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被门口那阵混乱搅得心烦意乱，半点不想再多费口舌，一脚踏进自己的院落，便径直往房间走。她反手带上门，靠在门板上缓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沉的眉心，神识还没完全恢复，连日奔波的疲惫翻涌上来，连带着情绪也格外烦躁。本以为这群人再不识趣，也该懂“适可而止”的道理，却忘了这之中，还藏着个从不按套路出牌的顾南笙。
虞姝脱了外衣，盘腿坐在床沿静思温养神识，指尖刚掐起诀，房门就被人径直推开，连敲门声都没有。她猛地睁眼，撞进顾南笙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深意。
“你？”虞姝脑子还有些发懵，嗓音带着刚静思完的沙哑，“有事？”
她的神识尚未完全补充，近几日一直边赶路边温养，此刻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茫然，就这么和顾南笙大眼瞪小眼，半点没猜出他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情绪是什么意思。
顾南笙没应声，径直走到床边，竟毫无顾忌地一屁股坐了下来，膝盖几乎要碰到她的腿。他看着虞姝越来越懵的表情，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指尖划过她微凉的皮肤，从自己早已悄悄解开两颗纽扣的衣襟里探了进去，直接按在了他紧实的腹肌上。
虞姝彻底傻了，指尖传来的温热肌理触感清晰无比，让她浑身一僵，竟呆呆地忘了撤回手。顾南笙却缓缓向前倾身，胸膛离她越来越近，开口时声音沉沉的，裹着浓得化不开的蛊惑：“你和他，到哪里了？”
虞姝依旧茫然：“哪里？南极洲啊，不是跟你说过……”
“我问的不是这个。”顾南笙打断她，指尖微微用力，攥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亲了没？”
虞姝下意识点头，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乔厉。
顾南笙的眼神瞬间沉了沉，喉结滚动了一下：“摸了没？”
虞姝又乖乖点头，想起温泉池里的意外触碰。
“做了没？”
这两个字像惊雷般炸在虞姝耳边，她猛地回神，瞳孔骤缩，赶紧伸手捂住顾南笙的嘴。她知道，萧则就在外面的院子里，要是被他听见这话，乔厉怕是真要在空间里躲一辈子了。
看她这惊慌失措的反应，顾南笙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显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轻轻咬了咬她的掌心，带着细微的痒意，也不在意她立刻抽回手的动作，身体继续前倾，直逼得虞姝连连后退，直到后背靠在床头，彻底被他圈禁在怀里。
原本被迫按在他腹肌上的小手，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抬起，按在了头顶的床头上。虞姝整个人瞬间被笼罩在他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里，前后皆是绝境，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顾南笙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冷冽气息，混着他独有的淡淡冷木香，扑面而来。他黑眸沉沉地锁住她，喉结又滚了一圈，声音低得像呢喃，却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他怎么诱惑的你？”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上的皮肤，动作温柔，眼神却灼热得吓人，“像我刚才这样？”
虞姝心跳如擂鼓，脸颊瞬间升温，下意识偏过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下一秒，下巴就被他轻轻捏住，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强迫她转回来。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清晰的压迫感：“躲什么？他亲你时，你怎么不躲？”
不等她找到借口，他的唇便覆了上来。不同于乔厉的浅尝辄止，顾南笙的吻带着浓烈到极致的占有欲，舌尖轻易撬开她的牙关，温柔又强势地掠夺着她口中的气息，不给她半点挣扎的机会。
虞姝浑身一僵，随即被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包裹，理智瞬间崩塌。她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衣襟，指尖攥得发白，任由他带着自己沉沦在这突如其来的、炽热的吻里。夕阳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给相拥的身影镀上一层暖光，空气中弥漫着暧昧又缱绻的气息。
他的吻很深，却并没有很久。离开她的唇时，他顺势低头，唇瓣贴着她泛红的耳朵，声音湿濡又沙哑：“我不管你如何对他偏爱，但你别想撇开我，虞姝。”他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带来一阵战栗，“我既已为你当牛做马，这些就是我应得的报酬。刚才那个只是惩罚，等有空了，我会来索要奖金，那个，我希望是你的第一次。懂吗？”
还没等虞姝从这状况里回过神，顾南笙的身影便消失在房间里，只留下满室残留的冷木香和呆坐在床上的虞姝。她愣愣地摸着自己发烫的唇，脑子里乱成一团，反复回想顾南笙是从何时起，变成了这般偏执又大胆的模样。
“吱呀”一声，房门再次被推开，萧则走了进来。虞姝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微红的脸颊，眼神闪躲，尴尬得恨不得立刻闪身进空间。
她就知道，以萧则的耳力，刚才的动静定然瞒不过他。
萧则竟径直坐在了顾南笙刚坐过的位置，沉默地看着对面耳尖泛红、眼神躲闪的女孩，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半晌，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你和乔厉，亲过了？”
虞姝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弱如蚊蝇：“你……都听到了？”
这一刻，她莫名有种偷吃后被抓包的窘迫，尤其是面对萧则，这是她第一个遇见、也是第一个向她表白的人。可这么久以来，她从未给过他半分温柔，只有一本正经的疏离。
“看来是真的亲过了。”
她和乔厉亲过了……和乔厉亲过了……真的亲过了……
萧则再也绷不住脸上的冷肃，眼底翻涌着委屈语气里满是不甘，“你对穆易温柔，对谢知远宠溺，对乔厉偏爱，对顾南笙乖顺，为什么只有我，只能得到你所有的一本正经？”
他顿了顿，伸手抓住虞姝那只刚刚摸过顾南笙腹肌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眼神里满是恳求：“是相遇的方式不对，还是我真的不合你的心意？可我不甘心，总想再试试，哪怕……学着他们的样子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