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东亮笑着向大家解释。
“长得帅就是好啊,连老婆都能自己找上门。”
谭宗明笑呵呵地说。
他对风东亮说的这事并不感到意外。职场上,什么离奇的事都可能发生,假的让人咋舌。秦施不过就是用了张照片,搞了个假身份,这在圈子里还算小事。更夸张的还有拿假结婚证、假离婚证明、假学历、假亲属关系的……比比皆是。
尤其是他这个层次的人,早就对真假不以为意了,因为一旦认真起来,世界观都可能崩塌。
五千年文明传承下来,人情世故早已没有新鲜事,不过是旧瓶装新酒罢了。
以前很多行业要求女性必须已婚,是为了省事,现在也差不多,只是变了味。
就像一句话说的:以前我说已婚,别人避之不及;现在我说已婚,别人反而盯得更紧。
归根结底,大家都是为了走得更顺些,没什么对错之分,只有利益之争。
谁都知道这不公平,但每个人都选择了对自己更有利的方式。因为大环境如此,男女都难以逃脱。
人性的变化,比法律更新得更快更猛。
而很多看似不公平的规定背后,其实都有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比如在女权极端化的年代,不知有多少女性前辈辛苦撑起的“半边天”,被彻底击碎。
“所以你是打算继续帮她瞒下去?”安迪皱眉问道。
对于不太懂人情世故的她来说,这种隐瞒和**是难以接受的。不过现在她多少有了些人情味,要是刚回国那会儿,像个机器人一样的她,肯定不会只是皱皱眉头问一句那么简单。
“哈哈,先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吧。如果有折中的办法,也不是不行。真要把她的努力全部否定,我自己也过意不去。毕竟,大家都是为了过得更好而已。”
“如果她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或者作为律师还知法犯法,替坏人开脱,那肯定不能纵容,因为地位越高,破坏力就越大。”
风东亮笑了笑,一边思考一边说。
他的性格,有时候在能力范围内是有些心软的。因为他曾经经历过不公、苦难、贫穷……但他不会把曾经的伤害转嫁到别人身上,这就叫“多年媳妇熬成婆”。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愿意在别人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当然,前提是那个人值得。否则,他也绝不留情。
说白了,其实就是做人最基本的善良,还有做事时能换位思考的态度。
“要我说,你就干脆将错就错,假戏真做算了。”
谭宗明笑着打趣道。
“谭总啊,要不是你来了,我也不会有这麻烦,她们可都是冲着你来的。”
风东亮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话也没错。
如果不是谭宗明也来到了这里,
他可能直到秦施单方面宣布离婚的那天,都还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地结了婚。
“哈哈,我早就瞧出来了,那个唐总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了。”谭宗明爽朗地大笑起来。
接着,他说道:“不过呢,看在咱俩的交情上,这事儿由你拿主意。就那么个小律所,我随便一个分公司就能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
“我觉得你可能是小瞧她们了,她们可不光是冲着你的分公司来的,你谭总的背景可是千亿级别的商业圈,不然人家干嘛大老远跑来。”风东亮笑了笑,不置可否地回应。
“这世上成功的人都有野心,只要她们有那个能力,跟咱们合作也不是不行。”谭宗明见风东亮没接话,也不在意,依旧豪爽地说着。
他说这些话是发自内心的。
他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小律所就看不起人。
野心和能力,向来就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要是能通过和唐伊慧的合作赚更多钱,
再小的律所,只要有他的资源,也能迅速壮大。
三人聊着天,一起回到了前院。
“叔叔,抱抱。”小铃铛一看到风东亮,立马把手里的“新朋友”鹦鹉丢下,跑过来撒娇。
“哈哈,小家伙,又在教周一说话呢?”风东亮笑着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
家里来了几只鹦鹉,
刚好七只,
于是这几个孩子就给它们分别取名叫周一到周末。
至于小铃铛是怎么分清哪只是周几的,
这是个谜。
反正许红豆她们是分不清。
现在这几个小家伙天天不厌其烦地教鹦鹉说话,
每只鹦鹉现在都能熟练地唱国歌了。
