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以前说你吃饭像小猫，一口饭三口嚼！
现在呢？吃起来像饿了三年的狼！
“我的天……终于来了！”
服务员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碗，一左一右，一肉一饭，汤汁哗啦淋上，油光亮得能照人。
李文耀猛吸一口气，那味道像暖流冲进鼻子，差点当场哭出来。
手一接住，根本顾不上找座位！
筷子一伸，夹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
“嘶……啊——！”
烫得他一哆嗦，但下一秒，满嘴的香就炸开了！
瘦肉软得像云朵，肥肉糯得化在舌尖，汤汁裹着豆干、腐皮、肉香，一股脑儿糊满口腔。
米饭？粒粒分明，香得像刚从田里收回来的。
一口饭，一块肉，一勺汤，全塞嘴里——
“卧槽……这是人可以吃到的吗？！”
他眼眶发热，恨不得当场跪下磕头。
不干财务了，真不干了！
他想在这儿当个洗碗工！
哪怕扫地都行！
“先生，麻烦让一让，下一位。”
服务生连喊三遍，他才猛地惊醒。
赶紧抱着碗往座位挪，腿都是飘的。
四周全是叹气声、夸赞声、回味声。
“减肥半个月了，这口碳水一进嘴，我感觉我活过来了……”
“学生时代做梦都来这儿吃一回，现在工资到手，全砸这了！”
“这肥肉，咬下去直接化，我爹没牙，吃这个刚好，我明天一定打包一份回去！”
整个美食街，热气蒸腾，香气乱窜，人人脸上挂着吃饱了的傻笑。
光是站在里头闻着，人都觉得幸福。
“……能……能给我吃一口吗？”
李文耀正埋头猛扒，耳边忽然传来那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他手一抖，差点把碗扔了！
猛地抬头，苗淼淼正眼巴巴瞅着他，眼神比刚出锅的肉还勾人。
“你不是说不吃吗？！”
“我预约了啊！”她举起手机，屏幕亮着——
“只是……你排得早，我排得晚，还得等二十多分钟……”
她刚才一路吃遍了所有小吃，边吃边排队，等轮到这儿，人全满了。
现在看他吃得那叫一个香，馋得喉咙都在发痒。
“你等你那碗好了，我分你一口，行不？”
“就一口！我发誓就一口！”
她拉着他衣角，声音软得能滴出蜜，眼神委屈巴巴。
这招，百试百灵。
李文耀一咬牙，心一横：“行……就一口！多一口我跟你急！”
“嗯嗯嗯！”她点头如捣蒜，筷子一伸，比他还快！
唰——
半碗饭没了！
“你……你刚说一口？！”
“哦，我记错了，我以为是一口肉……”
“那这饭呢？！”
“啊？这饭也是肉的一部分嘛……”
李文耀眼睁睁看着那碗米饭被她扫走大半，眼眶一热，眼泪没掉，但口水先流下来了。
“我……我从头到尾，你就一直在装？”
“小鸟胃？你骗谁呢？！”
“你这就是个无底洞！黑洞！黑洞！洞！洞！”
苗淼淼嚼着肉，嘴边油光亮得反光，还不忘含糊回应：“呜呜……豆干吸饱了肉汤，劲道又香！
肥肉一抿就化，瘦肉嚼起来还有弹！
还有那个米酒，甜得像小时候奶奶藏在橱柜里的糖水……
天啊……这哪是吃，这是上天赐的命啊！”
李文耀：……
完了。
这女人，从一开始，就在设局。
“米饭就得是那种一粒粒跟小珍珠似的，软糯不黏牙，一闻就香到人心里去。”
浇上热腾腾的汤汁，那叫一个绝了。
不用菜，不用配菜，光这两样，三大碗起步，吃得人打嗝都想再来一碗。
这哪是饭啊，这是神仙开的食堂吧。
苗淼淼舍不得地把饭盘递还给李文耀，眼巴巴的，嘴角还挂着饭粒。
她忽然觉得，这小城简直可爱到想立刻嫁进来——
“李文耀，咱们结婚吧！”
“……啊？”
“订婚也行啊！”
她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一脸认真：“你不是总说想回南湖吗？那我当然得跟你一块儿啊。”
“可我家那边肯定要问，要不咱们先订婚？他们也好接受点。”
李文耀嚼完最后一口饭，咽得慢吞吞的，眼神飘忽。
他忽然冷笑一声：“你真当我是为了娶你才回来？我看你是为了美食街吧？”
“哎呀，这有啥冲突的嘛——”她眨眨眼，“老公和排骨汤，我都要。”
……
“今天员工餐还是这个。”
大伙儿眼巴巴盯着苗侃，盼星星盼月亮。
他一拍手：“大甏里加点料呗，随便扔。”
图省事，也图香。
饭点儿快过了，大伙儿上午忙得脚不沾地，早该吃了。
苗侃自己也盛了一大碗，配上自酿的米酒，暖乎乎的，浑身毛孔都舒展开。
手心烫得发红，像刚从火炉里掏出来的红薯。
“下雪了？”
窗外有姑娘笑嘻嘻喊。
他抬头一看，真是。
美食街顶上装了透明顶棚，还有空调暖风，雪花飘得再猛，里头也暖和得跟春天似的。
可你看那雪，一片片静静落在棚顶，慢慢积成一层白绒，
屋里热气腾腾，酒香四溢，
人坐在里头，像坐在云朵上，懒洋洋地，连心都软了。
米酒度数低，喝着跟喝水似的，
可这地方下雪少，难得一回。
苗侃眯着眼，看着雪，居然有点晕乎乎的，像醉了。
手机嗡嗡响。
他接起来，他妈的声音立马钻进耳朵：“今天忙不？累不累？”
“不累。”
真话。
帮厨干苦活，他只管调味，动动筷子的事儿。
关键是，自从有了系统，他这身子就跟充了电似的，天天像打了鸡血。
“你爷爷说要来过冬？”
苗侃一愣，接着咧嘴笑：“好事儿啊！”
他奶奶走得早，常年咳嗽，没熬过冬天。
可他爷爷身体壮得跟牛一样，农村种地、打牌、听戏，活得有滋有味。
家里盖了小洋楼，暖气装得明明白白，
苗侃劝了他好几年，老头儿就一句：“不冷，不去。”
今年冷得邪门，寒气直接扎进他膝盖，
这才松口，说来城里住几天。
“你们爷俩都快两年没见了吧。”
李桃芳絮絮叨叨：“你小时候，我和你爸跑买卖，你爷爷天天背着你上集市，你要啥他给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