛若幽影般疾驰而出。
竟已逼近至身侧,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绝招,在通天一根手指的轻点之下瞬间瓦解。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狡都,此刻心神俱裂,冷汗涔涔。
“行了,老家伙,你也该明白自己的下场了吧?”
通天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之意,轻轻拍了拍被震慑得失魂落魄的狡都左肩。
话音未落,不等对方反应,他猛然出手——一手如鹰攫兔,将那体型比自己魁梧数倍的狡都整个人提了起来。
那些自狡都体内分裂而出、化作黑面具魔影的地yu术分身,见本体遭制,立刻嘶吼着扑向通天,意图撕碎敌人。
然而,通天连衣角都未曾拂动,仅凭一股无形威势,便让数十米外所有蛲祖帜成员感到胸口如压巨石,呼吸艰难。
刹那间,那些腾空欲袭的黑面妖影仿佛被无形巨锤砸中,齐齐僵滞于半空,随即如同断翅之鸟轰然坠地。
一个个跪伏在泥尘之中,四肢颤抖,再也无法起身。
“地yu术?也就欺负些弱不禁风的小辈罢了。”
通天冷冷扫视脚下匍匐挣扎的黑影,语气讥诮:“对付寻常中忍、上忍,或许还能逞一时凶威。”
“可若对手是真正强者,哪怕只是个下忍,你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他低头盯着手中猎物,掌心微微收紧,指尖缓缓掐住狡都脖颈,目光如冰刃般刺入对方眼底。
“我先前说过,你将来在战场上仍有用处。
所以不必过分担忧——我不会像对待扉断和狄哒垃那样折辱于你。”
“更没必要拿性命做无谓抵抗。
不过念你年高德劭,这次便饶你一回。”
声音低缓却字字如钉,每说一句,指节就在狡都颈侧敲击一下,节奏分明,宛如茶客叩桌催茶。
而每一次敲击,都让狡都体内气血翻涌,心脏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中。
他的地yu术经络与五脏六腑随之震颤,仿佛筋脉寸断,骨髓冻结。
“咳——!”
话未说完,狡都已忍无可忍,喉头腥甜直冲而上。
若非咽喉被牢牢扼住,鲜血早已喷溅而出。
如今只能生生咽回,血沫顺气管倒流,灼烧肺腑。
整个身躯不受控制地随那敲击节奏抽搐战栗,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自心底升腾,蔓延四肢百骸,冷得几乎凝固。
实话讲,论资历,他在蛲祖帜中确属元老,放眼整个忍界,也鲜有人能与之比肩。
即便是历经三代忍战的岩隐村三世土影,如今也垂垂老矣,远不如他这般筋骨强健、气息浑厚。
长久以来,狡都始终坚信:纵使自己并非天下第一,至少也稳居顶尖之列。
可眼下,却被一个从未听闻其名、年纪恐怕不及自己一半的青年后辈,不动身形、不出杀招,仅以一道目光、一根手指,彻底压制。
这不仅是败,更是耻辱性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