“嗯,叔叔出去都不带我,我只能和它们玩了。”小铃铛有点委屈地说。
“哎呀,是叔叔不对,明天开始就带你一起去,好不好?”风东亮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
她这个年纪,还分不清出去是办事还是玩,
只知道妈妈每天都要上班,没时间陪她。
“好,那拉钩。”小铃铛马上破涕为笑,伸出小手指。
风东亮也认真地和她拉钩保证。
“小葫芦他们去哪儿了?”风东亮环顾院子,没看到其他几个孩子的身影,好奇地问。
现在他明白小铃铛为什么不高兴了,
大概是平时的玩伴不在身边,
只有她一个人在玩。
“他们都回家了,我在陪师奶玩。”小铃铛抱着他的胳膊,脆生生地说。
风东亮跟师母打了声招呼,然后和谭宗明一起坐下喝茶。
没过一会儿,
老班和胡子叔、陈父还有小明回来了。
老班的鱼护里一条鱼都没有,
但他手里却扛着一根扁担,两头挂满了沉甸甸的大鱼。
最前面是一条青鱼,看着有二十多斤重;
后面还有一条白鲢,大概有十几斤;
中间还有七八条几斤重的鱼,
随着他走路一晃一晃地摆动。
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鱼,
但老班脸上的得意劲儿根本藏不住,
尤其是看到风东亮他们注意到了他。
那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哟,老班,买了这么多鱼啊?菜市场还没关门?这也买太多了吧,吃不完啊。”风东亮故意逗他。
“你小子嘴巴真欠,这是钓的!知道不?是我在洱海钓的,我亲手钓的!”老班一听就急了,像只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
一边说还一边走到风东亮面前,
把扁担放到他跟前,
让他看清楚。
“嗯嗯嗯,真厉害,小铃铛,夸夸师公。”风东亮一边敷衍地点头,一边低头对怀里的小铃铛说道。
“师公好厉害,买了好多大鱼鱼。”小铃铛这小家伙也挺调皮,故意不说老班是钓的。
“哈哈哈……”
她这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咳,老班,她一个小孩子,您别往心里去。”风东亮忍不住笑着说。
“你小子把她放下,咱们单挑!”老班气冲冲地说。
他看了看小铃铛,不敢骂她,怕她哭了自己哄不了,
只好找风东亮算账。
“扑哧,老班,您这么大个人了,还单挑呢?开个玩笑嘛,至于这么生气吗?”
“你这是从哪钓的?”
风东亮怕他真气坏了,赶紧顺着他说。
“哼哼,懒得跟你计较。西洱河黑龙桥钓的。怎么样?是不是老当益壮?小子,好好佩服我吧。”老班看他认怂了,立马又神气了起来。
“好家伙,不是说去龙龛码头了吗?”风东亮惊讶地问。
这两个地方可是相差甚远呢。
黑龙桥在洱海西边的洱河南北路,是洱海的一条支流;
龙龛码头则在沿海西路的洱海边上。
“那边不让钓鱼嘛,幸好没去那儿,不然也钓不到这么大的鱼。你不知道,我在北路上钓鱼,连南边的人都跑过来看我呢。”
“这条大青鱼是我钓的,足足和它斗了半个多小时,那条白鲢是陈老弟的,也钓了二十多分钟。”
“还有人出高价想买这条鱼,你说我能卖吗?这哪是鱼啊?这是我们荣誉的象征!”
老班一脸得意地说着。
接着,他眉飞色舞地讲起了当时钓鱼的场景,连头发丝都像是跟着兴奋起来。
他本来就是语文老师,文笔也好得很,稿费都比工资高好几倍。
所以他一讲起来,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特别是说到钓上二十多斤的大青鱼那段,斗智斗勇的过程惊险万分,听得小铃铛都入迷了。
“行了,老头子,你还打算吹到啥时候?你要吹,能不能先把鱼放下?挑着几十斤的担子,还有劲吹?”
师母见老班光顾着吹牛,连担子都不肯放下,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
“不用不用,我年轻着呢,就这么挑着挺好。”
老班一边躲开师母伸来抢担子的手,一边倔强地回应。
“行行行,你挑着吧。”
师母翻了个白眼,拿他没办法。
“咳,胡子叔,他不会是一路扛着鱼回来的吧?”
风东亮一脸疑惑地问。
“不是,他是把鱼挂我车后备箱后面拖回来的,我这一路开得比蜗牛还慢。”
“刚到村口还转了三圈,进村后也是一步三晃的,摆足了谱。”
“嫂子,他以前钓过这么大的鱼吗?”
胡子叔无奈地问道。
“倒是买过。”
师母也是一脸无奈。
“噗……”
“咯咯咯……”
风东亮和小铃铛等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我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就是嫉妒,***的嫉妒!告诉你们,这是我练了二三十年的技术,你们有本事别吃鱼!”
老班气呼呼地说。
“行行行,不吃不吃,呸,是不笑了,这都是你的真本事,行了吧?不过还是先放下来吧,挂起来也一样,别把自己累坏了。”
风东亮强忍着笑劝道。